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還未說話,阿朱卻是上前說道:“沒有劍經你叨叨半天作甚?再說了,就算你有劍經又如何?我慕容家要什么武功沒有,憑什么讓你進環施水閣?”
阿朱幾句搶白,鳩摩智心頭微微氣惱,但慕容家高手眾多,他也不敢隨便發作,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還請慕容公子看在令尊的份上,也體念一下小僧數千里奔波只為成全老友愿望的心意。”
黃藥師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忽的冷哼一聲,“老頑童,你說人的臉皮竟能長得如此厚實,實在是天下少有啊!”
老頑童也是若有其事的點點頭,“比那老毒物的蛤蟆皮都厚實!”
鳩摩智登時氣得面紅耳赤,想轉身便走,但又實在舍不得慕容家的環施水閣,尤其是其中說不定還有六脈神劍這種神功。
慕容復笑了笑,“大師想進環施水閣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想空手套白狼卻是不行!”
鳩摩智聽慕容復語氣松動,面色一喜,隨即一愣,什么叫空手套白狼?當即疑惑問道:“小僧不太明白公子的話。”
阿朱答道:“這都不明白,想進環施水閣是要付出代價的!”
鳩摩智面現難色,“這……小僧來的匆忙,并未帶什么財物在身。”
阿朱抿嘴一笑,“不!你帶了!只要大師愿意獻出自己的絕學,也可以從環施水閣中得到絕學。”
鳩摩智一奇,“哦?還有這種道理?”
阿朱點頭道:“不錯,若是慕容家的弟子想從環施水閣取一門絕學,必須往里放入一門絕學,若非慕容家的人,卻要三門絕學才能換取一門,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黃藥師與周伯通均感十分新奇,黃藥師不由出聲問道:“你這交易方式可是任何人、任何武功都能換取?”
要知道自古以來,各門派的絕學都是不傳之秘,鎮派根基,任你拿出什么樣的武功都不會交換的。
阿朱神色狡黠的笑了笑,“當然了!我家公子說,世人就是這般拘泥于門戶之見,才導致許多神功絕學失傳,說不得數千年之后,世上再也不會有什么武功,江湖武林更是不復存在。”
黃藥師見識淵博,聽得阿朱如此一說,登覺有理,一時間也是有些佩服慕容復的心胸。
鳩摩智則是忽然傻眼,本來還以為只要能進環施水閣,憑自己過目不忘的本領,定能將所有絕學都一網打盡,豈知慕容家竟是設定了這般奇怪的規矩。
慕容復補充道:“大師是家父故友,倒也不算什么外人,只需用一門絕學,便可換取另一門同等級的絕學!”
鳩摩智心中一動,“不知六脈神劍可否換取?”
此言一出,黃藥師與周伯通均是心中一緊,若是真能換取六脈神劍,說不得也要爭取一二了,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雖然并不怎么貪圖一門神功絕學,但像六脈神劍那等神功,若是能參悟一二,對自身瓶頸也是大有進益的。
慕容復淡然一笑,“六脈神劍不行,在下答應了別人,自是不能出爾反爾,況且大師自認為能拿出與六脈神劍同一級別的武功么?”
鳩摩智面色一滯,自己的火焰刀雖然犀利無比,但比起六脈神劍卻是差了一些,一時間面色猶豫不定,忽的心念一轉,
“不知可否先讓小僧到環施水閣閱覽一二,好決定換什么武功?”
慕容復頗有深意的看了鳩摩智一眼,“這不行,若是大師天賦卓絕,擁有什么過目不忘的本領,敝莊那小小的環施水閣豈不是等若被大師搬走了!”
鳩摩智仿若被慕容復看穿了一般,心中涼氣直冒,臉上強自鎮定的說道:“那……那小僧如何知道環施水閣里有什么武功?”
慕容復揮手招來憐星,“憐星,一會你將環施水閣的典籍目錄取來給大師篩選。”
“是,公子!”
黃藥師與周伯通心中也是有些意動,雖然不能換到六脈神劍,但今日里見識了慕容家如此多的絕學,若是能換到一兩門,自是極好的。
但黃藥師卻是拉不下臉來,周伯通裝模作樣的撫了撫頦下白須,“那個……憐星啊,你也將典籍目錄取來給我和黃老邪過目過目。”
憐星“啊”了一聲,看向慕容復。
慕容復微微點頭,“多取兩份來給二位前輩。”
憐星應聲而去。
慕容復看向阿朱,“阿朱,帶三位前輩去休息。”轉而看向鳩摩智三人,“典籍目錄一會遣人送到三位前輩住處。”
“三位前輩請!”
鳩摩智與周伯通倒沒什么意見,跟這阿朱便出去了,黃藥師則是冷哼一聲,“老夫不走,芙兒的事你還未給老夫一個交代!”
郭芙一聽外公提自己的事,臉色微微一紅,上前低聲說道:“外公,慕容大哥說過他會娶我的!”
黃藥師瞪了郭芙一眼,“你閉嘴,讓他說!”
郭芙登時委屈的扁了扁嘴,眼看眼淚就要流下來,慕容復伸手攬過她的纖腰,看向黃藥師,“不錯,在下定然會娶芙兒的!”
黃藥師卻是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娶她?”
慕容復皺了皺眉頭,帶著一股奇怪而憂傷的語氣開口道:“當今天下,異族入侵,戰亂不休,大丈夫以保家衛國為己任,韃虜不除,何以……”
“為家”二字還未出口,黃藥師一臉不耐的打斷道:“別跟老夫扯這些有用沒用的,老夫只問你給她什么名份?什么時候成親?這些女子你又怎么處置?”
說著指了指慕容雪等女。
慕容復一時間頭皮發麻,沒想到郭芙好忽悠,但這老岳父他爹反而這般難搞。
慕容雪見郭芙與慕容復如此親密,心中已是十分惱怒,此時見這老頭喋喋不休的逼哥哥給她名份,再也按捺不住,開口便說道:
“哼,她能否進慕容家的門都還是未知之數,現在就談什么名份,不是在癡心妄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