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語嫣與李秋水的關系,慕容復沉默了一下,沒有多提,畢竟他剛剛才把人家欺負了個遍,若是此時還要多事的讓她們相認,萬一被語嫣看出什么端倪,又會節外生枝的。
畢竟王語嫣與李清露不同,最起碼二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便有天差地別,他怎么可能真讓表妹心傷,當然,若是以后有機會的話,他自然不會放過。
隨后二人又纏綿了一陣,不過對王語嫣這個表妹,慕容復是打心眼里喜歡,可不想在這不毛之地隨隨便便要了她身子,因此王語嫣稍一動情,他便適可而止了。
“對了表哥,”王語嫣忽的想起一事,說道,“那些召集而來的弟子如何安排?”
聞言慕容復臉上若有所思,半晌后才問道,“高臺山的事辦得如何了?”
“這兩日他們按照你的吩咐,將高臺山鬧了個雞犬不寧,但高臺寺中的人并未現身制止,就連那些蒙古使團也不見了蹤影。”王語嫣嘆了口氣說道。
“哦?”慕容復眉梢微挑,有些意外,但馬上又釋然了,“蒙古使團應該早就走了,倒是高臺寺的人也真沉得住氣,罷了,既然他們龜縮不出,咱們也沒必要再唱獨角戲,將人都召回來吧,以后也算站在同一陣線上,不用得罪的太狠。”
“那我讓他們原路返回?”王語嫣稍一錯愕之后,秀眉微蹙的問了一句,畢竟召集水晶宮和血影殿的人手,表面上只是慕容復一聲令下,但對于下面的人來說,指不定跑死了多少匹馬,結果白跑一趟,難免會心中生怨。
慕容復自然也想到了這層顧慮,沉吟半晌,答道,“既然來了,除了那些必須回去之人,就留在西夏這邊吧,趁此機會在這一帶建立幾個據點,以后要加強西夏情報監控,至于銀兩方面,段家還欠我們一筆錢,倒是不愁的。”
“段家?”王語嫣一愣,“段家怎還會欠咱們錢?”
想起那日破宅中的情景,慕容復臉上紅暈一閃而過,語氣不大自然的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但他們肯定不會賴賬就是。”
王語嫣臉色狐疑,但還是緩緩點頭,“那我這就吩咐下去,正好有個副舵主也在這邊,建立據點駕輕就熟,交給他不是問題。”
慕容復嗯了一聲,隨即說道,“此事你交代下去,西夏單獨成立一道,不受西北和西南節制,只歸參和院統轄,另外,西夏據點的主要任務是監控皇室和大軍動向,此事要快,必要時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王語嫣神色凝重的點點頭,她自然知道慕容復口中的一些非常手段指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敲詐勒索,威逼利誘一類的,反正就是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這在水晶宮建立以來,雖然并沒有明令禁止,但也不提倡使用,如今用到此手段,可見形勢已是十分緊急。
隨后慕容復又交代了一些細節,畢竟王語嫣在燕子塢身份特殊,身份比阿朱、阿碧還要尊貴得多,水晶宮的事她插手的比較少。
兩個時辰后,王語嫣匆匆離開迎賓驛館,而慕容復則在驛館中休息,比較奮戰了兩日,縱然有雙修秘術,功力恢復了不少,但凡事總有個度,精神上和身體上,還是有些疲憊的。
第二日,慕容復養足了精神,一大早的離開了迎賓驛館,直奔王宮而去。
以他現在的功力,雖然尚未恢復到全盛時期,但一身身法堪稱來無影去無蹤,輕輕松松的便來到青華宮。
他先去了一趟大宋皇子此前居住的宮殿,卻得知他們早在昨日便匆匆離開了青華宮,回中原去了,至于吳薇的消息,更是無從查起。
看著空空如也的閣樓,慕容復神色頗有幾分悵然。
“罷了,她既然說過會來找我,應該不會食言,再說,如果她不來,那答應她的事倒也不用辦了。”慕容復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翻,臉色很快恢復如常。
這次他來青華宮,主要還是將阿紫帶走,來此只是順道一看罷了,畢竟先前從王語嫣口中得知吳薇不辭而別之后,他便有了幾分意料,而且他有種預感,即便現在追上大宋皇子的行駕,估計也是無功而返的。
青華宮是一大片宮殿群,幾乎占了整個王宮的小半面積,慕容復兜兜轉轉好半天,才找到段正淳所在的宮殿。
看著眼前比大宋皇子居住地小了大半的院落,慕容復不由撇了撇嘴,這西夏王還真是個勢利到骨子里的人物,估計大理這等小國,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吧。
事實上也是如此,在西域邊陲所有國家中,西夏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大國了,國土面積根本不是大理那等彈丸之地可比的,西夏王自然看不起,這個世界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是以實力說話的。
尚未進入宮殿,慕容復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什么!你要帶著阿紫回中原去?這不行,我絕不同意。”段正淳聲音前所未有的激昂,隱約還夾雜著一絲怒氣。
慕容復不禁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段正淳算是一個翩翩君子了,不管人前人后均是一樣,現在卻是發這么大脾氣,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卻不知是誰將他惹毛了,聽他話里的意思,還跟阿紫有關?
原本還想光明正大上門的慕容復心念急轉,卻是身形一動,化為一縷輕煙飄入院中。
“你憑什么,這是我的女兒,我為什么不能帶走。”另一個聲音響起,清冷中不失幾分柔和,正是阮星竹。
慕容復閃身進了正廳,眼尖的正好看到西邊角落里有塊屏風,順勢便躲了過去,這才看向二人,只見二人均是一副面紅耳赤的模樣,明顯已經吵出火氣了。
這倒讓他更加好奇了,爭吵的原因他已經知道了,一個要帶阿紫離開,一個不讓,但段正淳一向對女人心軟,從來都是好言好語,沒有過半句重話,今天是怎么了,火氣這么大。
他哪里知道,段正淳火氣會這么大,究其根底還是他干的好事。
原來那晚在迎賓驛館,他強行霸占了阮星竹,雖然二人掩飾的頗為巧妙,當時也蒙混過關了,但后來段正淳細想之下,愈發覺得不同尋常,不由懷疑上了阮星竹,這疑心一生,自然是細思極恐。
本來他對阮星竹心有愧疚,即便她真跟慕容復有什么瓜葛,也頂多只是暗自郁悶罷了,斷不會表現出絲毫,偏偏不知怎的,跟在他身邊的刀白鳳和秦紅棉這段時間對他也是若即若離,忽冷忽熱,憋得久了,是個男人總會有些火氣的。
當然,讓他最惱火的還是阮星竹要帶走阿紫,阮星竹跟慕容復已是不清不楚,若再讓阿紫繼續跟在慕容復身邊,肯定會出事,萬一鬧出什么母女共侍一夫的丑聞,段家的聲譽可就全毀了,他豈會坐看此等事情的發生。
段正淳被阮星竹剛剛的言語噎了一下,但馬上又板著臉說道,“她也是我的女兒,不錯,以前我沒有養過她,沒有好好教她,是我的錯,但以后我肯定會為她正名,恢復她公主之身,好好待她,什么都給她最好的。”
聞得此言,阮星竹不禁遲疑了下,阿紫跟在段正淳身邊,肯定能得到更好的待遇,最起碼下半輩子不用吃半點苦了。
心中如此想著,阮星竹還是冷哼一聲,“那阿朱呢?難道阿朱就不管了么?更何況你在外面不知還留下了多少種,你能保證阿紫一定會幸福?最是無情帝王家。”
段正淳見她語氣已經有了些許松動,立即趁熱打鐵,“別的不敢說,我段家團結互助,不會發生骨肉相殘之事,若是連自己的女兒都照顧不好,我段正淳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至于阿朱,日后我自會找機會將其接回來,慕容家識相還自罷了,若不識相,哼,難道我段家就可欺么!”
“切,”阮星竹撇了撇嘴,“不會有骨肉相殘之事,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那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你別說跟你段家沒有關系。”
而慕容復聽了段正淳這番話,也是微微冷笑了一下,“還想帶走阿朱,就連阿紫你都帶不走。”
只聽阮星竹接著說道,“我帶阿紫前往中原,便是想找回阿朱,你剛才那句話以后出去最好別說,若讓慕容家的人聽到,少不得一番麻煩,不是我小瞧你段家,你還真不一定斗得過人家。”
段正淳一聽這話,登時氣血上涌,想也不想的脫口說出一句話來,“哼,你當然幫著他說話了。”
“你什么意思?”阮星竹面色微變,臉上紅暈一閃而過,冷聲喝問道。
段正淳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過于孟浪,但見心愛之人這番作態,心中仍是隱隱作痛,當下冷哼一聲,“沒什么意思,我段家若非礙于祖宗定下的規矩,區區一個武林世家,又豈會放在眼里,我……總之我不會讓你帶走阿紫的。”
慕容復心頭微怒,便欲出聲,忽的心中一動,又忍了下來。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個頗為冷淡的聲音,“你們兩吵夠了沒有,若是沒有,請移步外面吵去,真不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