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碩是在咖啡館與花溪月見面的,花溪月一到,方天碩就有些涼涼的說道:“再不來,黃花菜都要涼了。”
說著,直接抬頭往咖啡館的某個地方指了一下,花溪月望過去,一對情侶正在撒狗糧,倆人她都不認識,這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疑惑的回頭看著方天碩,這什么意思?
“笨,看窗戶外面!”
花溪月看過去,瞄到了一個坐在車里的人,等她定睛一看的時候,那個人不就是安顧嗎?
花溪月直接跑去了外面,還沒到跟前,就喊著安顧的名字,安顧尋聲望過去,看到花溪月正在向他跑來,他本來有些驚喜,但是想到某些事情之后,他無動于衷,假裝沒聽到。
“安顧,我喊你你怎么不答應啊?”
花溪月跑得很快,到達跟前的時候還有些喘氣,她皺眉的問著安顧,她剛才明明看到他側頭去望了,卻非要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安顧卻是沒有說話,透過她看向了她的身后,花溪月帶著詫異回頭望,一個大美女,正端著兩杯咖啡站在她身后幾步遠的地方。
“這位小姐,可以借過一下讓我上我男朋友的車?”看起來比她要大一點,但是比她精致得多,化著淡妝,氣質非常好,雖然說話很客氣,但是以她的直覺來看,這更多是在無聲的挑釁。
花溪月瞅了一眼方天碩,才回頭對著美女說:“不好意思,你稍等一下,我要個電話號碼就走。”
說著直接伸出了手找安顧要電話號碼。
“何必呢?我們以后最好不要聯系了,所以請你讓開讓我的女朋友上車吧。”
花溪月看著安顧,有些不死心的問為什么,安顧卻是有些無奈的笑著說:“我們本來就是這樣啊,喲找你的時候你很忙,你找我的時候我也很忙,既然都很忙,又何必過分打擾到對方的生活。”
“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我沒有嫌棄過……”
“可是我覺得連交個朋友都這么辛苦的話,還不如從來沒有遇見,以后,讓我們各自安好吧。”
花溪月咬著唇,看著安顧,想要辯解著什么,可安顧說的話是血淋淋得事實,她都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反駁。
“請讓開我,我女朋友的腿都站累了。”
花溪月還是站到了旁邊,她低著頭,等安顧毫無留戀的開車而去的時候,她才抬起頭,臉上很平淡,只是眼睛有些腫了。
車里,美女將咖啡遞到安顧的面前,安顧接過,說道:“嫂子,你下次能不能找個別的理由來氣她,總覺得這樣有些狠。”
美女直接掀開蓋子,將咖啡一口喝完,擦了擦嘴才說到:“怎么,心疼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這是快刀斬亂麻,像你這樣猶豫不決,以后只會越來越麻煩。還有,是你求我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小叔子的份上,老娘才不肯紆尊降貴去幫你的忙……”
美女說著說著,突然聽到了一個除她之外的聲音傳來,她馬上攔腰截斷,問到:“你在嘀咕什么,說大聲點,我聽不到。”
“我說我哥純粹是被你的外表騙了,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娶一個溫柔賢惠知理懂分寸的妻子,你與他腦海中想的有些不一樣。”
美女愣了一下,整理自己的儀容,并且悠悠的說著:“好不容易吊個金龜婿,你要是敢跟你哥打小報告,等我以后進了你家的門,有你好受的。”
安顧失笑,未來的嫂子這么威脅小叔子真的好嗎?怎么說,他哥都不會是那種在愛情里撞昏頭腦的人啊,她不是應該來討好自己才對嗎?
他卻沒有多說話,只是嗯了一聲,然后思緒又轉到花溪月身上了。
該怎么說呢,被人威脅的感覺真的有些不好,但是沒辦法啊,人家有頭有臉,有身份有地位,他們完全就毫無招架之力啊。
花溪月回去之后就是一副懨懨的狀態,但這個樣子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只是打趣的說著花溪月看起來就像失戀了一樣。
花溪月憋憋嘴,比失戀更嚴重好嗎?
她失去了一個可以隨便瘋鬧和開玩笑的好朋友,而且是由于她的原因造成的,又可惜又懊悔。
“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我只能這么和你說,看你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能不能先把咖啡的錢付了,我最近很窮,你看你賺那么多,又基本上不用,總覺得有點可惜啊。”
“你如果真的當老板了,估計員工都要驚訝你的摳門程度,我說你請我辦事,怎么這錢還要我出?再說,你管我錢用來干什么可,我存起來養老婆,你有意見嗎?”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方天碩還是簽了單,花溪月看著,有些不滿:“看看誰摳,每次出來都是直接簽單,請文甜靜吃飯也是簽單,你說你這樣光明正大的拿公司的錢,方便你自己的利益,你都不覺得有些良心不安嗎?”
方天碩簡直要被氣笑了,他雖然每次都簽單,但是全部都是從他自己的賬戶里拿的錢出來的,他和公司掛鉤了一個單獨賬號,所以并不屬于拿公司的錢用,相反,很多流動資金都是從自己的賬號里劃出去,然后才從公司的賬目填補的,這是為了方便賬目的不清不白和被人私自挪用。
不過這些他都沒打算告訴花溪月,只是有點拽拽的盯著花溪月問:“現在公司又不是你管,你就這樣光明正大的用,你管得了?”
花溪月有些無辜的望著他,搖搖頭,說道:“管不了,你是老大,你說的算,您是大人物,我這種什么都沒有的小人物自然是高攀不起的。”
“行了,不用這樣給我戴高帽子,有什么話就直說。”
“我就看看我這個未來老板的話在你心中值多重分量,結果很是讓人傷心,不說叫你做什么,連請你都請不動,這我以后可怎么辦啊?”
方天碩真的不想和這小家伙打嘴官司了,這小家伙在想什么,他也已經猜出來了:“涼拌,不就是想從我這里挖安顧的事情?我不是說了嗎,有些話不用多說,你自己想想就能很快弄清楚,安顧的事情,源頭是你,說實話,你這么無辜的問我,我都有些奇怪你是不是裝的。”
的確很忙,方天碩并沒有多留,教導一個小孩真的不是他擅長的事,說實話,他還是更喜歡以前隨意的生活啊,可惜啊,被肖遲劍騙了過來,總覺得有些憤憤不平啊。
花溪月回去之后,好好想了一下方天碩的話,她想起了以前似乎和程一鳴抱怨了一下,難道是程一鳴找人做了什么,她打電話過去,語氣有些不善。
“程一鳴是不是你做的?”
電話很長時間才被接起,接起后花溪月就來了這么一句。
“小月,我現在有些忙,等會兒再和你細說。”
程一鳴直接掛掉了電話,她卻有些固執的認為程一鳴這是承認了自己所做的事了,至此幾天,她直接將程一鳴拉黑,說好不打擾她的生活,怎么還將她的朋友趕走了?
花溪月開始有意無意的的躲著程一鳴,只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程一鳴還是追來了。
那個時候已經放假,過年之前有很多的文件需要整理,又加上很多病人想過個好年,將手術安排在過年的前一段時間,父親那邊的情況也讓人有些擔心,他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多說一句廢話的時間都沒有。
想著訂婚的日期臨近了,他才不得不跟醫院請了假,去找花溪月,沒想到花溪月的電話打不通不說,更是將他所有的賬號都刪除了,他完全有點弄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馬上就訂了機票飛過來找花溪月。
明明已經放假了,花溪月的屋里卻是好幾天都沒有開燈,他突然想到,花溪月是不是在躲著他。
是后悔了,還是覺得他要求的太多,亦或是受不了他真有些沒點沒鐘的休息陪伴?他去找江東源幫忙,江東源卻也是模棱兩可,就是不愿意說花溪月的行蹤,直到這時,他才感覺他對花溪月的關系網并不熟悉,甚至不知道她有哪些朋友。
在酒店里待了幾天,父親還在高高興興的問他們倆什么時候過去,他總是說快了快了,心里卻是有些慌,不能這么坐著讓自己越想越多。
從酒店里出來,就這么沿著花溪月以前帶他逛街的地方找,在一個她說非常不錯的蛋糕店看到了她,她和另外一個女孩吃著蛋糕,有說有笑的聊著天。
他控制住了沖進去質問她的腳步,他甚至都有些想就這么走掉,他一生風雨孤單,她璀璨年華快樂,他們兩個本就不應該相交,一切還是他的自以為是而已,她已經當做了過眼云煙,而他卻還在癡癡的守著。
可是他也沒辦法轉身就此走掉,那個女孩讓他動了心了,一朝一夕又如何能忘得掉,明明當他決定放手的時候,她卻突然跑到他的身邊告訴他,她愿意試試。
可當他信以為真的時候,她卻好像生命中從來不曾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