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鳴看著莉莉安,眼睛里有明顯的慌張,但是他沒有再多問,還是首先要把上官瑤抓到再說,不過關于這件事,還有莉莉安怎么會懷了他女兒的事情,他心中的疑慮始終都沒有打消。
小蝴蝶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他現在也無法質問莉莉安更多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終究會水落石出的,他也一定會將所有的事情都查明白。
小蝴蝶脫離了危險期,但是還沒有醒,他們幾個都在醫院里等著,就連江墨時也沒有離開,花溪月將小蝴蝶的事情也告訴了江墨時,江墨時斜著眼瞅了她半天,非常鄙夷的罵了她一句白癡。
“我說人家都有女兒了,你怎么還要趕著去給人家當后媽,你自己還是個娃娃,就要幫別人照顧娃娃,你這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真想撬開看看,里面裝的是不是一團漿糊。”
要不是這種情況不方便懟人,花溪月絕對要跟江墨時斗爭到底,她發現,江墨時把懟她都已經當成了樂趣,一天不罵她,他就嘴癢癢的。
江墨時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似乎還想再說些什么教育她,花溪月趕緊蹬了江墨時一腳。
本來江墨時罵她,她心里就不舒服,這會兒又想起以前被他欺負而無能為力的樣子,就又情不自禁的在他腳上蹬了一下。
江墨時的臉都快疼得變色了,卻是憋著沒敢表現出來,花溪月看著他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心情頓時就輕松了許多。
“以后,可要記得留點口德,我真是沒見過你這么懟人不遺余力的小氣男人。”
江墨時朝著她走進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她以為他又要開始毒舌的時候,江墨時突然開始卷袖子了。
花溪月愣了,這是要干嘛,當江墨時將那兩排牙印漏出來的時候,花溪月終于明白江墨時想要干什么了。
“如果有人問我,我一定會說是被只不聽話的貓給咬了,估計也沒人會信,但是我估計程一鳴一下就能講型號比對出來,你說我到底該怎么說才好呢?某小只餓狼撲食?某小只被我的美惑饑不擇食?”
花溪月趕緊將他的袖子打下來,討好的說道:“這又不好看,拿出來曬只會影響你的整體美觀,藏著好,藏著好……”
江墨時摸了摸她的頭,瞅著程一鳴望過來的目光,笑著說道:“以后記得乖乖的,你也知道,我很容易心情不好,我要是心情不好,就喜歡制造樂子。”
花溪月翻了翻白眼。
“你這么皮,你爸知道嗎?”
“你不說,誰會知道,就算你想說,也要掂量一下打不打得過我。”
花溪月覺得自己完敗,現在孤軍奮戰,與其兩敗俱傷,不如臥薪嘗膽,以后有的是機會,就算打不過也沒關系,她一定能讓東源叔叔站在她這邊的,還怕治不服你江墨時。
“別妄想了,看看你那得意的表情,該不會是叫我家老頭來對付我吧?我告訴你,沒用,我外公是站在我這邊的。”
花溪月抬頭瞅著江墨時,這他也能猜到,但是他說的的確沒錯啊,老子管老子,老的要護小的,老子也沒辦法啊。
江墨時覺得逗得差不多了,免得真的把兔子逼急了,就轉移話題問她接下來打算什么辦。
花溪月去看程一鳴,估計在給他父親打電話,眉頭皺著,心情也不好的樣子,還是覺得等程一鳴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再離開,今后程一鳴的壓力會更大,她真的是有些擔心他。
江墨時說她這是心疼,她沒反駁,如果他愿意跟莉莉安結婚,他愿意放下,或許還要好點,但是程一鳴不會去選擇自己不在意的人走進婚姻。
他可能會養著孩子,卻不會娶莉莉安,還要照顧患了絕癥的父親,花溪月現在都可以想象他以后會走得有多艱難了。
小蝴蝶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整個頭都被包著,看到孩子這樣,沒有一個人心里好過,可日子終究是要過的。
正如花溪月所料,程一鳴不忍心看著孩子這樣,自己待在身邊,或許能恢復得更快,但是他一直都不提娶莉莉安的事情,莉莉安說要和孩子在一起,有意無意的的暗示程一鳴他們應該是一家人。
而程一鳴就好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一直都不提讓莉莉安搬來和他一起照顧孩子,莉莉安不放孩子,程一鳴又擔心孩子,事情就僵持在這里了。
這是人家兩個人的事,花溪月也插不上嘴,只能求助程一鳴的父親了。
可是程一鳴的父親只是說孩子是無辜的,這是程一鳴自己該解決的事,他也沒有資格管。
可能還在顧及著花溪月的感受,所以他一直都不愿意多開口說這件事,球又打回到了程一鳴那里,可程一鳴還是不愿意接納莉莉安。
而小蝴蝶也非常聰明,一直都說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像別的有爸爸媽媽的小朋友一樣,一起幸福的生活。
程一鳴始終不答,徑直走出去了,江墨時看了一下情況,也跟了出去。站在陽臺上,江墨時看著程一鳴首先開了口。
“對于花溪月,你只能選擇放下,同樣身為男人,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小蝴蝶現在的確是你的女兒,你拋舍不下,還不如坦坦蕩蕩的接受。”
程一鳴看著遠處,只回答了一句寧缺毋濫。
他回想過無數次,始終都記不起來他怎么會和莉莉安有孩子,而且,從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莉莉安并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真,雖然她每次都盡力將自己表現得真善美,但是他就是覺得有些違和。
和花溪月一對比,她的那種違和感就更明顯了,他接受不了,這也是一直以來與她保持著一定距離的原因。
不管誰勸,他都沒辦法從心底接納莉莉安,與其這樣空洞的過著日子,還不如堅決不做出選擇。
病房里,莉莉安看了一眼花溪月,然后去和自己的女兒說著話,莉莉安的那一眼包含了很多東西,怨恨,不滿,妒忌等等很多種,和剛才面對程一鳴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天壤之別。
花溪月也不好意思多留,只能走出去看看江墨時和程一鳴在哪兒了。走出醫院的時候,花溪月突然抬起頭,看著躲在林間的那個人,她想都沒想就追了過去。
可上官瑤是在山里長大的,腳程也好得不得了,花溪月追著她并不容易,而跑過街道后,上官瑤馬上就上了一輛車。
花溪月趕緊攔了一輛車下來,去追上官瑤的那輛車,不知道為什么,上官瑤的車總能讓她看得到,但是當你覺得能抓得到的時候,她又故意將速度加快,讓你就是沒法抓住她的人。
好幾次之后,花溪月終于肯定上官瑤是故意將自己帶向某個地方,她正準備跟江墨時他們打電話,上官瑤的電話就給她打過來。
“你確定你要跟著我嗎?不過,你的確應該跟著我,我將會帶你去個好地方,不過我不喜歡尾巴……”
還沒聽上官瑤把話說完,旁邊的司機突然望了她一下。
在花溪月的詫異中,他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花溪月趕緊跑過去將車子穩定住,等車子穩定好后,她回頭看了看剛才的司機,發現她正站在那邊笑,那笑容特別詭異。
看來早就設計好了,從上官瑤出現,到她搭上車,這一切早就設計好了,正等她往陷阱里跳。
花溪月回想了整個事件,而這走神的一會兒,前面上官瑤的車突然加速了,花溪月趕緊聚精會神的開車,不管上官瑤想要玩什么花樣,她都不能就這么放過上官瑤。
車子已經進入林間,蜿蜒盤旋的公路讓花溪月沒法打電話,只能等著他們發現自己不見了。道路本來不寬,車子雖然不多,但是不免有些車子占道行駛。
花溪月既要避開對面行駛過來的車子,又要緊跟著上官瑤的車,還要時不時的注意旁邊突然竄出來的小動物,整個人的神經都提著,高度緊張,掌心都感覺出汗了。
在一個突然出現的下坡的時候,一輛車錯過上官瑤的車,直奔著花溪月的車而來,花溪月按著喇叭提醒,但是對面車輛的人無動于衷。
花溪月只能往旁邊開,緊急避讓,她不是江墨時,看到被人這樣欺負,江墨時或許會將車速提升,讓車子直接沖出去,而自己找個地方跳車。
她不想傷及更多的無辜,即使這個司機來者不善,她將速度緩了下來,快速的將江墨時的電話打了出去,然后將手機放到車里。
好在那輛車只是想要將她逼停,并沒有對她趕盡殺絕,對面車里的男人從車上下來,花溪月看到男人手里拿著的槍,更加緊張了,不敢輕舉妄動,等待著那個滿臉刀疤的男人向她走來。
她在車里快速的描述男人的相貌,年齡,以及對方的車牌號,和所有可以形容這個男人身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