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了,還非要老夫點破嗎?”
斗犬冷笑,“雖說有卡普中將幫你遮掩,這消息還沒傳出去,但在本部高層里,可早就不算秘密了,小鬼!”
艾斯沒有說話,臉色卻逐漸陰沉下來,赤焰在他握緊的右拳表面涌動,猶若蓄勢爆發的滾燙火山口。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反正像你這種繼承了罪惡骯臟血脈的家伙,今天已經注定要被老夫……”
斗犬是犬犬果實大麥町形態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在說話的同時,已經是化作了半人半犬的獸人形態,他低吼一聲,陡然從地面暴起,以肉眼難辨的可怕速度,向著艾斯殺去!
“終結在這戰場之上!“
刺目的紅光陡然爆開,旋即是熊熊烈焰蒸騰而上,將周圍的冰川盡數融化。
這聲勢還要勝過剛才的暴風雪,幾乎連炮聲都遮蓋了下去,惹得整個戰場東側的混戰雙方,都不由扭頭循聲望了一眼。
兩道身影在烈焰中交錯,不難看出,斗犬已經完全落在了下風,在艾斯暴怒的攻勢之下,被打的節節敗退,幾乎不具備還手之力。
而這種局勢,也是此時此刻,整個戰場的一個縮影。
前鋒部隊的八位海軍本部中將,僅有兩三人此刻能與對的難分難解,而其余的都是處于頗為明顯的劣勢之中。
敗下陣來,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注意到這一幕的不少海軍校尉,都不由心底咯噔一下,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坐鎮前鋒的這八位中將,無一不是海軍本部的老牌強者,是許多士兵自新兵營時期就仰望崇敬的對象。
可現在……怎么會如此快,就全面落入下風之中?
整個前鋒部隊的士氣,頓時再度回落了許多,不過好在這個時候,后方的海軍大部隊,終于是開始靠岸登陸了。
“前鋒艦隊傷亡率,已經超過四成。”
最中間的軍艦甲板上,鼯鼠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語氣沉重地嘆息道,“斗犬火燒山他們都被完全牽制住了,并未發揮出原本的作用將戰線前推,待會我們要是想突破冰層防御圈,進入廣場,恐怕還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還在可以預計的承受范圍內,繼續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戰國捋著山羊胡,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在他與鼯鼠對話的同時,兩側的海軍戰艦上,無數海軍士兵猶若山洪破堤一般,從甲板躍下,向著前方混亂的戰場發動沖鋒。
而眾多軍艦上的炮臺,也一直未停下過掩護的炮火,只不過相對于對面戰爭要塞的恐怖火力而言,顯得有些相形見絀。
“不過士氣方面,的確需要振作一下。”
稍加思索后,戰國目光一閃,吩咐道,“把那幫罪犯都押上來吧,升起處刑臺,另外,傳老夫的命令,告訴薩卡斯基他們可以上岸,隨時準備參戰了。”
“現在嗎?”
鼯鼠下意識一驚,但轉瞬就明白過來,點點頭道,“是,元帥。”
他轉身匆匆前往通訊室,傳達命令去了,而戰國依舊立在甲板前端,望著遠處那云霧之中的高臺王座,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數分鐘后。
在幾名巨人中將的協力之下,一道足有近百米長的長條形巨礁,被豎過來插入冰層,立在靠近戰場的前端,與遠處高大的處刑臺,遙遙相對。
“嗯?”
不少疾風大艦隊的海賊,都注意到了這有些奇怪的一幕,而高臺之上尚未參戰的疾風海賊團本部干部們,也不由一怔,露出了不解之色。
“這什么意思?”
“那幫海軍在玩什么呢?”
議論聲中,一位巨人中將抽出腰間的巨斧,對著長條形巨礁的頂部猛然一記橫劈,瞬間將原本凹凸坑洼的頂部抹平,變成了一個十余米見寬的方形石臺。
而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六名穿著褐黃色劊子手制服的士兵,登上了石臺頂部,分列兩側,兩兩相對,雙手握著狹長的行刑刀,沉默不語地目視前方。
“那是……”
目睹此幕的疾風海賊團本部干部們,頓時心中預料到了什么,紛紛面色一變,而Baby5更是忍不住豁然起身,目光寒冷地盯向那些劊子手。
天空。
原本聚焦在混亂戰場上的攝像電話蟲們,也紛紛將鏡頭切換了過來,使得那座就地取材突兀升起的處刑臺,展露在了所有關注這場戰爭的世人面前。
“都猜到了啊。”
巨礁處刑臺旁,剛才那個用斧頭的巨人中將,露出一抹冷笑,扭頭對著后面厲聲道:“時候到了,把那幾個家伙帶上來!”
“是,中將!”
后方響起回應,旋即,在一隊士兵的押送下,三道身影被推搡著帶上了巨礁頂部,并被強行壓著跪倒在了劊子手身前。
陽光透過云層,灑落在石臺上,使得三人的樣貌,清晰地落入了世人的眼中。
中間的是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金發少年,左側則是個朋克風打扮的草綠色雞冠頭,而右邊的,則是一位右邊袖子空蕩蕩的斷臂青年。
三人微微低垂著頭,氣息孱弱不堪,神志也有些模糊不清,顯然受了不小的折磨,此刻他們的身軀在海風中前后擺動,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栽倒在地的樣子。
“是巴托,還有羅斯隊長!”
“那個金發的,應該就是夏諾大人的弟弟,山治了!”
“海軍竟然把他們都帶過來了,可惡,這幫混賬!”
一時間,整個廣場上都是一片嘩然,不少人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把三人從處刑臺上解救下來。
高臺的王座之上,一直默默注視著海軍豎起的這第二座處刑臺的夏諾,也輕輕吐出一口氣,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
自從他與摩爾岡斯達成合作,攻占G1支部,對外宣布將處刑海軍中將,化被動為主動之后,就預料到海軍那邊,在前來赴戰的同時,會帶上被俘虜的山治羅斯他們。
但他也沒料到,海軍竟然會當著全世界的面,在戰場上豎起第二座處刑臺來,重演另一個時空頂上戰爭的一幕,來與自己這一方的處刑臺對峙。
這是誰定下的主意?
戰國本人?鶴中將,還是說……赤犬?
遙望著處刑臺上幾近昏厥的山治等人,夏諾抿了抿下唇,依舊一言不發,但右手卻不知何時握住了嵐切的劍柄,輕輕摩挲起來。
若是熟悉夏諾的下屬,注意到了這一幕,都會下意識地心中一凜。
因為這,正是觸碰到了自家船長的底線、怒意醞釀升騰時,潛意識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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