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瞪了他一眼,“你不要什么事都扯上我爹爹,誰聽你墻角了?我是恰巧有事來找你好不好!”
慕容復臉上笑意不減,“那不知任小姐有什么事找我?”
任盈盈見他那副揶揄的笑容,恨不得一拳砸過去,不過終究還是忍住了,嘴中說道,“我想知道,你到底還去不去支援襄陽了?”
慕容復正欲開口,任盈盈搶先補了一句,“別說什么‘時候到了就去’,我想知道你究竟什么時候去,你把我爹爹派去襄陽,自己卻躲回老家,如果你去晚了,襄陽城早就灰飛煙滅,豈不是害了我爹爹。”
“哦?”慕容復臉上閃過一絲愕然,“聽你這么說,倒好像我一去就能解除襄陽城的危機了?”
任盈盈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不過我相信你這人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難之中。”
慕容復臉色一黑,“你是想說我怕死吧?”
“難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任盈盈笑道。
慕容復坦然道,“怕死是人之本性,我不覺得這有什么。”
“好了,”任盈盈沒有聽他扯下去,直言道,“你不要轉移話茬,你就告訴我,到底什么時候去,或是不去了,我也可早點跟我爹爹傳信,叫他回來。”
看得出來,她是認真的。
慕容復默然片刻,“目前襄陽城的局勢我也說不好,不過有一點我能確定,那就是我會去襄陽城的,你也不必擔心,現在距離蒙古攻城已經過去十來天,如果城破,現在定有消息傳回,如果沒破,那至少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是為何?”任盈盈不解。
慕容復沉吟道,“蒙古騎兵驍勇善戰,尤其擅長千里奔襲,閃電突擊,極其靈活,不過在攻城方面,卻是他們的短板,換句話說,只要襄陽城能守住第一輪的攻擊,那即便被圍城,也能堅守一個半月的時間,現在十余天過去還沒有傳來城破的消息,顯然是守住了第一輪最猛烈的進攻,后面定能堅守一月以上。”
任盈盈目光閃爍不定,“你沒騙我?”
慕容復嘆了口氣,“盈盈啊,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任老爺子好歹也是我未來岳丈,我會故意派他去送死?”
“這可難說……”任盈盈順口回了一句,忽的反應過來,啐了一口,“胡說八道,什么未來岳丈,我可不會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不嫁給我?”慕容復一下瞪大了眼睛,隨即面露喜色,“這是好事啊,我最喜歡白吃的午餐了。”
任盈盈聞言一愣,“什么意思?”
慕容復嘿嘿一笑,“就是吃干麻凈隨時可以走人那種。”
任盈盈想了半晌,忽的明白過來,登時又羞又怒,“慕容復!你……你無恥!”
“哈哈,盈盈,你怎的這般生氣,莫不是已經愛上我了?”慕容復笑問道。
任盈盈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自戀狂你聽好了,我任盈盈絕不會愛上你,不然就讓我……讓我……”
“讓你替我生個兒子好了。”慕容復接口道。
“你怎么不去死!”任盈盈俏臉微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但“讓我”如何,卻是沒了后續,罵完轉身便走。
事實上就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現在是個什么狀況,短短幾日,她驚駭的發現自己心里想得更多的,竟是慕容復這廝,甚至先前洞悉慕容復留下駱冰的意圖后,還有股淡淡的酸澀之感。
至于令狐沖,她以前時時刻刻都會想著,一刻不想就會覺得悶得慌,而現在,一天之內也只有寥寥數次想起,每次想起都覺得心里隱隱作痛,刻意不去想他。
慕容復意味深長的望著任盈盈的背影,心中隱有幾分自得,不難看出,任盈盈對他至少是有好感的,假以時日,完全俘獲她的芳心不無可能,當真應了那句話,沒有挖不倒的墻角,只有使不好的鋤頭。
當然,他現在還不知道,若非任盈盈和令狐沖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他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
任盈盈走后,慕容復眉頭微微皺起,臉色也凝重下來,別看他方才言之鑿鑿,似乎襄陽城真的萬無一失,實際上他心里也沒有底,蒙古大軍在攻城方面有所短缺不假,可這一次不同,鐵木真親自掛帥,舉全國之兵而來,豈能以常理度之,最重要的是,自鐵木真回來后,蒙古大軍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就比如狼盟那樣的組織,在這以前乃至歷史上,都是聞所未聞的。
如今擺在慕容復面前的問題是,如何在保存實力的前提下,協助襄陽城擋住蒙古大軍,即便擋不住,也要為慕容家留下一條后路,以圖后計,至于早一天還是晚一天到達襄陽,影響并不大。
思緒翻飛,一晃眼已是兩個時辰過去,忽然砰砰砰傳來一陣敲門聲,跟著李掌柜的聲音響起,“尊者,有消息傳來了。”
“哦?這么快!”慕容復回過神來,“進來吧。”
李掌柜進屋后,行了一禮,“啟稟尊者,蘇州城總舵傳來消息,奔雷手文泰來被關押在河東道下轄的嵐州分舵中,與之一同關押的還有一個叫余魚同的,蘇州方總舵主讓小的請示尊者,是否將其一并提出?”
慕容復怔了怔,心想那李沅芷自從被她爹帶走后,就一直沒再出現過,現在也不知身在何方,押個余魚同過來有什么用?
正欲開口否了,忽的腦海靈光一閃,卻是說道,“將他一并帶來吧。”
“是。”李掌柜應了一聲,又問道,“還有一事,尊者讓屬下找的那個曾柔,也有消息了,蘇州境內,一共有七個叫“曾柔”的女子,巧的是,其中一個就住在無錫鎮附近的小村莊里。”
“哦?”慕容復稍稍錯愕了一下,隨即大喜,“是她,就是她了。”
他料定駱冰定然不會將曾柔藏得太遠,沒想到在這小鎮附近的村子就有一個,聯想到駱冰今日出現的時間地點,他立即篤定,那小村中的“曾柔”就是他要找的那個。
“還想威脅我,等我找到人之后,再好好收拾你。”慕容復心中暗自腹誹一句,嘴中說道,“你們立刻去把她……算了,還是引我前往吧,那村子遠不遠?”
“不遠,由此往東三十余里。”
“好,咱們現在就走吧。”
說完二人一道出了房門,可沒走幾步,一個冰冷中略帶嘲弄的聲音響起,“慕容公子這是要上哪去啊,可是有消息了?”
慕容復仰頭一看,原來駱冰竟爬到他房間對面的房頂上去了,還真打算不留余力的盯著他。
好笑的搖搖頭,他答道,“消息倒是沒有,我正想跟李掌柜出去逛逛,不知文夫人有沒有興趣一道。”
駱冰神色冰冷的看了他一眼,似在斟酌什么,半晌后她點點頭,“當然,我說過了要盯死你,”
說完起身躍下房頂,來到慕容復身前。
慕容復笑瞇瞇的說道,“文夫人可要盯仔細了,最好上茅房、睡覺,也由你來盯著我。”
駱冰臉色微紅,但很快板起臉來,“那你也要小心點,沒準什么時候睡著睡著就醒不來了。”
慕容復幽幽嘆了口氣,“唉,都說最毒婦人心,這話果然不假,好歹也是有過……”
話未說完,駱冰神色一冷,“慕容復,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
“是是是,不提,不提。”
三人離開小鎮,朝著東邊行去,走得一會兒,駱冰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這條路她太熟悉了,正是前往她住處的路。
“慕容復,你到底要去哪?說是逛逛,可這都逛出小鎮了,還要往哪走?”駱冰忍不住試探道。
李正中一言不發的在前面走著,基本上慕容復不問他的話,他就跟個透明人一樣,根本不說話。
慕容復似笑非笑的看了駱冰一眼,“文夫人,我又沒說只在小鎮上逛,你若累了,可以先行回去。”
駱冰愈發覺得事情不妙,但又想不通慕容復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發現她的藏人之地?心念急轉,她面色微變,“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慕容復反問道。
駱冰為之一噎,張了張嘴,終是沒有直接問出來。
慕容復則是完全確定自己找對了,只不過心中有些奇怪,曾柔既然到了此地,為何不直接去慕容家等他,她曾去過燕子塢,守莊弟子絕不會為難他她的。
小半個時辰過去,李掌柜忽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說道,“尊者,那里就是了。”
駱冰一瞧面色大變,再也不抱半點僥幸,身形一晃,攔在慕容復身前,指著他鼻子罵道,“你怎的這般無恥,找到曾姑娘的下落大可直說,還騙我說出來逛逛,還有,你什么時候派人尋曾姑娘的?”
說著她忽然想起什么,“四哥……四哥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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