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闖汝陽王府,殺死七王府的迎親衛隊數百人,這是多大的事,足以震動整個大都,即便如今事情被壓住了,但也只會讓波濤變得更加洶涌,到時候慕容復舉步維艱,再也不可能留在大都。
趙敏自然明白個中道理,神色變幻一陣,終是說道,“你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想勸我父王一起離開。”
慕容復沉默片刻,緩緩點頭,“那好吧,就三天為限,三天之后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會帶你們離開。”
“不,”趙敏卻是拒絕道,“如果我父王實在不愿離開故土,就讓他留在這吧。”
“這樣一來倒是少了個拖油瓶……”慕容復心中暗想,嘴上說道,“行,都聽你的。”
跟著二人又是一陣纏綿,不過正當要梅開二度時,屋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啟稟公子,情況有變,望公子早做定奪。”
來人正是血影殿弟子,慕容復手上動作一頓,“什么情況?”
“府外有兵馬調動,兵力過萬,正在合圍王府。”
“這么快?”慕容復微微吃了一驚,他早就知道今天的事不可能一絲風聲都不走漏,小昭頂著葛爾丹的名義能壓得住一時,但壓不住一世,一旦風聲傳到七王爺以及鐵木真耳中,他們豈會善罷甘休。
思緒片刻,他朝屋外問道,“可知外面的兵馬來自哪一司哪一軍?”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就是多余的,七王爺的殘余兵馬都在城外,城內就幾百衛隊,已經被他殺得差不多了,那么外面多半是鐵木真的兵馬。
果然,只聽門外的人答道,“聽那些大官說,外面來的是皇帝親衛,應該隸屬于宿衛司。”
這時趙敏開口道,“你還是快走吧。”
慕容復目光閃爍一陣,忽的輕笑一聲,“不著急,今天是我們洞房花燭夜,我怎能不多陪陪你。”
隨即也不待趙敏開口,朝門外吩咐道,“讓他們圍,你們只要守好大廳里的王公貴族,可保安全無虞。”
“是!”
血影殿弟子離開后,趙敏又急又氣,眼底掠過一絲擔憂,“你這人,怎么一點輕重都沒有,大汗他正恨你入骨,萬一他……”
慕容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個洞了房就是不一樣,知道擔心丈夫的安危了。”
趙敏橫了他一眼,“你胡說什么,我以前……哦不,我才不是擔心你,我只是擔心汝陽王府被夷為平地。”
不得不說,她這副氣急又傲嬌的模樣,確實很可愛。
慕容復寵溺的捧著她的臉蛋,“放心吧,鐵木真不會輕易殺我的。”
“你怎么知道?”趙敏脫口問道,似乎覺得不對,又補了一句,“你害他戰敗襄陽,軍心民心損失殆盡,他都恨不得把你碎尸萬段。”
慕容復笑了笑,“他還不知道他是怎么敗的,怎會隨便殺我,而且此人生性多疑,我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大都,他反而不敢動手。”
“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啊,誰知道大汗在想什么。”趙敏反駁道。
慕容復翻了個白眼,“要動手早就動手了,他又不是剛剛得到我的消息。”
“你說話就說話,別弄我行不行?”
“不行,王府都被包圍了,咱們更要及時行樂。”
說話間,慕容復不由分說的開啟了第二次征程,趙敏實在沒什么反抗的余地,沒多久便已淹沒在無盡浪潮之中。
轉眼又是一個時辰過去,汝陽王府外已是黑壓壓一片,集結了近萬數兵馬。
府外的動靜早已傳到了府內,大廳中一眾王公貴族紛紛面露喜色,但因有血影殿弟子把持大廳各處,他們仍不敢輕舉妄動。
“哼,得意什么,一會兒大汗的大軍攻進來,看你們怎么求饒!還有那慕容復,非將他碎尸萬段不可。”這是不少人心中共有的想法。
汝陽王臉上多少帶著那么一絲憂慮,如果是今天以前,他很樂意見到這種場面,可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認,慕容復已是他的女婿,他又怎愿見到女婿被殺,而且兒子王保保仍然下落不明,一旦慕容復出了事,肯定又會橫生枝節。
“唉,八王爺不是說大汗那邊不用擔心么,現在好了,把天都捅破了。”汝陽王暗自嘆氣。
海都自始至終都是冷眼旁觀,其實心里一直醞釀著一股極其強烈的怨恨,不管對扎牙篤還是對慕容復都一樣,此刻援軍到來,他是心里最痛快的那個人,不過瞥了不遠處半死不活的扎牙篤一眼,他心情又好不起來了,“那該死的慕容復為什么沒有一掌拍死他……”
就在這時,金輪法王陡然暴起出手,砰砰兩聲,兩個離得最近的血影殿弟子倒下,其余血影殿弟子一驚,“你找死!”
金輪法王微微一笑,“諸位施主不必驚慌,貧僧并沒有傷害他們的性命,你們也一樣,乖乖受縛,貧僧保證不傷你們性命。”
此前,他礙于慕容復的淫威,一直隱忍不發,以致于一眾血影殿弟子都忘了這可是個真元境的大高手。
金輪法王話音未落,身形一個恍惚,瞬間分出數道身影,砰砰砰一陣,血影殿弟子挨個到底。
這批弟子武功最高的也只是一流水平,又怎會是一個絕頂高手的對手。
血影殿弟子倒地后,一眾王公貴族先是驚訝,而后大喜,他們還真怕這些兇神惡煞來個魚死網破,現在這一層擔心也沒有了。
很快就有人站出來,“殺了這些漢狗!為死去的同僚報仇!”
“無量壽佛!”忽然一聲洪亮無比的佛號,震得眾人頭皮發麻,金輪法王微笑著說道,“諸位施主,貧僧說過,不傷他們的性命,自然也不會讓爾等動手。”
要知道他現在的行為已是嚴重挑釁慕容復,若再殺了血影殿的人,那可真就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慕容復殺他連眼皮都不帶眨的。
“這……”眾人心中暗恨,但礙于這大和尚的威勢,也不敢多說什么,反正大汗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如何處置這些人,任這個大和尚也不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