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根本不是卓楊現在所關注的重點,他把所有的注意力像往常一樣都用在了學業和足球上。
幾天后,馬迪堡迎來了聯賽第二十八輪,在主場對戰希根隊。這場比賽,克洛普非常大膽地做出了人員調整,卓楊、默特薩克、小豬三人齊刷刷坐在了板凳上,矮腳虎甚至連大名單都沒進。這是要為幾天以后足協杯第二回合迎戰凱澤斯勞滕做準備,四強勢在必得。
這場比賽,卓楊和馬倫主席還迎來了兩位客人——斯溫伯恩先生和他的閨女蜜黛爾。
安德魯·斯溫伯恩這個周末到漢諾威公干,蜜黛爾為了見卓楊死磨硬泡做了父親的跟屁蟲。到了地頭父女二人和卓楊一聯系,才知道馬迪堡今天有比賽。
“太好了,我要去看卓楊哥哥踢足球
。”蜜黛爾拍著手蹦得老高。
這下把卓楊小小的為難了一把。馬迪堡的球票在漢諾威是排在第一列的緊俏商品,分分鐘搶得一干二凈,黃牛那里能翻好幾跟頭,你還愛要不要。鼻子沖著天,都不拿正眼看你,拽得二五八萬。
卓楊手里每場一張的贈票名額,鐵定是馬克的,敢不給他小心酒瘋子跟你翻臉。不是吝嗇那點球票錢,在馬克那這是個地位和面子問題。作為卓楊在音樂大學里最好的朋友,手上沒張贈票,說出去誰信吶?卓楊也知道這個理兒,所以別說是還有一張,就算沒有,他哪怕去生搶也得給馬克弄來。現在馬克和學校里一幫藝術青年踢野球時,在場上指手劃腳牛逼大了,其他人都恭恭敬敬聽他逼逼。
必須是馬克的,就連李曉青想來看比賽,都得卓楊提前自掏腰包走俱樂部后門去買。
你現在給小可愛說:太不巧了,沒有你的票,要不,哥哥去黃牛那里買試試?這得多沒面子啊,還要不要臉了?
沒辦法,卓楊硬著頭皮找到俱樂部馬倫主席,把事情一說:BOSS,你看這事兒……。馬倫一聽樂了:斯溫伯恩家的安德魯,聽說過呀,都是上流社會人模狗樣的陽春白雪,曾經和他家還有點生意來往呢。就這樣,父女二人連帶李曉青一塊兒被馬倫主席請到了貴賓席上。主席先生還納悶呢:這小子怎么和斯溫伯恩家扯上關系了?
希根隊在丙級聯賽里不是什么勁旅,屬于常年混日子的那種球隊,實力有限。克洛普判斷的很準,上半場刀疤里貝里就梅開二度,馬迪堡2:0領先。最近刀疤的狀態很火,進球如切瓜砍菜一般,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以牽扯接應為主的戰術前鋒了,而成為了一把犀利無比的刀鋒。下半場開場被換下時,刀疤還一臉意猶未盡的神情。
克洛普看到這場景:既然這樣,替補席上本來預備以防萬一的三位少爺,那今天就是地主家娶親——大牲口都歇了吧!卓楊一看,這哪成啊?蜜黛爾還等著看我在球場上拉風呢。好說歹說,舔著臉把克洛普的馬屁都拍紅了,這才讓主教練先生點了頭,給了他十五分鐘賣弄時間。
于是,下半場七十五分鐘以后,球場上完全成了卓楊炫技的舞臺,各種花活不但看得蜜黛爾手舞足蹈,所有主場觀眾也都如癡如醉。終于,在比賽快要結束的時候,卓楊完成了一個他標志性的千里走單騎,讓一片人仰馬翻成了他的背景板之后,把足球緩緩推入了空門。
日晷未移三十刻,風騷已及四千言。運河的上空盤旋著濃烈的騷味!
3:0戰勝希根隊之后,馬迪堡的積分上升到四十二分,他們的目標艾爾格博格本輪戰平翁特哈興,積五十分。兩隊之間差距縮小到了八分,馬迪堡朝著‘藍樓會議’的計劃穩步前進。
比賽結束后,卓楊從安德魯那把蜜黛爾借了出來,帶上李曉青,和一幫隊友以及他們的女友,大家一起出去嗨皮。當然,今晚是不可能去‘幻覺’或者‘橡膠唇’那樣的地方。在里貝里家的‘左岸’吃過法國大餐后,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大SB的‘半島鐵盒’。
蜜黛爾翹著腿坐在吧臺上,饒有興致地看著卓楊和二哥蒙托利沃合奏。四月的漢諾威已經很暖和了,卓楊的格子襯衣下擺沒有掖進褲腰,袖子挽得老高都超過了胳膊肘子,一曲舒緩中略帶憂傷的被鋼琴演繹得輕快了許多。二哥捧著布魯斯十孔口琴跟卓楊合奏,壓音玩得有模有樣,文藝范十足。
蜜黛爾日記。
4月5日,星期六,晴。
今天我真開心啊!
今天我看了卓楊哥哥踢足球,卓楊哥哥進球的時候,我把手都拍疼了。
后來我還跟著卓楊哥哥一起去聽他彈鋼。有一個哥哥吹口琴,后來有個臉上有疤的人敲起了非洲鼓,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
后來還冒出了很多樂器,有好多小提琴,有小號和手風琴,還有黑黑的管子,還有很多吉他。
非常非常非常熱鬧!
我聽不太懂,曉青姐姐對我說,卓楊哥哥鋼琴彈得特別好。
李曉青和卓楊好像很親密,她是他的女朋友嗎?他們都是中國人。
李曉青是卓楊哥哥的女朋友也沒有關系,我還小,在我長大和卓楊哥哥結婚之前,他可以有女朋友。
今天真是快樂的一天啊!
天色已晚,卓楊背著已經睡著的蜜黛爾,和李曉青一起把小可愛交還到漢高斯堡酒店里她父親安德魯·斯溫伯恩手里。小丫頭剛才玩得很瘋,這會兒趴在卓楊背上睡得香甜。
反正明天早上沒有課,卓楊晚上就借宿在曉青的大套房里,熟門熟路。自從上回那次帶有教學性質的接吻之后,兩人之間明顯更加親密了,但也再沒有第二次類似的舉動,誰也沒有提,就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段時間他和她的往來也更加的頻繁,李曉青每天換一套新衣服,都不帶重樣。
兩個人還是饕餮一般吃吃喝喝嬉笑打鬧,有時候李曉青也琢磨:如果卓楊再來吻我,我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