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店長小心翼翼捧著這胸針,只感覺有千金重,給向柚柚戴好,已經滿頭大汗。
這枚只看材質就知道價值不菲的胸針,配其他衣服一定是喧賓奪主,配微曦這件禮服卻是不錯,雖然略顯強勢了一些,可也稱得上畫龍點睛。
幾顆紅豆猶如幾簇火紅,落于一片淡紫之中,別有一番韻味。
蕭穆春終于點頭,“就它了。”
徐店長清了清嗓子,微微彎腰,“蕭先生,這枚情似火材料極其難得,又是由全球知名珠寶設計師設計完成,所以價格方面嘛……”
他倒不是怕蕭穆春沒錢,而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替這個女孩子買下這么昂貴的東西。
有沒有錢和愿不愿意花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據他觀察,蕭穆春與向柚柚兩人之間的言語互動,關系似乎并不親密。
“怕我買不起你一個胸針?”蕭穆春淡淡的瞥他一眼。
徐店長一驚,賠笑道,“不敢不敢,我絕不是這個意思,別說一個胸針,蕭先生只需動動指頭,就能把我們整個珠寶行給買了。”
“說吧。”他有些不耐,賣個東西婆婆媽媽的。
“三……三百萬。”徐店長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向柚柚胸前的紅豆胸針上。
三百萬的胸針,夠好幾件禮服錢了。
剎那間,都覺得她身上本來光彩照人的衣服一點都不奪目了,光輝全被胸針給搶走了。
聽到價格,向柚柚驚的下意識捂住嘴,低頭看了一眼胸針,愣了片刻急忙動手取下來,幾步走過去把胸針放回到盒子里。
然后看著蕭穆春,“不要這個胸針,其實我覺得沒有胸針挺好的。”她扯扯衣服,“這領子并不大嘛,你要覺得不順眼我系條絲巾?”
絲巾總不至于鑲寶嵌鉆的吧。
一個胸針居然要三百萬,怎么不去搶?
“絲巾?”蕭穆春輕笑,“虧你想得出來。”
他轉眼看著徐店長,嘴角噙笑,“才三百萬?”
徐店長呆了一瞬,點頭,“是的。”
心中暗自感嘆,蕭氏總裁果然大手筆,對他的報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說才?三百萬還嫌便宜是怎么著?
蕭穆春示意造型師化妝師給向柚柚上妝,然后對徐店長道,“時間有限,沒時間一件件挑選你帶的珠寶,你挑一套既襯她氣質又和衣服相配的出來,上完妝以后戴上,至于其他的嗎,也別拿回去了。”
“啊?”徐店長顯然沒鬧明白,挑一套出來,怎么其他的也不讓拿回去了。
“我全買了,留著給柚柚戴著玩兒。”
第一次聽蕭穆春這樣叫她的名字,向柚柚感到心突然失序的跳了一下,整個人像失去思想失去語言能力的木偶娃娃,連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了。
徐店長也震驚,震驚過后,頭點的下巴頦都快掉了。
全要了?那今天一天的營業額都要頂上珠寶行幾個月的流水了。
恨只恨沒多帶一些過來。
從來沒見過人這樣買珠寶,看都不看一眼,就全要了,早知是這樣,他非把整個倉庫給搬過來不可。
偷偷睥一眼正在化妝的向柚柚,徐店長實在不解,怎么蕭氏總裁會舍得給她花這么多錢,連眉都沒皺一下,仿佛花出去的不是錢似的。
“蕭先生,我帶了我們微曦的當季最新款時裝,要不要給向小姐挑幾套?”一旁的潘店長滿臉的熱切。
“好啊,把合適她尺寸的也都留下。”蕭穆春雖然是在回答潘店長的話,可是眼睛卻一直看著向柚柚,笑的溫和。
潘店長沒想到蕭穆春這么痛快,瞬間的錯愕之后,連忙應,“好的,我馬上去整理出來。”想了想,她又道,“對于尊貴的客人,我們提供送貨上門服務,請問這些貨送到什么地方?”
蕭穆春沉吟了一下,“送貨地址,待會兒找洛秘書,讓他帶你們去。”
期間,洛則打來電話,他出去了一會兒,其余時間一直都待在休息室里,靜靜的坐在那兒看著眾人為她妝扮。
“向小姐,您比較偏愛什么樣的發型?”造型師禮貌的詢問她。
向柚柚從來沒盤過頭發,哪里提的出建議,笑了一笑,“你做主就好。”
“好的。”造型師就喜歡這一類,可以給他更多的發揮空間。
有些客戶自己不太懂,又喜歡指手畫腳,不聽呢會得罪客戶,聽呢做出來的效果又一般。
盤發,上妝完成,模樣本就清純俏麗的向柚柚,穿了禮服,又經過一番造型,化妝,真的是俏麗的亮眼,青春無限。
接著,徐店長就大盒子小盒子的一一打開,給向柚柚試戴首飾,每試一件就問她喜不喜歡,還熱情的邀她有空去珠寶店。
向柚柚什么也沒說,她現在滿腦子充斥的都是三百萬,五十萬,三百萬,五十萬,別的什么都想不了了。
妝扮完成,她被推到蕭穆春面前。
“蕭先生,您看看,對這個妝容滿意嗎?”
“蕭先生,您看這個項鏈、耳環,向小姐戴上多么漂亮!”
“這個發型您覺得如何?”
七嘴八舌,全都是征求他意見,期望得到他肯定的。
此刻,向柚柚真的很美,盛裝之下的她,就像是童話里準備去參加舞會的公主,美的無以倫比,似閃著微光,又似綴著星辰。
蕭穆春看的怔了下,不過很快回了神。
“她覺得滿意就好。”
他不希望她覺得自己像是一件商品,在等待他驗收一樣。
淡淡的薔薇花香,自她靠近就逐漸蔓延開來,蕭穆春略湊近,輕輕說,“不過,這個香水我喜歡。”
旁邊立馬有人接話,“這是我們公司新推出的香水,中調用了薔薇和茉莉,香氣清雅而持久,是向小姐自己選的這一款,她說喜歡薔薇花的味道。”
蕭穆春笑睨著她,腦海中閃現出的是那個多年前躲在薔薇花架下的小女孩。
晚七點半,巨贏酒店門口。
向柚柚不肯進去,手都有點發抖,表情緊張的問他,“現在,還能反悔嗎?”
“你覺得呢。”蕭穆春站在他旁邊,勾了勾嘴角,調侃道,“你穿也穿了,戴也戴了,就差臨門一腳了,還打算退縮?”
是誰說過的,沒禮服不去,那現在有了,想不去,沒門!
向柚柚明白這一點,所以也心虛,“可是,”她低頭整整衣服,摸摸項鏈,“可是我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怎么辦?”
“用不著緊張。”他牽起她的手,放進自己的臂彎里,“只要跟著我走就可以了。”
向柚柚深呼吸一口氣,仰臉看了眼天空,然后和他討價還價,“那,僅此一次,以后千萬別找我當什么女伴了。”
“好。”他倒是愉快的同意了。
“那,走吧。”向柚柚終于下了決心。
他如釋重負的笑,“這就對了嘛,進去吧,我們都遲到半小時了。”
為了赴這個壽宴,他讓洛則推掉了下午和晚上所有的應酬,結果竟然還遲到。
都是因為這個小女人,磨磨蹭蹭的,一個下午一直纏著他問,衣服和珠寶到時候能不能退貨,哪怕扣掉點折舊費也好。
然后一路上都在念叨,設計這些衣服珠寶的人腦子有問題,這么貴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拿來用的,穿在身上,戴在脖子上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弄壞一點,這些東西就應該鎖在保險柜里,放在展覽廳里嘛。
而且還說他太愛面子不好,不懂得拒絕,怎么人家一推薦就什么都買,像個冤大頭。
聽的他都想失聰了。
不就是花了五千萬嗎!
如果能讓她閉嘴,他寧愿再花五千萬。
兩個人一入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了過來,媒體記者的鎂光燈更是對著他閃個不停。
他的財富地位加上低調,神秘,足以吸引眾人眼球,何況還有與喬家的淵源,沒有人不好奇他今天竟然會出席喬老爺子喬霆的壽宴。
更奇特的是,他居然帶了女伴。
以往,從沒見他帶過女人出席任何應酬。
不少記者忍不住好奇心,全都圍過來提問。
“請問蕭總今天出席喬老先生的宴會,懷著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呢?”
“您與喬水心小姐還有聯絡嗎?”
“蕭總,請問您是否與喬水心小姐有再續前緣的可能?”
“據我所致,蕭總前年,去年,都沒有出席喬老先生的誕辰,今年卻選擇來赴宴,這是否預示著什么呢?”
“蕭總,能否給我們大家介紹一下您身邊這位小姐嗎?”
“請問蕭總,您與這位小姐是什么關系呢?”
記者越聚越多,而問題卻無一例外都圍繞著他與喬水心,還有好奇他身邊的向柚柚是何許人也。
喬意軒正在場內招呼客人,發現有騷亂,就趕忙過來,發現記者圍住的是蕭穆春,他眉梢一動,連忙快走幾步過來解圍。
“各位,各位,今晚是家父的壽宴,媒體朋友們如果有什么問題需要采訪蕭總裁的,完全可以再約專訪,好嗎?謝謝大家。”
喬家辦的宴會,請來的媒體自然都是打點過的,既然東家都如此說了,他們也不好不給面子,雖然不情愿,卻也退開了。
“穆春,你能來我太高興了。”喬意軒笑的爽朗,“家父看到你一定更高興。”轉眸注意到他身邊的女孩,愣了愣,“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