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子寬宏大量!”瘦頭陀急忙拜謝,隨后又忍不住問道,“不知是什么任務,屬下……屬下或許也能幫忙。”
“哼!”慕容復神色驟然一冷,“本座行事,難道還要向你匯報不成?身為神龍教首腦,居然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看來這半年來,你們沒多大長進啊。”
這一聲冷哼,傳入瘦頭陀耳中,便如那驚雷炸響一般,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他也知道慕容復定下的規矩,但事關“師妹”安危,他才忍不住問了那么一句。
當下急忙說道,“屬下知錯,屬下知錯。”
“哼,下去吧。”慕容復哼了一聲,不想再看到這個人。
瘦頭陀走后,慕容復微微偏頭,看向里間的屋門處,那里正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腦袋,瞪大了眼睛,一見慕容復看了過來,立即將頭縮了回去。
慕容復微微笑道,“雙兒,還不出來,難道要為夫進來抓你么?”
雙兒這才打開屋門,緩緩走了過來,手指絞在一起,好似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低聲道,“相公,雙兒不是有意的,雙兒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卻是說不出來,小巧的臉蛋微微泛紅。
“只是心中想我想得緊,這才忍不住要看上一會兒,是嗎?”慕容復調笑道。
雙兒低垂著頭,微不可查的嗯了一聲。
“哈哈,”慕容復心中憐意更甚,將小丫頭拉過來抱在懷中,“我也很想雙兒呢。”
雙兒本來還欲拒還迎,忽的瞥見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子,登時羞得俏臉通紅,“相公不要,有人,不要……”
“哈哈,怕什么,”慕容復絲毫不以為意,但見雙兒都快急哭了,不由解釋了一句,“雙兒放心,她現在被點了穴,六識封閉,看不到你的。”
“相公就愛胡說。”雙兒明明見到那女子眼睛瞪得大大,眼神光明亮,哪會看不到自己,不過心中卻是又羞又喜,慕容復如此寵她,自然歡喜得緊,可當著外人的面,又難免羞澀。
“雙兒身子好些了么?”慕容復懷抱雙兒,卻是難得的沒有動手動腳,只是撫了撫其小腹,柔聲問道。
雙兒自然知道慕容復問的是什么,小臉騰的一下,變得通紅,細弱蚊聲的說道,“好……好多了。”
慕容復點點頭,又輸了一道內力到其體內,心中盤算一會兒,便說道,“雙兒,相公傳你一套武功,你學不學?”
雙兒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馬上又搖搖頭,“雙兒知道,相公的武功,一定是驚天動地的神功,雙兒學不來的。”
其實心中想的卻是,“聽說那些江湖世家、門派的武功,都是絕不外傳的,相公傳我武功,一定會觸犯門規,我絕不可讓相公受累。”
慕容復不知雙兒心中想法,口中卻是說道,“雙兒不過修習了一套粗淺內功,小小年紀,卻已練到一流水平,而且根基不弱,可見雙兒資質絕佳,是練武的奇才,如何學不來?”
說著便念了兩句口訣給她聽。
雙兒大急,雙手捂著耳朵,口中說道,“相公有此心意,已教雙兒心中感激,但相公切不可為了雙兒,做出觸犯門規之事,還請相公收回成命。”
慕容復先是一愣,隨即恍然明白過來,心中對這個事事為自己著想的小丫頭更是憐愛到了極點,微微一笑,便解釋道,“雙兒對相公怕是還不大了解吧?”
雙兒臉蛋微微一紅,眼中閃過一絲慚愧,正如慕容復所說,她對慕容復,乃至整個慕容家也沒多少了解,以前在莊家做丫鬟的時候,江湖上的事對她來說,就跟傳說一樣,根本沒有機會接觸。
后來莊家遭了大難,所有男丁被鰲拜處死,婦人女子則被發配流放,幸得高人憐憫,出手相救,又傳授莊家女子武功,雙兒這才有機會揭開武林神秘的面紗。
行走江湖這段短暫的時間,也曾聽聞過“北喬峰、南慕容”,“姑蘇慕容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萬安寺以一己之力舉起萬鈞寶塔”等各種傳言,但更深入一些的,卻是從未了解過,尤其她在與慕容復有了夫妻之實之后,便被帶到這皇宮之中,就算想去打聽,也沒有機會。
慕容復自然知道這一點,當即微微笑道,“相公我名叫慕容復,是江南慕容家的當代家主,整個慕容家,也是相公說了算的,你說還有什么門規能管到相公身上來,而且……”
慕容復嘿嘿一笑,“就算有門規,可雙兒已經是我慕容家的人了,有什么武功學不得。”
雙兒一愣,聽得“雙兒已經是我慕容家的人”幾字,心頭頓時暖烘烘的,瓊鼻一酸,絲絲霧氣在一雙大眼睛上聚攏。
“傻丫頭,哭什么,這才剛剛開始,以后相公會更加疼你的。”慕容復不知道雙兒為什么會這般感動,但他一向不知臉皮為何物,當即大包大攬的承認下來。
“雙兒也會好好侍候公子,直到雙兒死去。”雙兒癟了癟嘴,忍住眼淚,低聲喃喃道。
“好了,相公這便傳你武功。”
慕容復在檢查過雙兒全身筋骨之后,發現這小丫頭,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又才十四五歲,便將從天山童姥那里得來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傳給了她。
想到三十六年之后,雙兒又會變成眼前這副嬌俏模樣,他便心中有些火熱。
當然,想要修成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要花很長的時間,這段時間內雙兒怕是沒多少自保之力,慕容復又傳了她一些逍遙派的上乘武學。
雙兒學得極其認真,兼之天資絕佳,往往慕容復只須演示一遍,她便能將招數記下,并像模像樣的打出來,剩下的只是火候罷了。
傳完功,雙兒被慕容復摟在懷中大占便宜,雙兒自然不依,雖然心中對慕容復是千依百順,任他施為,但禁不住有人站在一旁觀看啊,那個秀麗端莊的女子一直在旁邊。
“相公,這位姐姐是誰啊?”雙兒終于忍不住問道。
慕容復也是得意過了頭,將琪琪格的事都給忘了,此時經雙兒提醒,才想起琪琪格的事還沒處理。
心念轉動,慕容復屈指一彈,解開琪琪格的穴道。
琪琪格穴道一解,頓時渾身酸麻,身子癱軟在地上。
“卻不知琪琪格姑娘今后有何打算?”慕容復故意不提“太后”二字,便是提醒這個女人,你現在已經不是太后了。
琪琪格自是知曉慕容復的意思,心中閃過一絲悲哀,想她堂堂順治親封的皇后,如今更是位及女子一生最高榮耀的太后,沒想到卻是落得這般下場,一想到這,悲從中來,豆大的淚珠,如同斷線般的珠子,不住滾落。
“好了好了,”慕容復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哭的,那禁宮就真那么好呆?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能享受女人該有的幸福,你就甘心么?”
琪琪格瞥了慕容復懷中的女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之色,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口中說道,“身為皇家之人,這一生早已注定,既然享了尋常女子不可能有的地位,那便要失去尋常女子能夠擁有的幸福。”
“你既知道這一點,還有什么好難過的,出了這皇宮,天大地大,還愁找不到一個如意郎君,幸幸福福的過下半輩子?”慕容復好生安慰道。
別看他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心中卻正盤算著,怎么將這個“真太后”收復,讓她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賣命。
“但愿吧。”琪琪格喟然一嘆,沒有多說什么。
雙兒聽得云里霧里,也不知道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只知道她似乎是從宮里出來的,忽然心尖兒一顫,“這人生得這般漂亮,莫不是后宮里的妃子?”
“你應該沒出過宮吧?”慕容復朝琪琪格問道。
琪琪格點點頭,“沒有。”
她十三歲被納為貴妃,那時正值后宮多事之秋,為了爭寵,各個派系的嬪妃爭斗不斷,她能夠活下來,除了不得順治寵愛之外,便是因為她的祖母孝莊文皇后,后來沒過多久,她便成了皇后,沒想到,卻被毛東珠幽禁,哪里有機會出宮。
“倒也是個可憐人。”慕容復臉上閃過一絲同情,隨即說道,“這外面的天地,比起皇宮后院來,也不見得安生,你孤苦無依,又沒有任何閱歷,行走在外面,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會被人賣到窯子里去。”
“窯子?”琪琪格微微一愣,不解的看向慕容復。
“咳……”慕容復干咳一聲,“就是勾欄妓院,男人尋花問柳之地。”
琪琪格瞬間明白過來,蒼白的俏臉上,閃過一絲嫣紅,隨即變得更加慘白,“這……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