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薩拉斯還是離開了。
毫無理由的離開,沒有任何解釋。
臨走前,他還頗為無奈的看了眼雪清河,仿佛有某種重要的事情,想說卻說不出來。
當薩拉斯與他的一眾護衛離開后,房間中壓抑許久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彼岸花眼神微凝,目送薩拉斯等人的離開,然而在她的心中,卻不斷回蕩著一個疑問。
‘這就……走了?’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薩拉斯這家伙,似乎是在有意無意的避開她的話題,這種感覺很奇怪,甚至不能用奇怪來形容,堪稱詭異。
就好比一場重要的談判儀式,她代表天斗帝國,薩拉斯則代表武魂殿,然而在談判還沒開始前,薩拉斯就跟她說“這次算你們贏,條件隨便開”差不多。
或許有些夸張,但情況的確是這樣,整個過程薩拉斯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完全就是彼岸花說完一句話,他就點頭應下。
身為武魂圣殿的殿主,卻聽由彼岸花的抉擇,這要是傳出去,必然會驚駭世俗啊。
況且,在來的路上,彼岸花早已預備數種應對方案,可到最后卻一個也沒用上……
她的面子真有這么大?
對此,彼岸花不禁疑惑的瞥了一眼雪清河。
而另一邊的史萊克眾人,見薩拉斯走后,頓時松下一口氣,隨即弗蘭德走上前來,連忙拱手道:“多謝太子殿下,以及前輩的相助。”
說罷,弗蘭德便將手中的玉盒遞回彼岸花面前。
他好歹也是在大陸上混了幾年的人物,又怎能看不出差異?
這粗劣的包裝乃至不合場景的禮物,分明就是隨便拿來應付薩拉斯的“道具”嘛。
既然戲已演完,他自然要將“道具”送還回去。
然而,彼岸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伸手將其推回,隨即說道:“那種東西在我手里,本就是無用之物,你拿去收藏吧。”
話一出口,弗蘭德頓時面露喜色,先不提“碧麟魂果”的作用,單是將它拿到拍賣行去,起步價至少萬金。
關鍵的是,這種東西有價無市,對于真正的需求之人而言,則堪稱無價之寶。
居然,真的送給了他們?
‘不愧是太師,出手就是闊氣!’
弗拉德在心中竊喜道。
而一旁的雪清河依舊保持優雅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為彼岸花的“闊氣”而動容。
那種級別的珍品,她還不看在眼里。
隨即,雪清河走上前來,朝寧風致的方向稍稍躬身,并恭維道:“多謝老師與古叔叔的幫助,為清河拖延住這么長的時間,否則事情的后果將不堪設想。”
聽到雪清河的這一席話后,唐三等人頓時愣住,隨即面露驚訝,感到不可思議。
他們本以為寧風致只是刻意偏袒寧榮榮,才會特地前來,幫助他們壓制薩拉斯,沒曾想在這件事情之中,居然還有太子的旨意。
聽此,弗拉德這個史萊克院長,更是驚喜若狂。
被太子賞識,豈不要意味著,他們史萊克學院往后的發展將無憂無慮,不會再被類似雪星親王的存在刻意擠兌。
妙啊,妙啊
“太子殿下,請坐……”
似乎是察覺到有所不妥,弗蘭德連忙走上前來,并從身旁扯出一把椅子,放在雪清河的面前。
“多謝弗蘭德院長……”
雪清河輕輕點頭,隨即坐了下來。
“呵呵,太子殿下大駕光臨,乃是我們的容榮幸,只可惜寒舍貧苦,不足以招待太子殿下。”
弗蘭德先是笑了幾聲,可說到一半時,卻又面露苦色。
見此,雪清河輕聲一笑,淡雅道:
“史萊克學院能為天斗帝國培養出如此優秀的人才,實屬不凡,此乃本宮身上唯一攜帶的貴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說著,雪清河從懷中掏出一張淡金色的金魂幣儲值卡,遞至弗拉德的面前。
至于里面儲蓄的金魂幣,也并不是很多,十萬多一點吧。
在雪清河與史萊克眾人對話的同時,寧風致身旁的黑衣人——古榕,走到彼岸花的身旁,面帶笑容道:“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我叫古榕,七寶琉璃宗的供奉長老。”
說罷,古榕伸出一只手,遞至彼岸花的面前。
見此,彼岸花不禁微皺眉頭。
不知為何,在古榕的笑容中,她能感覺到強烈的虛偽之意,然而仔細深入觀察,卻又像是發自內心。
偽裝?不,那才是真實。
好復雜的人類……
遲疑片刻后,彼岸花同樣伸手,與之一握,并自我介紹道:“彼岸花……”
“封號?還是……”
古榕略顯疑惑道。
“名,吾之名。”
松開手,彼岸花提醒道。
“原來如此,還真是特別呢。”
古榕笑道。
見此,彼岸花不禁挑眉,反問道:“你想說些什么?”
“我對你很感興趣。”
古榕當即調侃道。
“呵,可我對你毫無興趣。”
彼岸花冷笑一聲,決絕道
“那還真是可惜……”
古榕面露無奈,隨即不著痕跡的聳了下肩膀,回到寧風致的身旁。
“太子殿下,下午還有比賽要進行,我就先行回去,提前處理一些事項。”寧風致稍抬起頭,與古榕交換一番眼神后,起身便道。
聽此,雪清河不免一愣,隨即看了一眼身后略顯不岔的彼岸花,頓時反應過來,起身送別道:“慢走,老師……”
“嘿嘿,下次見面,希望會有個愉快的相處。”古榕怪異的笑了一聲,隨即雙手一撐,一道劃破空間的“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寧風致與古榕走了進去,隨即“門”被關閉。
這個人類,不簡單啊!
彼岸花眼神凝重,如若與那個人類交戰,她有極大幾率敗下陣,并非等級的緣故,而是……
空間,最為詭異的屬性之一。
“師傅,我們也要回去了,您難道沒有什么想說的么?”
眼見陷入沉思的彼岸花,雪清河微皺眉頭,隨即提醒道。
聽此,彼岸花回過神來,不解的望向雪清河,卻見后者的視線在她與史萊克眾人的身上來回轉移。
恍惚間,彼岸花好像明白了什么。
然而,她也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朝向唐三詢問道:“她,有沒有受傷?”
“小舞并沒有參與那場比賽。”
唐三連忙回應道。
“那就好……”
說完,彼岸花拍了下雪清河的肩膀,催促道:“我們走吧。”
雪清河輕輕點頭,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情緒。
小舞,原來師傅,是在意這個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