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來越密,向柚柚糾結要不要到臺階上面去等,商場的屋檐可以遮一下,然后還是作罷,免得到時候蕭穆春回來看不到人以為自己走了呢。
于是就用手遮著頭,站在原地等。
蕭穆車很快就把車子開了過來,停在她面前,招呼她上車。
向柚柚看到他的車子,沒有立即上車,反而不由自主打量起來,他這輛車不是上次在路邊看到的那一輛了,換了新車?
“怎么了?”他不悅,“還不快上來,雨越下越大了,是不是想生病偷懶不上班。”
她扁扁嘴,誰說她要偷懶不上班的,她還要指著工資吃飯呢。
只不過是覺得這輛車有點眼熟,所以多看幾眼。
哦,想起來了,好像和剛才差點撞倒她的那輛車一樣,不僅是樣子,連顏色都相同,真是巧!
看她站在那兒發傻,蕭穆春等不及,打開車門下車,拿過她手里的東西放到后備箱里,再把她推進副駕駛坐好,他才坐回到車里去,順手找了條毛巾扔給她,示意她擦一下淋濕的頭發。
向柚柚想說只是點毛毛雨而已,下一秒對上他堅持的眼神,立刻就慫了,乖乖拿著毛巾擦頭發。
她可不愿意再招來一頓類似不愛惜自己的責罵來。
誰讓人家是BOSS呢,隨時隨地,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批你一頓,還是少跟他對著干為妙。
這應該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吧!
他發動車子,離開了商場,駛入馬路主道。
向柚柚心里奇怪,他怎么不問自己到哪兒呢?
側頭看過去,蕭穆春開車的樣子安靜又專注,深邃的眸一直望著前方,并沒有要和她說話或要問她到哪里的意思。
她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終于鼓足勇氣先開口,“蕭總,我要去的地方挺遠的,可能要耽誤您不少的時間,您方便嗎?會不會太麻煩您了,不然的話就把我放到站臺吧,我可以打車。”
向柚柚覺得還是提前聲明比較好,不然到時候浪費他太多時間,他會不高興吧?
“有多遠?”
“西郊。”
蕭穆春一愣,她居然住西郊,怎么會住那么遠,上下班一定非常不方便,從來不遲到倒是很不容易了。
“西郊哪里?”
“芳華大道2號。”
他又是一愣。
察覺到他表情的變化,向柚柚急忙道,“如果不方便的話沒關系的。”
“沒什么不方便,順路。”他瞬間就神情如常,淡然無比。
雖然心里有疑惑,卻也沒再說什么。
正好手機有電話打進來,他戴上耳機聽電話。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只聽到蕭穆春說正在回去的路上,東西也已經叫人買了應該很快會送過去之類的。
掛了這通電話之后,他主動找她聊天。
“剛才干嘛站著不動,淋雨很好玩?”
“沒,我只是,只是在看車。”
“車有什么好看。”
“我是覺得,好像您……”
“別老您您的,弄得我覺得自己像是個長輩。”
話剛說半截,就被他無情的打斷,她懊惱的垂首沉默。
唉!怎么說什么都是錯,讓人不敢張嘴,如果不說您,會不會又被說成是沒禮貌,不尊重上級?
向柚柚一肚子不高興,為了避免禍從口出,她選擇噤聲。
她閉嘴了,他又追問,“剛剛,你想要說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說,好像上次看到你開的車和今天的不是同一輛。”這次她小心翼翼,沒再用您這個字。
“誰規定一個人只能有一輛車嗎?”
向柚柚:“……”
他聊天真的很會噎人,雖然他的語氣并不嚴厲,可是卻讓人沒法接話,她只能再次默默選擇了閉嘴。
蕭穆春似乎沒發覺自己把天聊死了,兀自說道,“我這個人其實很無趣的,沒多少喜好,卻獨獨喜歡車,所以自然也就比較喜歡買車。
很多應酬能避的我都不想參加,但是每次大型車展我都會出席,看到心儀的就收幾輛回家,目前為止夠開上幾個月不重復的吧,所以你看到我開不一樣的車很正常。”
他的語氣很淡很平常,純粹在解釋,沒有絲毫炫耀的成份在內,連聲調都沒有多大的波動和起伏,自然的就像是在說他喜歡吃青菜,去菜市場每樣青菜都要買一把回家一樣。
向柚柚卻聽的暗自乍舌,有錢人的世界她果然不懂,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而且,他說自己很無趣,他很無趣嗎?不過這似乎不是她該關心的問題。
“那么多車要放哪里呢?”她下意識接口,問完就立刻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多么愚蠢的問題。
像他這樣的有錢人,換個車就像普通人換件衣服一樣平常,還能沒有停車的地方嗎?自然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弄個車位那么難,或許他直接建了個停車場來放自己的車吧。
向柚柚吸吸鼻子,訕訕的望向窗外,權當剛才的問題被風吹走了,這樣才會少點尷尬,并暗暗祈禱蕭穆春最好沒聽到她的蠢問題。
因為恰好他又在接電話了。
她倒是希望他一直講電話,這樣她就不必說話了,免得提心吊膽的,跟上司聊天真的很累很累。
蕭穆春似乎很忙,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沒停歇,都是找他談公事的。
向柚柚莫名的嘆息了一聲,看來總裁也不是那么好當的,身居高位者,必定勞神勞心。
像她這樣的底層者,雖然疲于奔命,也經常為五斗米折腰,可是畢竟有輕松的時候,至少下班的時候不用去想上班的事。
而他,不管上班下班心里都裝著公司的事吧,哪有一刻是輕松的呢。
想著想著,她倒覺得自己活的還不錯了。
嗯,這樂觀的心態應該是遺傳自老媽。
他忙著打電話,向柚柚反而覺得沒那么拘束了,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但是怎么感覺腳疼更明顯了,或許是剛才過于緊張反而忽略了疼痛。
她俯身,用手摸了摸扭到的腳踝,好像有點腫了,一碰更疼。
蕭穆春講著電話,目光偶爾掠一眼身側,剛好看到她齜牙咧嘴捂著腳脖子的樣子,不覺皺眉。
他微微側目,問她,“腳怎么樣,很疼嗎?”
電話沒移開,那端的人聽到了,急忙應他,“總裁,您說什么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