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數十招過去,慕容復已經有些勉強,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接不住也得接!此刻雙方全身心投入戰斗,若有一招接不住,很可能飲恨當場。
忽然慕容復感覺下身一道勁風襲來,心中大怒,“媽的,男人何苦為難男人,那地方是能打的么!”
當即慕容復也顧不上襲向自己面門的勁風,右手運起乾坤大挪移往下一撩,黏住襲向下身那道掌力。
董清似乎愣了一下,慕容復左手靈蛇般從右手下探出,一把扣住剛想放棄掌力回撤的董清手掌,同時微微偏頭,張嘴咬住襲向自己面門的東西。
二人身形忽然停滯下來,只見此時二人相距尺許,董清右手碗“偏歷”、“列缺”兩穴被慕容復扣住,左手半邊手掌竟是被慕容復咬在口中。
董清一臉震驚的看著慕容復,“你怎會這般……這般……”一時間竟是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慕容復的行為。
在他看來,以慕容復的武功在江湖上至少也是排名前十的高手了,竟然使出如此招數。
慕容復也不回話,只是緊緊咬住那只手掌,嘴中已經微微感到咸味,也不知是誰的血。
董清回過神來,剛想一腳踢開慕容復,慕容復卻比他快了一步,雙腿一動,已經踩上了董清的雙腳,董清微微皺眉,似乎也感到了疼痛。
慕容復空出一手,一指“一陽指”點向董清胸口,但隨即心中一軟,這人也沒怎么得罪自己,只是向不該出手的地方出了手,
稍微教訓下隨便打斷幾根肋骨就算了,做人不能太過分,于是一道一陽指力向董清肋下戳去。
董清上身和下身不見動彈,腰身卻憑空向右移了數寸,生生躲過這一指。
慕容復一呆,“這是什么武功,超級縮骨功?”
要知道一般“縮骨功”只是通過特殊法門,將一個人的骨骼間隙擠壓,達到縮小體型的效果,或是將某一特定骨骼長期訓練變成某一行狀。
從沒聽過還可以像條蛇一般將腰身拉長平移的。
董清趁機欲要收回手腳,慕容復立即反應過來,用力一扣一咬,留住董清雙手,只是腳下沒有出力點,讓董清掙脫出去。
董清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死男人下嘴也太狠了吧,手指都快被他咬下來了。
隨即感到下身襲來一道勁風,電光火石之間,董清立即并攏雙腿,隨后臉色漲紅,“你……你無恥!”
原來竟是慕容復趁其不備一腳踢向董清下身某處。
看著董清氣急敗壞的樣子,慕容復雖口不能言,眼中卻是說不盡的笑意,“小樣,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當然他倒也不是真想廢了董清,只是嚇嚇他,即便董清不夾住他的腳,他也會收回力道,最多讓董清疼一陣子而已。
董清已經氣得說不出話,手上的疼痛似乎讓他冷靜下來,嘴中說道:“這樣子也分不出勝負,不如你先放開我的手如何?”
“這樣子還叫分不出勝負?沒看我還空出一只手么!”慕容復心中腹誹,不過轉念一想,若自己真要取他性命,只怕他寧愿舍去一兩個手指,也會拼命反抗。
到時還真不好說誰勝誰負,自己固然有底牌未出,但他也一副余力未盡的樣子。
慕容復微微權衡,便張口松開董清的手,只見那纖細的小手指根處已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鮮血混合著口水淋滿半邊手掌。
董清一臉嫌棄的甩了甩手掌上的口水,隨后內力涌動,止住流血。
而慕容復也不甘示弱,“呸呸呸”的往旁邊吐了幾口口水,說是口水其實鮮血更多一些,同時嘴里念道:“也不知你那手洗沒洗過,干不干凈!”
董清剛剛冷靜下去的心情又沸騰起來,我這手指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你卻嫌我手不干凈,端的是氣煞我也。
董清臉上青氣一閃就要發作,隨即又想起兩人現在的狀況,胸口劇烈起伏幾下才平息下去,問道:“你之前所用的是乾坤大挪移?”
“見識不淺嘛!”慕容復也不否認。
董清眼中疑惑更甚,“可是你又會一陽指,造詣還不淺,你到底是明教的人還是大理段氏傳人?”
慕容復咧嘴一笑:“你猜啊!”
“你堂堂一代高手,怎會這般……這般無恥!”看著慕容復一副欠揍的樣子,董清也只能想到無恥這個詞來形容了。
慕容復反唇相譏:“哼,你不問緣由就向我出手,反倒說我無恥,是何道理!”
董清一時語塞,沉默半晌說道:“我認錯人了,將你當作一個仇家的傳人,不管你是明教還是段氏傳人,都不是我的敵人,就此作罷如何?”
“不如何,你放開我的腳先!”
“哼,那怎么能行,你先放開我的手,否則我不會松……松腿的。”
董清自是不會同意,萬一腿松開,被這無恥之人偷襲一腳,那地方如何受得了。
慕容復這才想起,自己還扣著他的手,不過這手似乎手感好的過分了點,滑滑膩膩的,軟軟的……
慕容復忽然渾身打了個戰栗,急忙甩開董清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本來慕容復如果拉一個正常男人,是不會有什么劇烈反應的,但不知為什么,跟董清在一起時總會不由自主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隨后又覺得渾身惡寒。
董清看到慕容復眼中的厭惡,沒由來的心頭一怒,不過現在也發作不得,急忙松腿,瞬間往后退開丈許。
董清臉色陰晴不定的看了慕容復幾眼,終是微一拱手道:“這次是我不對,改天再找木兄喝酒賠罪,告辭。”
慕容復風輕云淡的笑了笑,“董兄走好。”
董清身形閃動幾下,人已消失不見。
看著董清的離去的方向,慕容復心中暗暗慶幸,這董清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甚至更高。這么年輕的高手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