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再講什么江湖道義,拔劍就往慕容復后背招呼而去。
慕容復從一開始就留著一個心眼注意魯坤。見魯坤出手,一招逼退周圻,閃向一邊,不把后背交給敵人。但魯坤的加入,慕容復頓時左支右拙,招架不住。
魯坤的武功處在三流水平,比周圻高些,如果慕容復單獨對上魯坤,只要實戰經驗提上來,也能打個平手,用上斗轉星移的話有機會反殺。
可是現在以一對二,偏偏他又經驗不足,十幾招之后便完全招架不住了,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渾身是血。
慕容復暗暗著急,心中奇怪這么大動靜,怎么船上的丁典和梅念笙沒點反應。
抽空往后瞟了一眼,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江面上哪還有小船的影子,慕容復心中大罵:“狗屁,還大俠呢!居然見死不救!”
小船上,丁典一邊劃船一邊疑惑開口道:“老爺子,您為什么不讓我出去救人,那少年明顯初出江湖,武功不敵,多半會被另外兩人圍殺?”
梅念笙道:“那兩青年我雖不認識,但招式明顯傳于我那大弟子萬震山,至于那少年,應該是昨晚林中偷窺的另一人。”
丁典不由想到莫非是老爺子記恨昨晚那少年見死不救,故而以此相報?回頭望了梅念笙一眼。
梅念笙見丁典的眼神哪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釋道:“昨晚我只是憑氣息知道林中還隱伏著一人,本以為是萬震山他們的同伙,哪里知道是個少年,想來他也只是好奇窺視,即便想救我也沒那能力,我又怎么會怪他呢,咳咳……”
說著梅念笙又咳出一口血,丁典急忙上前來,梅念笙擺擺手繼續說道:“若是平時,自然要救,只是如今我已油盡燈枯,你的武功雖然也能輕易打發了他們,但若是引來萬震山,又會橫生波折。”
丁典還是不解,開口道:“即便引來萬震山,我們逃走便是了,雖然會有麻煩,但見死不救,實在是……實在是……”他本想說實在是有辱我輩俠義之道,只是面對梅念笙又說不出口。
梅念笙嘆了口氣道:“我還有一個大秘密要傳給你,事關天下百姓,卻是萬萬不能讓人知道此事與你有關,尤其是萬震山這等人面獸心之人。這個秘密就是……”
此時慕容復臉色蒼白,身上又添數道傷口,疼的他心里想哭,衣服破破爛爛,浸滿了鮮血。
慕容復一直在找機會逃跑,可是魯坤與周圻也十分狡猾,總是一人正面搶攻,而另一人卡住他的逃跑路線,只要慕容復一轉身而逃,必會被兩劍穿心。
這時慕容復看著兩人刺來的一劍,狠辣穩健,分別刺向他咽喉和左胸,似曾相識的一劍,簡直是得了他們師父的真傳。
慕容復只得一腳往前蹬地,施展“迎風回浪”向后滑去,直到兩人勁道泄去,才反手使出昨晚梅念笙應對三徒那一招,左右一晃蕩開兩人的劍,接著向上一撩,劍尖劃向魯坤咽喉。
魯坤的身體還在慣性前沖,頓時驚駭欲絕,拼命的仰頭,扭轉脖子,同時被蕩開的劍也揮向慕容復脖子,意圖圍魏救趙,而周圻也把劍尖劃向慕容復右手腕。
電光火石之間,慕容復彎腰躲避,同時劍尖劃破吳坎前胸和下巴,并不致命,慕容復暗道可惜,又差一點。
他這一蕩一撩,比起梅念笙可謂是天差地別,自己右臂上也多了一條傷口。
魯坤后怕的同時也是無比憤怒,招呼一聲周師弟就攻了過來,招式比起之前更為凌厲狠辣,看樣子是被刺激到了。
慕容復不驚反喜,原來魯坤和周圻氣昏了頭,已經顧不上堵住慕容復的退路。
看著沖上來的兩人,慕容復大吼一聲:“看我斗轉星移!”同時左手比劃了一個繁復的手勢。
兩人心中一跳,硬生生止住了身子,這少年雖然年紀小,但會的招式繁多精妙,剛才還差點要了魯坤的命,現在他一副要發大招的樣子,自然是不敢輕易上前。
哪知慕容復忽然轉身一跳,運起輕功便跑。兩人一看心里大怒,打了半天差點陰溝里翻船還讓他跑掉,這得多虧啊,二人提劍便追。
一炷香后,慕容復回頭看了一眼仍然緊追不舍的二人,心中暗罵,慕容家號稱什么收藏百家武學,全都是垃圾。
尤其是這輕功,竟是連這等三流角色都甩不掉。慕容復不由想起此行目的之一凌波微步,那才是居家旅行、殺人跑路的必備輕功。
他哪里知道慕容家的輕功已經是江湖上的一流功法了,只是他穿越過來并未好好修練過,加之魯坤和周圻已經打出了真火,拼命追趕之下,他自然甩不掉。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慕容復自身內力已經所剩不多,再跑下去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計上心頭慕容復突然回頭,奮力把劍擲出,刺向周圻,同時伸出食指凌空點了一下。只見周圻先是身形一滯,接著被長劍穿透左胸,倒地而亡。
卻是慕容復修煉的另一門絕學參合指,至于為什么到現在才用,原來慕容復只練到右手,左手沒法施展。
并且以他現在的功力,點中人并不能起到點穴的效果,只能讓人麻痹一下,身形停滯一兩個呼吸,比劍時根本沒法使用,還十分耗費內力。
魯坤見周圻就這么死了,愣了一下,不過看到慕容復轉身逃跑,也顧不得這許多,緊追而去。
半個時辰過去,慕容復內力幾乎用盡,只覺得兩腿越來越沉,似乎快要跟自己沒甚關系了,抬眼一望,竟又跑到了江邊,已經無路可跑。
忽然慕容復跌倒在地,奮力往前爬了幾步翻身靠在一顆樹上,大口喘著粗氣,臉色發白。
魯坤追上前來,俯身喘了幾口氣才看向慕容復,他現在的狀態,不計外傷的話,倒是跟慕容復差不多,內力體力幾乎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