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弗蘭克里貝里除了愛財如命鐵公雞,其實是個挺豁達的人,中場休息時他早就沒把剛才和羅本的兩句口角放在心上了,可是羅本卻不。
“我警告你法國佬,以后把嘴巴給老子放干凈點。”球員通道里,羅本追上正和胡特有說有笑的里貝里。他這句‘法國佬’不但讓刀疤聽著很刺耳,馬克萊萊和加拉斯也凝上了眼神。
“你說啥子?欠揍是嗎?”里貝里歪著腦袋瞅向羅本,他比人家矮了十公分。
誰也沒想到,大家都還沒來得及說合,羅本突然飛起一腳踹向了刀疤,正中肋下,刀疤被踹得直接貼到了墻上。。
里貝里從小是在巴黎遠郊混亂的貧民窟里用拳頭打出來的,什么時候也不可能吃這個虧,一聲沒吭撲上去便打。倆人一交上手,頓時高下立現,孩提時拿過同年齡組國際象棋和網球冠軍的羅本卻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料。
別看刀疤個子低,頭撞膝頂組合拳,他這一套身手揍躺下的大個子多了去了,一米八一的羅本在里面算矮的。若不是特里和切赫兩個壯漢冒著被誤傷的危險拼命拉開了里貝里,羅本一定會被摁在地上揍個半死。
曼城球員孫繼海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下半時穆里尼奧把里貝里和羅本全留在了場下,曼徹斯特城賴特菲利普斯打進一球雙方1:1戰平。再下來,就是切爾西俱樂部的罰薪決定。
對于里貝里來說,打個架根本不叫事兒,可罰款卻是搞得他前列腺都疼。十一萬英鎊,任誰那里都不是小數目,何況從來一個便士掰兩半花的刀疤。
“頭兒,你們這樣不對,也罰滴太兇了。少罰點,行不行?”刀疤吊個棺材臉找穆里尼奧哭訴:“屋里頭都揭不開鍋嘍,老爹老娘媳婦娃兒等我掙錢買米回去……”
穆里尼奧:“……”
越想越肉疼,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刀疤沖到醫院去找羅本。
“哈麻批,給老子還錢!”
羅本嚇一跳:“我啥時候欠你錢了?”
“日你個先人板板,老子被罰了兩禮拜周薪,媽賣麻批少給老子裝糊涂。”
羅本哭笑不得:“我比你還多,被罰了三個禮……”
“老子不管!”里貝里怒了:“這個帳就算在你頭上,你龜兒要是敢不還,老子就打到你還為止。”
“醫生!醫生,快來呀,里貝里要打人了……”
隔天天剛麻麻亮,眼圈發黑眼珠子通紅的里貝里又跑到了醫院里。
“……還錢!”
“醫生!醫生……”
后來還是穆里尼奧看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已經嚴重影響到里貝里的狀態了,連續兩場在比賽中夢游,球隊也遭遇兩連平,他私下里找到刀疤。
“你不要給別人說,那個錢我隨便找個由頭給你補上就是了,放心吧,相信我!”
第二天,切爾西主場4:1戰勝水晶宮,左邊鋒弗蘭克里貝里上演帽子戲法。
對于羅本來說,被里貝里揍了一頓,卻完全因禍得福。挨揍的時間很短,身上其他部位都沒事,就一些簡單的軟組織挫傷而已,可他那兩顆挨了里貝里一腳的蛋蛋卻一直脹疼得厲害。
醫院給羅本的蛋蛋做了非常詳細的全面檢查,誰知一查嚇一跳,挨了一腳啥問題也沒有,過兩天就會好,可連羅本自己都不知道的淋巴纖維瘤卻無所遁形被檢查了出來。
醫生斷言,如果此次沒有發現,頂多再過半年,病情鐵定將發展成為癌。幸虧發現得及時,現在只需微創手術清除就萬事大吉了,幾天后便生龍活虎啥也不耽誤。可要真成了癌,唯一的選擇就是切掉蛋蛋來保命。
羅本不但不應該再去怨恨里貝里,而著實該感激流涕,他不但應該痛痛快快把刀疤損失的錢補齊,還應該去制作一塊大金匾上書‘再生父母’四個大字敲鑼打鼓送給里貝里。
可羅本什么也沒做,他還真不是個講究的人。
也不知道多年以后,阿爾杰羅本在自己家客廳的地毯上,陪著年幼的兩兒一女嬉笑打鬧之時,會不會想起那個挽救了他一生幸福和性福的法國男人,那個長著刀疤臉的丑男人,那個好人。
對于卓楊來說,這兩個星期的日子是優游卒歲,悠閑中有美相伴,三個人竟然還在夜晚于院中品茗賞月,斯文雅致到了極點。
北國的春夜差點沒把仨人凍出大清鼻涕來,可誰也不好意思先說聲:咱們進屋吧。都不愿有辱斯文,都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沒有品位,若非柯茜皮爾南打來電話,這三位還不知道會咬著牙硬挺到什么時候。
“卓楊,蘿絲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呀,她在我這里。”卓楊對孫雨玫做著口型手勢:是柯茜。
“……那麻煩你照顧好她……”柯茜的話顯得吞吞吐吐。雨玫使勁給卓楊擺著手:別說我。
“瞧你說的,蘿絲也是我的朋友,對吧?”卓楊是通過柯茜才認識的孫雨玫。“柯茜,你忙不忙啊?不忙也過來玩幾天吧,人多熱鬧。”
“……還好。那就這樣,改天聊,拜……”匆匆忙掛了電話。
柯茜他們greenwind樂隊最近勢頭很好,發行了幾首單曲都一炮打響,最近百代唱片正給樂隊量身定做首張專輯。
一支樂隊的核心只能是主唱歌手,何況珍娜彭絲有得天獨厚的嗓音和精致的音樂理解能力,再加上她又是創作型歌手,人又長得秀氣,所以珍娜已經完全具備成為頂級歌星的先決條件。
然而,越往上走就會面對更高的層次,珍娜自然水準足夠,但greenwind樂隊里原來的吉他、鍵盤、架子三位男樂手的能力開始顯得追隨不上珍娜的發展。在百代公司的主導下,重新給珍娜配備了樂隊樂手,而且人數更多,包括和聲在內現在已經達到九人。greenwind樂隊名字未變,但其間已然物是人非。
原本貝斯手柯茜皮爾南也是要被百代公司淘汰掉的,但卻被珍娜極力阻止,她堅決和柯茜站在同一陣線。所以,柯茜現在堅持得非常不容易,拼命磨練指法和技法,力求在樂隊的三名貝斯手中始終能有一席之地。
珍娜彭絲心里很清楚,她能有今天的機遇,全來自于卓楊和柯茜的相識。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住柯茜,不能做那種過河拆橋讓卓楊難過的事情。
“卓楊,貝芙莉,你們繼續,我進去先休息了。”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蹤,孫雨玫情緒馬上變得低落。
“那算了,都進屋吧。”卓楊趕緊借坡下驢,春寒料峭,真不是裝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