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洪聲如洪鐘,“不知慕容公子在清廷是什么身份,竟然出此狂言!”
他內力之深,比之陳近南、胡德帝二人也是只弱了一點點,這兩句話已是用上了內力,廳中眾人被震得耳膜嗡嗡作響,但見他一雙凌厲的眼神盯著慕容復,明顯是沖慕容復去的。
慕容復卻是仿若未覺,神情自若,“什么身份你不用管,你們只要告訴我,若是我將那幾個死刑犯救出來,小郡主之事怎么說?”
柳大洪見慕容復若無其事,不由得心中暗驚,看來這慕容復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還要更高,自己等人實無勝算,事關小郡主,即便他是沐劍聲的師父,也做不得主,不由看向沐劍聲。
沐劍聲猶豫半晌,“慕容公子有幾成把握可以將他們救出?”
“哼!”慕容復重重一聲冷哼發出,其他人沒什么異常,沐劍聲聽在耳中卻是如同雷霆在耳邊炸響,不由臉色微微一白,身形退后一步,臉色駭然的看著慕容復。
慕容復這才緩緩說道:“十成把握!”
沐劍聲雖然心疼妹妹,但相比沐王府的大業來說,卻又有些無足輕重了,當即說道:“好!若是公子能將眾位義士救出,那舍妹的事,我不在過問。”
“公子!”
“公子!”
白寒松與柳大洪均是一急,同聲叫道。
沐劍聲卻是擺了擺手,不讓他們說下去。
慕容復微微點頭,雖然想要他答應,但待他答應之后,卻又為他感到悲哀,這樣的人,也難怪終其一生也難有什么成就,還妄談反清復明。
慕容復轉而看向陳近南,“二位,本公子出宮已經有一段時間,是該回去了,不知二位所欠的五百萬兩,何時奉還?”
陳近南與胡德帝均是面色一沉,沒想到慕容復竟然這般當著眾人的面提出來,且不說青木堂眾人還在此處,就是沐王府的外人也還在,奈何他們又打不過慕容復。
胡德帝無奈的嘆了口氣,對慕容復說道:“公子,敝會暫時拿不出這么多銀子,可否寬限些時日?”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均是一愣,尤其是沐劍聲等人,頓時目瞪口呆的看著三人,既是驚訝像天地會這般家大業大,竟然拿不出五百萬兩,又驚訝這個慕容世家到底什么身份,兩位總舵主在他面前,竟是顯得有些……有些低人一等的樣子。
慕容復臉色微微一沉,“怎么,你二人莫不是要賴賬不成?”
他一向是什么都好商量,但銀子的事就沒這般好商量了。
廳中天地會眾人見慕容復對二位總舵主竟敢這般無理,有幾個人頓時忍不住了,跳出來便指著慕容復喝道:“大膽,竟敢對總舵主無禮!”
慕容復忽的抬起雙手,變幻數下,登時道道灼熱的指力激射而出。
那跳出來的數人還未反應過來,“嗤嗤嗤”數響過后,衣衫已經被割得破爛不堪。
眾人登時大驚,都沒想到慕容復竟然一言不合就動手,而且武功還如此之高,那數人本來還要呵斥的話語也咽了下去,悻悻然的退了下去。
“一陽指!”柳大洪沉思半晌才想起慕容復所用武功的名字,一臉驚訝的出聲道。
陳近南與胡德帝均是面現苦色,一陽指算什么,人家連六脈神劍都會,今日將他請來,實在是有失考量了!
眼見慕容復的目光愈發不善,陳近南急忙出聲道:“公子,敝會在京城的分舵短時間內只能湊出三百萬兩,其余的均要從遠處運來,公子可否寬限些時日?”
慕容復這才臉色微緩,“好,你們自行將銀子存入大通錢莊,若是想打什么不該有的注意……”
說到這慕容復嘴角一彎,“也由得你們!”
最后這句話輕描淡寫,但陳近南二人均是心底有些發毛,當即表示定然不會。
“如此,在下就告辭了!”
慕容復告辭離去,不過臨走前還是鄙夷的看了沐劍聲一眼,弄得沐劍聲莫名其妙。
慕容復回到尚膳監,但韋小寶卻找了上來。
“什么?你要我協助你假裝放了吳立身等人?”慕容復吃驚的問道。
心中疑竇頓生,這也太快太巧了吧!
尋思良久,慕容復忽然很可能自己去見天地會的人時,韋小寶也在那高升茶館,而且天地會有意讓韋小寶幫自己。
他猜的倒也八、九不離十,因為徐天川一事,天地會愧對沐王府,陳近南便要求韋小寶盡量配合慕容復,營救沐王府等人,而沐王府也表示,這件事中,天地會若是出上力,不論營救成功與否,兩家恩怨一筆勾銷。
“不錯,皇上要我假裝放了那三個人,然后取得他們的信任,跟著他們找到沐王府的人一網打盡,慕容大哥也知道,小弟絲毫不動武功,到時要對侍衛動手,怕是難以取信他們!”
韋小寶徐聲說道,其實他心中又如何想將這么大的功勞分給慕容復,只是陳近南有所吩咐,而且慕容復也是捏著他的把柄,他更是不敢有什么心思。
慕容復緩緩點頭,如此倒也省了一番周折,當即笑道:“小事一件,什么時候動手?”
韋小寶微一沉吟,“要快,最好明日便動手!”
慕容復自然無所謂,當即點頭同意,韋小寶雖然心中頗不是滋味,但臉上仍是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對慕容復感恩戴德一番,才自個離去。
慕容復進屋之后,二話不說,找了一套太監衣服讓方怡換上,方怡起初不明所以,但隨即想到莫不是慕容復所說的打賭要施行了,不管怎么樣,馬上就能見到劉師哥,心中仍是頗為歡喜,二話不說的換上太監衣服。
小郡主也是猜出了二人要去的地方,眼巴巴的看著慕容復,一副我也想去的樣子。
慕容復想起今日對她哥哥所說的話,心中頗有愧疚,又找了一套衣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