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慕容復冷哼一聲,也不說話。
“朕若是死于江湖人士,尤其還是漢人之手,無論是皇室,還是滿清幾大家族,為了面子,絕對會出全力絞殺閣下的,閣下雖然武功絕世,能擋百人千人,但能擋萬人么?”
“縱然能躲得一時,能躲一輩子么,更何況,公子的參合莊可是搬不走的!”康熙侃侃而談,竟是愈發自如起來。
“你敢威脅我!”慕容復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本公子就不信殺了你之后,東方教主會為了一個死人跟本公子死磕,而且你滿清也不是這般安穩吧,”
“你死了之后,那些人只會忙著爭奪皇位,爭權奪利,哪會顧得上本公子,倒是清廷少了你之后,必然從此一蹶不振,滿清也將消逝在歷史的潮流中。”
康熙面色一沉,沉吟半晌卻是忽然微微一笑,“慕容公子此言差矣,朕若死了,大清不但不會亡,還會更加強盛也說不定!”
“哦?這倒讓本公子疑惑了,皇上何出此言啊?”慕容復問道。
一時間,氣氛竟是變得微妙起來,二人就像多年好友一般,輕松交談起來,讓旁邊的東方不敗頗覺無語。
“公子怕是忘了朕還有一個皇兄,和碩寶親王!他的才能卓識可都遠在朕之上的!”康熙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說起來,朕還要感謝鰲拜,當年若不是他,朕是絕對搶不過這位皇兄的!”
慕容復臉色微微一凝,歷史上,乾隆也是一代不弱于康熙的明君,此前倒還真將他給忘了,以滿清皇室如今的境況,康熙一死,坐上皇位的絕對是他。
想到乾隆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慕容復不由微微打消了一些對康熙的殺意,轉而說道:“對了,在下一直有個疑惑,還望皇上解答一二!”
“什么疑惑?”
“本公子自問在清廷做得好好的,雖然是貪財了點,但一向公平交易,童叟無欺,皇上也不差那點錢,為什么會突然對在下起了殺心?”慕容復略一思索,還是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康熙頗有深意的看了慕容復一眼,“你若真心只是為了錢,朕又不是什么小氣之人,別說只是那點銀子,就是再多,朕也不會計較,偏偏你的野心太大,便是朕也不敢將你養在身邊!”
慕容復怔了一怔,“你從哪看出本公子的野心了?”
“慕容在中原這個姓氏極為少見,整個大宋也只有兩脈,一脈是大宋的王侯世家,一脈是江南武林世家,別的就只有塞外胡族才會有姓慕容的。”
慕容復登時心中一驚,莫非康熙知道了慕容家的秘密?果然,但聽康熙繼續說道:“不過,無論是江南慕容家還是臨安府慕容家,都屬于鮮卑后裔,是昔日的大燕國皇族,朕說的沒錯吧!”
東方不敗已是聽得目瞪口呆,雙目睜得大大,一臉震驚的看著慕容復,“就你!還大燕皇族?”
慕容復不理會東方不敗,看向康熙的眼中震驚之余還帶有一絲殺意,沉聲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實這事雖然隱秘,但卻是經不起查的,朕當初本來已經決定重用你了,可是后來心中仍有一絲放心不下,這才派人調查江南慕容家,”
“竟是絲毫收獲也沒有,這更是引起了朕的警惕,又派人前往臨安府慕容家調查,這才得知這些隱秘。”康熙含含糊糊的解釋一番。
“哼,什么派人調查,怕是潛伏大宋的暗線吧!”慕容復略一尋思也就明白過來,康熙不愧是千古一帝,遠見幾乎可與自己相比,不過仍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那又怎么樣,臨安府慕容家既然可以效忠大宋,我江南慕容家為什么不可以投靠別的勢力。”
康熙臉上略帶譏諷之色,“臨安府慕容家朕不太清楚,但江南慕容家卻是代代以興復大燕為己任,慕容公子,不!或許該叫你慕容皇子!”
“興復大燕么……”慕容復喃喃一聲,自從決定攪動天下風云那一刻起,他可從未想過要興復什么大燕,而是與成吉思汗一般想法,統一天下!當即笑道:“皇子也好,公子也罷,在下卻是不甚在意的,不過皇上跟在下說這些,就不怕在下殺人滅口么?”
康熙微微搖頭,“朕雖然看不透你,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跟你這個人,講利益最實在!”
“呵呵,皇上看人倒是有一套,在下些許弱點竟是被你摸清了,卻不知皇上可以拿出什么利益來保住小命?”慕容復輕笑一聲,緩緩問道。
康熙面色復雜的嘆了口氣,“在這個亂世,什么都有可能發生,朕可以助你興復大燕!”
“條件呢?”慕容復心中一跳,不過還是強行鎮定下來,面色淡然的問道。
康熙沉吟半晌,“今后,朕要你出手幫忙時,無論什么事,你都不得推辭!”
慕容復愣了一下,卻是說道:“那不行,若是你要我自斬手腳,我豈不是也要聽?”
康熙微微一笑,“這樣吧,加上‘力所能及’四個字,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比如讓你刺殺某人,又或是利用你慕容家的便利,做一些買賣!”
“那上次的事你怎么賠償?”慕容復卻是忽然問道。
康熙面色一滯,“上……上次,公子想要怎么賠償?”
慕容復屈指算了算,“湯藥費、物質損失費、神龍島人員損失費……最重要的是精神損失費,一共……”
康熙卻是急忙打斷道:“慕容公子上次抄鰲拜府,可是私藏了不少寶物,朕都沒跟公子計較!”
“哦?這你也知道!”慕容復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說道:“你別打岔!”
康熙無奈苦笑一聲,干脆默然不語。
細算了一小會,慕容復才報出一個讓康熙瞠目結舌的數字來,“五百萬兩!白銀!”
“慕容公子是不是過分了點!”康熙面色登時有些不好看,有種被裸敲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