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魔法,那為什么它不能永恒,就像太陽照耀的光芒,就像詩人活在這韻律中,就像星系的時間。”
“如果是魔法,那為什么它不能離開,就像永不失敗的時光,就像海邊總有貝殼一樣,就像時間總是告訴,它擁有每一顆心的鑰匙,遍及整個宇宙。”
一首被珍娜·彭絲演唱得款款深情,磁性帶有空靈的嗓音讓圣西羅八萬歌迷如癡如醉,卓楊輕松自如在鍵盤上跟隨著節奏,蒙二哥非常認真地敲打著非洲鼓。
倆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里又是主場家門口,所以根本不存在怯場的問題。卓楊和二哥在這里自然是很受歡迎的,若是只有卓楊一人,因為同城德比的關系,內拉祖里們自然有點不待見他,蒙二哥反過來也一樣。但今天二人同臺獻技,無形中緩和了一些前一陣子兩家米蘭因為互相謾罵而造成的矛盾。
一曲終了,小豬、刀疤、屠夫三個下三濫也跑上臺來,兄弟幾個一起和現場歌迷做了一番互動,好好給greend樂隊捧了個場。
接下來的時間,哥兒幾個就躲在幕側一邊欣賞珍娜的歌喉,一邊喝啤酒吹著牛逼,初夏之夜其樂陶陶。
演唱會獲得巨大成功,幾天內娛樂媒體和體育媒體全部刷了屏,珍娜·彭絲和她的greend樂隊在意大利收獲了極高的人氣,迅速在亞平寧躥紅。
狗仔們很希望能挖到卓楊和珍娜的緋聞,根據炒作界慣例,卓楊和珍娜對此不承認不否認,也對是不是正在拍拖不做正面回答。
珍娜·彭絲在節目上說“卓楊是我最尊敬的人,沒有之一。他就像我的哥哥,我的兄長。”實際上她比卓楊還要大兩歲。
卓楊說“珍娜身上有很多優秀的品質值得我們學習,我尤其欣賞她認真執著,她的成功是一種必然。”
狗仔隊跟蹤來跟蹤去,反倒是拍到了不少卓楊和一個東方面孔女孩在一起吃飯的照片,于是,又開始一窩蜂去挖孫雨玫的底細。
通過這段時間的再接觸,卓楊和雨玫不說完全解開了心結,但也真的有點找回了兩小無猜的感覺。倆人也都覺得對方是可以交心的人,不用防備什么。
卓楊給雨玫講了他和貝芙莉·鄧的事情,雨玫一直不明白他倆為什么分手,而且她和貝芙莉至今還時常有聯系。聽完一系列恩恩怨怨,雨玫不由得嗟嘆貝芙莉真傻,她也理解不了貝芙莉當初為什么會那么懦弱,白白錯過了卓楊這么好一個男人。
這次米蘭之行結束后,孫雨玫又和卓楊恢復了以前那種煲電話粥,隔三差五打過來,倆人有時聊著聊著就那么耳朵貼著手機睡著了。
送雨玫回倫敦的時候,她和他很親昵地擁抱,雨玫說“卓楊,也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女孩子能配得上你,她一定很了不起。”
卓楊不明白她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卓楊在這個演唱會上有巨大收獲,而且并不來自珍娜·彭絲,也不是孫雨玫,而是克羅地亞鼓手伊萬·拉季西奇。
在玩手鼓方面,伊萬是水準極高的行家,無論卡宏鼓,中東鼓,還是手碟等等,他都駕馭自如。尤其在各種非洲手鼓的擊打上,伊萬更是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
演唱會第十首歌曲第一階段副歌部分結束后,有一大段伊萬·拉季西奇炫鼓技的獨奏,他在兩套康佳鼓上盡情引領著現場的節奏。
康佳鼓也是非洲手鼓的變種,由兩只一高音一低音的鼓組合而成一套,伊萬使用了兩套不同音階的康佳鼓來表現他出神入化的手鼓技藝。
直接讓卓楊目瞪口呆!
卓楊雖然是嚴肅古典音樂,但他此前和流行音樂業內不少人打過交道,也見過不少優秀的鼓手。無論怎樣的花式鼓點,總還是要合著節奏來敲擊,無論期間節奏怎么變化,怎么輕重緩急,但鼓點一定會在整個節奏之中。
可伊萬·拉季西奇的玩法讓卓楊大開眼界,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伊萬炫技的時候,經常有鼓點并不在節奏上,而是刻意搶拍或拖拍,如果單獨拎出來聽,根本就是一個節奏感很差的野路子蹩腳鼓手,聽覺上慘不忍睹。
但經由伊萬玩出來,這種打破節奏的搶拍和拖拍卻韻味十足,分寸把握得極好,恰似撓在聽眾心頭最癢癢的那塊肉上,讓人欲罷不能。
因為在鋼琴上浸淫了十幾年,卓楊干不出這種打破節奏的事情,節奏就是他的生命和根本。但今天伊萬這么信手拈來,什么節奏都成不了他的禁錮,反而由他任意駕馭,這實在讓卓楊大開眼界。
一直到演唱會全部結束,卓楊和哥兒幾個連同珍娜、greend樂隊所有人謝場謝幕時,他的頭還是懵登登的,還在回想那段不同尋常的康佳鼓獨奏。
圣西羅的歌迷聽眾開始退場,演出人員也要收拾東西了,卓楊傻呆呆拉住伊萬·拉季西奇。“伊萬,能不能把你剛才那段獨奏再給我來一遍?”
卓楊在這里威望太高,沒有人能拒絕他,何況腦殘粉的伊萬。“怎么,你對我這點東西感興趣嗎?那我可真是太榮幸了。”伊萬當即拉出康佳鼓就在亂糟糟的后臺又給卓楊來了一遍。
“伊萬,你……中間那些搶拍和拖拍,那些節奏上的處理,是怎么做到的?”
“嗨,你說這個?這都是野路子的玩法,業余街頭演出很多這種,登不了大雅之堂,我也是大約十年前從街頭學來的。至于怎么處理這些節奏……,我也說不好,反正別太去糾結合不合拍,多玩玩就出來了。”
“你……再來一遍。”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來卓楊是認真的,整個后臺變得鴉雀無聲。伊萬·拉季西奇再一次單獨為卓楊而奏。
鼓點回蕩在耳邊,卓楊閉上眼睛用心靈去感受這個簡單而又不同尋常的打破,腦海中默默分辨著節奏差異,將這段異常的節奏牢牢存儲在大腦里。
鼓點結束,周圍還是悄無聲息,每個人都不明所以靜靜地看著卓楊。卓楊豁然睜開眼睛“雨玫、珍娜,哥兒幾個,伊萬,慶功宴我就不參加了,你們好好玩,我先回科莫湖了。”
‘科莫湖了’四個字飄過來時,卓楊已經躥出了后臺,身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