“船……船長!”
失去武器的眾人,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一臉驚慌地看向了金斯。
“不必慌亂。”
在短暫的震驚過后,霍金斯已然恢復了平靜,他指尖微微移動,目光看向面前塔羅牌顯現出的全新卦象上。
“戰斗,敗北率百分之百。”
“逃跑,成功率百分之零。”
“防御,回避率百分之零。”
果然是這樣。
只能說……不愧是四皇么?
霍金斯深深吸了口氣,忽然收起了塔羅牌,微微俯身,右手撫在胸前,向著夏諾恭敬一禮,低沉開口道:
“很榮幸見到您,大人,我是魔術師霍金斯,這艘船的船長,請允許在下代表屬下全部船員,感謝您的出手救命之恩。”
夏諾沒有打斷他的占卜,而是在旁邊靜靜圍觀完了全程。
聽到這句話后,他的目光才落在了霍金斯的臉上,微微一笑:
“怎么,認識我?”
“自然認識。”
霍金斯抬起頭來,看著夏諾苦笑道:
“如同皇帝一般君臨于偉大航路后半段的強者,四皇之一的夏諾冕下,放眼四海,只要是稍有野心的海賊,就不可能不知道您。”
四皇夏諾?
周圍的屬下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面面廝覷后,像是仰視神明一般,滿是敬畏地看向了夏諾。
他們自然知道這個名號的意義,只是之前僅僅是在通緝令上見過,并未像霍金斯一樣,能夠第一時間把眼前的人與傳說中的那位四皇對上號而已。
“這種吹捧話我喜歡聽。”
夏諾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霍金斯,他之前的印象里,可沒記得這家伙會有如此識趣,“你們是剛來偉大航路不久吧,打算去新世界?”
“是的。”
霍金斯微微點頭,“不過那對我們來說還很遙遠,而且在踏入新世界之前,我還需要在樂園闖出更大的名聲,繼續磨礪實力才行。”
“很不錯嘛,有自己的規劃。”
夏諾贊賞了一句,而在這個時候,立在船頭的小洛忽然仰起脖子叫了一聲,他頓時會意,笑了笑,轉過頭對著霍金斯隨口吩咐道:
“我的鷹餓了,你們船上應該有食物吧,去弄點給他吃,待會我還要趕路,不想在覓食上耽誤太多時間。”
“是,大人。”
霍金斯躬身一禮,旋即轉頭看了眼自己的屬下,幾個海賊忙不迭地轉身跑向了船艙,不一會兒就哼哧哼哧地抬出了好幾箱存著的干糧。
箱子里都是儲存腌制好的各類肉脯,從龐大的數量來看,估計整個霍金斯海賊團的肉類存糧都在這里了。
顯然,在知道了眼前這位巨佬級存在的身份之后,哪怕夏諾僅僅是隨口一說,這些海賊也根本不敢有絲毫馬虎,而是當成了絕對的命令去盡心完成。
小洛開心地來到箱子前大吃特吃起來,這家伙從破殼而出開始,就一直不是很喜歡吃熟肉,而那種尚未加熱烹飪過的咸魚咸肉,更是它的最愛。
此刻見到多出了這么多中意的好吃的,在小洛眼里,這群衣著古怪的笨蛋海賊們,一下子都變得格外順眼可親起來。
“順便幫我把酒灌滿吧。”
夏諾隨手又丟了個干癟的酒袋過去,微微笑道,“來時裝的清酒昨天就喝完了,剩下的路還有不少距離,沒有酒的陪伴,可有些難熬。”
“是……是,大人!”
接住酒袋的是個身材高大的干部,懸賞金接近一億,平時在船上是僅次于霍金斯的二號人物,但此刻在夏諾面前,卻活像個剛出海的小孩子一般,雙手微微發顫,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酒袋,轉身往船艙去了,而夏諾從他的背影處收回目光后,又重新看向了霍金斯,輕笑道:
“你手下的這幫家伙都還挺對我胃口的,怎么樣,等以后去了新世界,要不要考慮加入我的麾下?”
這算是半開玩笑的招攬話了,霍金斯一怔,眼中露出幾分不敢置信之色,他萬萬沒有想過高高在上的四皇,居然有一天,會看上他這個剛在偉大航路闖出點小名頭的新人。
那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使得平時面對再大危險也能處之淡然的他,此刻心中都難免一陣震蕩。
足足數秒后,他才回過神來,對著夏諾恭敬一禮:
“能被您看中,是神明賜予我的榮耀,不過現在我還沒有這個資格,等到將來能夠在新世界立足之后,在下愿意為冕下您效勞,以報今日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那種東西就別放在心里了,只不過是順路隨手而為罷了。”
恰好那名干部已經將酒灌滿折返了回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跟前,夏諾接過了酒袋,笑吟吟地看著霍金斯道:
“我看你似乎很精通占卜之術嘛,你要真有報恩之心的話,不如現在就幫我占卜上一回如何?”
“占卜?”
霍金斯一愣,顯然沒意料到夏諾會提出這么個要求,但他很快便點了點頭,“這個當然沒問題,不知道您是想占卜些什么?”
“唔,讓我想想……”
夏諾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略一沉吟后,莞爾道:“就看下我這一次出行會怎么樣吧,到底是順利還是不順。”
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地是哪里,也沒提到究竟去阿拉巴斯坦干嘛,畢竟他對于占卜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這樣倒是正好能看看霍金斯的占卜術,究竟到底有幾分真本事。
夏諾不詳細說,霍金斯自然也不敢問,雖然難度的過于艱巨,讓他心中有些糾結,但在夏諾的目光注視下,他還是微微嘆息一聲,將塔羅牌懸浮在了面前的半空中。
“出行嗎……”
略作移動之后,霍金斯微微閉目,再睜開眼時,臉色驟然蒼白疲憊了許多,他從里面挑出了三張來,一字排開,并列在了夏諾的面前。
三張塔羅牌的圖案,各不相同。
其中左邊的一張,正面畫著兩道交纏在一起的藤蔓,一根是暗黃色,而另一根則是一片漆黑,散發著陰森詭異的幽光。
右邊的一張,圖案上是兩頂一模一樣的紫色禮帽,而在禮帽的背后,是一對寫滿驚恐之意的眼睛。
而最中間的那張牌,則完全是一片未知的混沌了,中間區域模糊不清,僅僅只有右上角,能夠看到半輪滿月高懸,清輝灑落,照耀著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