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也不嫌累,一直孜孜不倦的勸著,向柚柚忍不住頂嘴,“我沒有說儉省節約不好,儉省節約沒有錯,可是他已經不屬于儉省節約那一類了,他是死摳好嗎?”
向柚柚覺得自己也屬于節約類的了,并不是因為美德什么的,是因為沒錢,只能節約,但是無論如何她也沒有到徐明朗那種境界啊。
他根本不是錢不錢,窮不窮的問題了,而是觀念問題,就算哪天成了世界首富,估摸他還是這副德行。
為了說服老媽,向柚柚耐著性子把徐明朗的光輝事跡挑重點又向她匯報了一遍,并放了狠話,“媽,如果你不想把我推入火坑的話,咱就別提他了,這個人真的不行,他們家做飯都是定量的,餡餅都不讓多吃,我可不想天天餓著肚子。”
沒有親身經歷,都想不到他有多可惡,鬼才去和他談戀愛。
反正她是看都不想再看見那個人了,
向柚柚突然感覺,之前遇到的那些奇葩里有幾個都比徐明朗還強點,之前她還感覺那些人無法接受,難以容忍。
唉,真的是每見一個,連擇偶標準都能跟著降低一層。
現實的巴掌果然是響亮,一次次對人的接受能力進行刷新。
向柚柚的狠話還是起了作用的,向秋在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兒,終于松了口,“行,先不說了,太晚了,你早點休息,對了,別忘了先弄點吃的,餓肚子不好。”
妥妥的親媽啊,終歸是不舍得把她推火坑里的,向柚柚感慨不已。
“好好好,我洗個澡然后煮點面吃就睡覺。”得了大赦,她無比歡欣的掛了電話,手機往沙發一扔,人也撲上去。
剛舒了口氣,電話居然又響了起來。
天啊,老媽是不是要準備和她徹夜長談啊?
向柚柚哀嘆一聲,伸手把手機扒拉過來,苦著臉按了接聽鍵,“媽,您老人家還有什么話一塊兒說了行嗎?電話費挺貴的。”
“是我,”電話那頭聲音沉沉的,“你到家了嗎?”
不是老媽,是個男人啊!向柚柚愣了一愣,拿手機的手移到眼前,看清了正通話的來電號碼,她的眼睛越瞪越大。
天!是蕭穆春,他怎么打電話來了?
始料未及的事情啊。
慌了一瞬,向柚柚僵硬著手把手機又湊到耳邊,“到,到家了。”
“咳,”蕭穆春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很快就搭到車了嗎?”
“對。”
她像卡了殼,完全不知道要說什么,只是下意識的應他。
“不是沒錢嗎,哪個司機這么好心免費載你回去?”
“微信里還有一點錢的。”
說到這個,她想起來搭車的情形,興致勃勃的講起來,“不過他要收一百,我只有七十,幸好我認識那個司機,所以他同意七十塊載我回來。”
“這么幸運嗎?”他莫名的笑了。
“你也覺得我幸運吧?我也這么覺得,本來覺得今天挺倒霉的,幸好還沒倒霉到家,最后有那么一點幸運,其實我和那個司機也是今天才認識的。”
“今天才認識也算認識?”
“當然算了,我們是不打不相識。”
他皺眉,“你又和人打架了?”
“沒有,沒有,”她急忙澄清,“不是真的打,是形容啦。”
向柚柚索性把來龍去脈都講了一下。
蕭穆春倚在書房的窗邊聽電話,他微微低著頭,面部線條異常柔和,嘴角不時微揚,儼然一副聽得開心的樣子。
說也奇怪,他最煩人啰嗦的,可現在聽著向柚柚說東說西,還全都是些沒營養的雞毛蒜皮的日常,他居然不覺得煩,反而感到心情舒暢。
打個電話都能這么開心,真的奇特。
蕭穆春聽的興味正濃,向柚柚卻不說了,他追問道,“后來呢?”
“后來,你就都知道了啊。”商場里的事,他都知道并參與了,向柚柚覺得沒有再說的必要。
蕭穆春頓了頓,又問,“你剛才在和誰通話,一直占線。”
“是我媽啦。”她問,“你怎么知道我電話一直占線。”
咳,那個什么,他覺得吧,這個話題基本可以略過去了,實在有點拉不下臉承認剛才他一直在打她的電話來著。
那就直接忽略吧,
“你和你媽媽還用打電話?”
“她今天沒在家。”
成功的轉移了話題,蕭穆春高興的接著往下說。
“你們母女感情很深吧,有這么多話講。”
向柚柚撫額,嘆息,“她是逼問今天相親的事,所以才這么晚不放過我。”
“你今天相親了。”他臉色微變,聲音卻控制的平靜無波。
“嗯。”
蕭穆春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唇角的笑意已失,他心里已經想到了,向柚柚見的應該就是那晚因為加班而沒能赴約的那位吧。
停了片刻,他追問道,“見的那個人怎么樣?”
“他——”
要她評價徐明朗,向柚柚覺得有點難說,家丑不可外揚啊,如果往好了說,太違背事實和內心,照實說會不會被笑死?
所以一個他字出口后,向柚柚就不知道怎么說了。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門。
“對不起,蕭總,好像有人在敲門,我要去看一下,先不說了。”向柚柚急急掛了電話,跑去開門。
電話突然被她掛掉,蕭穆春不禁皺眉,話都還沒說完呢,怎么就掛了,小丫頭懂不懂點禮貌,真是的!他一臉不悅的下樓。
好歹知道向柚柚到家了,蕭穆春心安定了許多,想起來樓下那兩個活寶,也不知道怎樣了,還是得去看看。
客廳里很安靜,穆言和白墨都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看電視節目。
蕭穆春有點錯愕,這倆人居然沒斗嘴,還能老老實實的看電視,完全不是他們倆的作風啊?
他走過去,坐在他們旁邊,隨口問道,“什么節目這么好看,把你們兩個都能吸引住。”
穆言先發現他的,不認識似的看著他,“四哥,竟然有人把你當成騙子啊,真是有眼無珠,更奇怪的是你還去和人理論。”
白墨看到他也是一臉驚奇,隨后笑開了,“我說四哥,你是不是對這女孩有意思啊,上次躲起來偷聽人家和朋友說話,現在又幫人出頭。”
蕭穆春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么。”
兩個人齊齊指向電視,“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