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劍屏心中既是害怕,又是羞澀,只好閉上眼睛,當起了鴕鳥。
雖然在清宮里的時候,慕容復曾占了她不少便宜,還同屋而眠過,她心里也早就認定了這個男人,可真個事到臨頭,她還是感到有些茫然,對未來的不確定感到害怕。
慕容復放好浴桶后,轉身來到沐劍屏身旁,見她雙目緊閉,秀眉輕蹙,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不禁心中一軟,溫聲說道,“屏兒,慕容大哥會愛你一輩子的,你一輩子都給我做小老婆好不好?”
沐劍屏聞言一怔,眉頭漸漸舒展,睜開眼睛,定定的望了慕容復一眼,微微點頭,“好。”
慕容復神色微喜,但馬上又揶揄似的問道,“那我現在要脫你衣服了,你同意嗎?”
沐劍屏臉蛋跟火燒似的,既說不出口同意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再次閉上眼睛,裝作沒有聽到。
“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那我可就脫了啊?”慕容復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解她衣衫。
沐劍屏身子微微發顫,裸露在外的肌膚已渡上一層紅暈。
當然,慕容復嘴中調戲得厲害,實際上并沒有太多想法,因為隨著他的擺動,沐劍屏時刻都在忍受著極大的痛楚,他心疼都來不及,哪有閑心想別的事。
很快慕容復便將其全身衣服剝去,身子上污血斑斑,實在談不上什么美感,不過身材是真的不錯,平時她裹得嚴嚴實實,還真不知道她這般有料。
慕容復稍微看了幾眼,立即揮灑勁氣,凌空將沐劍屏身子抬起,緩緩放入浴桶中。
隨后他雙掌按在木桶邊上,桶內的熱水開始緩緩旋轉起來,洗滌著沐劍屏身上的污垢。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過去,慕容復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塊布,輕輕擦洗著沐劍屏光潔的脊背,口中笑著問道,“屏兒,還有哪里不干凈,我馬上給你洗。”
此刻桶中熱氣騰騰,沐劍屏心中的羞澀減緩了不少,而且這么長時間過去,能看的都被看過了,能摸的也被摸過了,即便再如何羞澀,也該麻木了,聽得此問,低聲回道,“沒有了慕容大哥。”
“是嗎?我覺得剛剛那個位置還沒有洗干凈,不如我們再洗一洗?”慕容復忍不住調笑道。
沐劍屏嬌羞不已,口中嗔道,“慕容大哥明明就是想占人家便宜,還說這么多借口,壞死了。”
慕容復哈哈一笑,“那屏兒愿不愿意讓慕容大哥占便宜呢?”
沐劍屏心中倍感羞澀,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屏兒身上能占的便宜都被慕容大哥占了,以后也……也讓大哥占,就怕大哥有一天覺得膩了,不想占了。”
慕容復知道她第一次與男人坦誠相對,難免有些患得患失,當即半是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屏兒身子這么美,就是占一輩子也占不夠的。”
沐劍屏心中又羞又喜,細弱蚊聲的說道,“那大哥想怎么占就怎么占好了。”
慕容復一邊調笑,一邊幫她清洗身子,將近一個時辰之后,才把她抱出浴桶,其間自然免不了大大飽一番眼福,只是以她現在的情況,慕容復就是想做點什么也做不了,心里跟貓爪似的,癢得厲害。
隨后慕容復把自己的衣服給她穿上,又將她原來的衣服清洗一遍,用內力烘干。
忙完這一切,二人才繼續修煉洗髓經,以沐劍屏現在的狀態,只有加緊煉成第二層,才能動動彈。
一晃眼,又是一天一夜過去,牢房中慕容復打坐調息,沐劍屏身子躺在地上,體表渡上一層淡金色毫光,小臉隱隱發白,明顯正忍受著莫大痛楚。
忽然“呃”的一聲痛哼,沐劍屏忍不住叫出了聲,緊接著身上的金色毫光如潮水般褪去,整個人也漸漸恢復平淡。
“屏兒,你怎么樣了?”慕容復睜開眼睛,有些心疼的問道。
“我沒事,”沐劍屏回了一句,隨即嘗試著動一下手腳,便發現,那種有手有腳的感覺又回來了,登時驚喜不已。
不過馬上她面色一變,眼中滿是失望,好似從云巔瞬間跌落谷底,因為她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讓小拇指稍微動上一動,更別說活動自如了。
慕容復見狀心中一驚,急忙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
沐劍屏沉默片刻,忽然哇的一下哭了起來,“慕容大哥,我以后就是個廢人了,這洗髓經也治不好我。”
“別哭別哭,你先說清楚怎么回事?洗髓經一定能治好你的。”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煉成了第二層,但不管我怎么使勁,我的手腳還是不能動。”沐劍屏哭訴道。
慕容復心中一沉,難道洗髓經真的沒有效果?
“如果真的無效,說不得只能去求趙敏了,唉,這么久不見,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慕容復心念急轉,倒也沒有徹底放棄,除了洗髓經之外,世上還有黑玉斷續膏。
心中如此想著,他正要開口說出黑玉斷續膏的事,不料沐劍屏卻忽然止住哭聲,扭頭定定望著自己的右手。
慕容復循著她目光望去,卻發現她食指動了動。
沐劍屏瞬間驚喜莫名,“動了動了,慕容大哥,我動了,你看到了沒有。”
慕容復不由白了她一眼,不過也大大松了口氣,“看到了,你啊一驚一乍的,洗髓經只是心法,又不是仙丹靈藥,哪有這么快就見效的。”
這也不怪她,任誰付出百般痛楚之后,卻沒有立即看到效果,恐怕都會感到絕望的。
而洗髓經雖然可以重塑筋骨,但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哪怕她煉成第二層也是一樣。
沐劍屏心情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慕容大哥,那我要什么時候才能完全恢復啊?”
慕容復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檢查了下她周身筋骨的情況,沉吟半晌后才開口道,“你的筋骨正在緩慢恢復,照這個進度,可能需要三五年吧。”
“三五年?”沐劍屏聞言一驚,這么久無法動彈那將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不過轉念一想,總好過一輩子無法動彈,也就釋然了不少。
“你放心,等辦完事,我便帶你去尋武林第一奇藥黑玉斷續膏,有了此藥,不需一年半載就能治好你。”慕容復猶豫了下,終于還是說出黑玉斷續膏的事。
他沒有說謊,三五年還是最快的了,像這樣的傷勢,十年八年好不了也是正常之事,而且拖得時間久了,還極易生出別的變故,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還得有黑玉斷續膏來才行。
不過沐劍屏雖然手腳使不上力,但也不像先前那般連挪動一下都不行,最起碼可以把她帶出天牢,以后找個人照顧她就是了。
“走吧,算算時間,今天是建寧公主大婚,我必須親自去一趟,我先帶你出去。”慕容復口中說了一句,背起沐劍屏離開牢房。
當然,臨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那便是滅口。
王屏藩等人在出口處站了一天一夜,惹得外面的獄卒佩服不已,這些人真是殫精竭慮,竟連飯都可以不吃,心中不禁暗自猜測,天絕牢中的犯人只怕是重中之重,容不得絲毫有失。
他們哪里知道,王屏藩是身不由己,欲哭無淚,慕容復點穴時下了重手,即便十幾個時辰過去,仍然不能動彈絲毫。
若換成普通人被這樣點住,即便解去穴道也會變成廢人。
慕容復來到出口,掃了王屏藩等人一眼,淡淡道,“你們生來就給人賣命,應該早就有心里準備了,命苦不能怨別人。”
話音剛落,他屈指連彈,數十道劍氣激射而出,盡數沒入所有人體內,登時間,眾人面露痛苦之色,卻是無法言語出聲。
王屏藩更慘,身子微微顫抖,地上簌簌流下一攤液體,直接尿了,但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慕容復心中暗暗一嘆,迅速閃身離開此地,可憐那些士兵,無聲無息的,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這么死去。
一路疾掠,忽然慕容復腳步一頓,停在四層的一間牢房前,周圍的守衛或許換班去了,無人看守。
他記得,第一次被押進黑獄時,曾感應到一個熟人,這數日來他幾乎將此事給忘了,現在又感應到那股熟悉的氣息,不由駐足望去。
只見牢房中放著一個甕,甕中有一人,那人只露出一顆腦袋,其他整個身子都被裝在甕里,面孔上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人樣,但慕容復還是馬上認出,這人赫然是當初被吳應熊帶到京城的楊益之。
見得這副畫面,慕容復心頭一寒,楊益之也算是吳三桂最忠心的手下之一,不知犯了什么錯,竟被削成人棍。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他與楊益之也只是一面之緣,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故而他沒有過多停留,便閃身離開了。
其實就算他把楊益之救出來,也活不過一時三刻,還不如不救,徒增麻煩。
一路上沐劍屏都沉默寡言,直到出了黑獄才輕輕吐了口氣,低聲道,“慕容大哥,你剛剛把那些守衛都殺了么?”
慕容復知道她問的是王屏藩等人,沉默一會兒,他回道,“沒有,我只是點了他們的穴道,讓他們昏睡幾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