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并將全身氣勢收斂,僅憑那一擊,雪清河就已經敗的體無全膚。
“意志不堅,單憑你這心不在焉的狀態,根本不能體悟符咒之術的根本所在……”
望向正處于愣神狀態的雪清河,彼岸花嚴肅道。
“師傅教導的對,是清河有失分寸。”
雪清河微微屈身,尊敬道。
自拜師已然六年,然而雪清河對于她的師傅——彼岸花,卻依舊一無所知。
符咒之術的學習也跟得上進度,只是越發熟練此道,越能感覺到她與彼岸花之間的差距。
那深淵一般的差距,難以見底。
“雖然不清楚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以你現在的狀態,并不適合修煉,我建議你還是休息一晚,以防誤入歧途。”
彼岸花走到雪清河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善道。
無論如何,這都是她的弟子,縱然對方身為人類,那也是她的弟子。
固然,人妖殊途,可一旦確立好的關系,并非那么輕易便可磨滅。
六年已過,真以為……在彼岸花心中,雪清河只是個簡簡單單,純屬她名義上得弟子嗎?
“尊聽師傅教誨……”
對此,雪清河俏皮一笑,隨后看了看四周,那虛無縹緲的結界,如若不是彼岸花在她的領地肆意妄為,至今都沒有護衛前來相助,恐怕到現在,她也感覺不到異常。
斷絕一切,好高明的手段!
“話說,師傅,這次您來,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嗎?還是說……又給徒弟我帶什么好玩的東西?”
雪清河突然摟住彼岸花的胳膊,似是撒嬌的扯了一下,絲毫不在意她剛才嚴厲的模樣,反正不是第一次,習慣就好了……
自三年前那一晚過后,彼岸花在這里待的時間明顯減少,每次前來,幾乎都是有事向她交代,或者將符咒的下一進程傳授于她,有些時候……甚至還會帶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例如安神定魄的花草,一些只能賣萌毫無作用的小寵物,搞的她這里都快成了動物園。
因此,在這皇宮中,更是流傳雪清河殿下內心善良,喜愛和平的傳聞。
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
其實雪清河也搞不懂,彼岸花成天弄來這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究竟是用來干什么的……
安神定魄的花草或許有助于她的修煉,可是那一群連十年修為都沒有的魂獸,根本就是在擾亂她的修煉進程。
直到后來,她把這一切交給葉知秋那個丫鬟處理,情況才有所好轉。
聽到此處,彼岸花面露一絲無奈,她當然聽得出雪清河話中有話,可是,自小白回到族群后,她也覺得無聊,而領地內那兩個廢物根本不適合賣萌,于是就去外圍弄了點寵物,結果……手感都不如小白。
那毛茸茸的觸感,真的是……意外的爽呢。
碰巧每次去外圍的時候,都是打算看一眼雪清河,就順手丟在她這邊。
順手而已,多來幾次,就習慣這個方式了……
“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猜猜今天我把誰帶來了?”
以手扶額,彼岸花抬起手輕輕揮了一下,只見一道雪白的身影竄出,停在她的肩膀之上。
“小白?!”
雪清河驚呼一聲,隨之立刻將小白從彼岸花肩膀上拽了下來。
三年不見,格外想念……
當初可以說是同床共枕,當成抱枕一樣的存在,只是可惜……那晚之后,她就再也見到過它。
她也問過彼岸花緣由,只是從未得到答案。
看到小白毫無反抗的模樣,彼岸花不禁微皺眉頭,抬起手對著它的額頭輕彈一下。
“嗷嗚~”
小白突然蜷縮起身姿,她分明沒用多大力度,但小白就是極為浮夸的叫喚一聲。
看來不只是修為增加,就連心性,也變得極為狡猾了嘛……
“真的是……”
彼岸花嘆口氣,不再理會將她“拋棄”的小白,轉而繼續向雪清河說道:“以你的天賦,足以站在頂峰,所以對于修煉這方面,不必急于一時,否則……只會令你反受其害。”
雪清河摟著小白,默默的低下頭,她不是很明白,修煉……不應該是越快越好嗎?
“你的見識還是太過渺小,不經過時間的沉淀,所提升上去的,亦不過是虛修為罷了,縱然此刻的你,擁有封號斗羅級別的魂力,乃至絕強的武魂,可是在我面前,依舊不堪一擊……”
望著雪清河疑惑的表情,彼岸花自然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便出聲打擊道。
當然,雖說有些狂妄,但彼岸花可是句句屬實,哪怕雪清河與她同等修為,憑借那六翼的武魂,也不見得能占她一絲上風。
并非說彼岸花如何強大,只是……雪清河的閱歷太少,根本不了解封號斗羅的戰斗方式。
那足以震碎山河的力量,可不是那么輕易就能掌握的。
“回去好好睡一覺,等明天,我再把下一階段的咒教給你。”
將手放在雪清河的頭上,彼岸花輕輕揉了兩下。
“那個,師傅,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突然,雪清河抱緊小白,忸怩不安道。
“說……”彼岸花淡然道。
“您今天晚上,應該沒有事情吧……”
雪清河低下頭,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不清楚,或許有……但我并不著急。”
彼岸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再說些什么。
聽到此處,雪清河立刻拽著彼岸花的胳膊,拉進閣樓……
彼岸花沒有反抗,只是疑惑道:“你要做些什么?”
“就寢啊……”雪清河理所當然道。
“?????”
一堆問號仿佛出現在彼岸花的頭頂,她該不會……聽錯了什么吧?
“修煉不必急于一時,這可是師傅剛才說過的話,既然如此……師傅你可要親力親為啊!”
進入閣樓,雪清河將偽裝扯下,一副柔美少女的模樣,展露在彼岸花面前。
“可是……”
我從來就沒修煉過啊……
后半句,彼岸花沒有說出口,見雪清河躍躍欲試的表情,她也無法拒絕。
迫于無奈,彼岸花只能被雪清河扯到床上,與她一同躺在床上。
巳時已過,對于根本沒有睡覺這個概念的彼岸花而言,這就是一種煎熬,保持一個動作一動不動,只能默默的看著雪清河在她身旁緩緩睡去。
或許是壓力太大的緣故,在彼岸花懷中,雪清河在片刻過后,便毫無防備的沉睡過去,終究……也只是個孩子嘛。
最終,彼岸花也只是閉上眼睛,獨自修煉,靜等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