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柄刀劍,每一柄都是極致的,我了解你,你對‘青銅’權能的掌握的確很強,可賦予金屬新生的能力,縱使巔峰時期的你也未必做的出來,想必為了制造出它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吧。”
隨手從地上抽出一柄刀刃,那是一柄唐刀,其本質除了至強的韌性、剛性外,還附有“生命”。
換言之……
這些刀劍,具有自主意識。
賦予“生命”的權能,彼岸花已知擁有這種能力的存在唯有黑色皇帝、白色皇帝以及八岐大蛇,現在怕是還要加上諾頓,雖然只能賦予金屬生命,但也的確是“生命”權能的分支之一。
此刻,彼岸花只想感慨一聲,諾頓不愧為“黑王之子”,對力量的掌握真的遠超其他龍王啊。
“無可奉告。”
諾頓的聲音依舊低沉,仍不想為彼岸花解答問題,可他的眼神卻悄然改變,逐漸變為驚詫。
似乎是在說……
為何彼岸花會如此了解他!
聽此,彼岸花沒有在意,只是自顧的俯下身子,伸手整理好地面散落的刀劍,然后取出劍匣逐一收回。
待一切整理完畢后,彼岸花放下沉重的劍匣,隨即輕撫過它們的刀身,輕聲訴說道:“真是悲哀,這些刀劍已經失去了最初的意義,我聽到它們的悲鳴與哀嚎,對嗎?可憐的孩子們。”
每一樣東西被制造出來,都有屬于它們的作用,或基石,或殺戮,亦或者救助,這是其存在的意義,如果拋棄這些,只是單純放置在某個偏僻之地,任由時間隨波逐流的話,它們將失去曾經的“名”。
而現在……
這些刀劍已經失去了“名”!
話落,接連的刀鳴之音響起,七柄刀劍同時與彼岸花產生了共鳴,它們紛紛給予回應。
“青銅煉獄·七宗罪。”
見狀,諾頓說出了一個名字。
“這是它們的‘名’嗎?”
輕按劍匣,刀鳴之音逐漸熄滅,這些刀劍伴隨彼岸花的指令再度陷入沉睡,而她則說道:“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饕餐、色欲,七個‘名’,七柄刀,原來是這樣啊。”
刀刃堅韌,鋒芒畢露。
青銅煉獄,不負其名。
當瞧見彼岸花對其的操控后,諾頓再也不能淡定,他那雙淡金色的瞳孔,充斥著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這些刀劍皆是諾頓親手制成,每一柄刀劍除了被賦予“生命”外,還有使用的“命令”,只有與他同等,或者比他高等的龍類才能與之共鳴。
“你究竟是誰?!”
諾頓抬手指向彼岸花,大喝道。
為何彼岸花會引起所有刀劍的共鳴?
她到底是誰?
種種疑問浮現于諾頓的內心,可越是往深處想,他的思緒越發迷惑,探測不出一絲原因存在。
因為結論與事實不符。
彼岸花是不是龍類?
對于這個問題,諾頓可以很明確的回答“不是”,龍族循序血統至上,血統純正的龍類是能對血統雜亂的龍類進行血脈壓制,那是絕對的規則。
而此時的彼岸花毫無被壓制的跡象,反觀諾頓這邊也極其正常,完全處于對峙的狀態。
這不是龍與龍之間該有的反應。
然而得出這個結論,諾頓又不禁陷入糾結,“青銅煉獄”最初被設定為龍族專屬,只有身懷龍族血統的人才能使用。
三代種級別的血統能使用幾把刀劍,二代種級別的血統能使用所有刀劍,唯有龍王才能夠與之共鳴,發揮出“青銅煉獄”的領域。
然而,彼岸花卻做到了,她雖然沒有主動釋放領域,但已經引起共鳴,領域的釋放僅需要一個指令罷了。
哦,當然,前提是她還有“力氣”。
剛經歷一次大戰,彼岸花的妖力早已消耗殆盡,堪堪恢復的妖力又在之前凝聚成火花后再度被抽空。
換言之……
彼岸花剛才只是恐嚇諾頓罷了。
完全就是裝模作樣。
偏偏后者還相信了。
“真可惜,分明‘青銅’的權能還記得我的存在,而你卻將我遺忘,真是刻苦銘心的教訓。”
話落,彼岸花輕按“青銅煉獄”的劍匣,七柄刀劍靜穆的躺在其中,可如若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它們的刀刃愈發凌厲,仿佛可以切開任何東西。
此乃刀劍的“勢”。
諾頓的表情越來越疑惑,“青銅煉獄”是他巔峰時期鑄造而成,其內的“命令”是絕對的,沒有“命令”的權限,是決不可能拔出刀鞘的,就算使用至強的力量,最終也僅是摧毀掉“青銅煉獄”罷了。
然而,彼岸花隨手就能撥出七柄刀劍,這和最初的設定差異太大,莫非真的如對方所說……
他以前認識彼岸花,并且還在“青銅煉獄”里刻意施加專屬“命令”,如果事實如此的話,那么他與彼岸花之間的關系可不一般啊。
“禮物……”
終于,諾頓緩緩出聲道。
“誒?”
聽此,彼岸花愣了一下。
“它們本應是我送給其他龍王的禮物,既然你認識我,想必也清楚一點,我是最先被創造、誕生的龍王。”
“其他龍王,無論是大地與山之王、天空與風之王亦或者海洋與水之王,都要比我晚上一段時間。”
“也因此,我不僅是康斯坦丁的哥哥,還是所有龍王的哥哥,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是群弟弟,還有妹妹。”
“人類總是說我們崇尚力量,淡漠感情,的確,我們的規則只有權與力,力量即是一切,可淡漠感情,并不意味著我們沒有感情啊,只是僅次于力量與權勢,排在第三位罷了。”
“‘青銅煉獄’是我的巔峰之作,七柄刀劍對應七個龍王,我本打算在他們誕生千萬年之際贈予出去,但是……”
說到最后,諾頓不禁沉默下來,神色略顯失落,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自顧的望向彼岸花身旁的劍匣。
“沒送出去嗎?”
彼岸花輕聲詢問。
“后來的事情,記不起來了。”
諾頓輕輕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俯身,諾頓開始檢查康斯坦丁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