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勸吃飽飯,尤其是自己老婆的話,無論是哪個老婆,林朔都是非常重視的。
既然西王母說獅鷲肉要多吃,那就得多吃。
于是林朔一大早敲開了苗成云的房門,讓他去跟公爵涅墨亞說一聲,囚禁在城堡地牢里的阿爾忒彌斯,今天先不燒了。
找個理由拖幾天,讓自己多吃幾頭獅鷲。
反正在招待方面,主人家是很上道的,說了獅鷲肉管夠,那不能辜負了人家的美意。
當然了,林朔這趟去敲苗成云的房門,那還是有心理準備的。
昨晚苗公子房里的動靜,聽得讓林朔都覺得害臊,然后西王母特別亢奮,最后也沒放過林朔。
林朔是不知道,就昨晚這些動靜,讓遠在昆侖山的表姐云秀兒又瘋了一回,砸了曹余生的辦公室。
他現在知道的是,這一大早苗公子的屋里肯定很亂,得花時間收拾,然后該穿衣服的穿衣服。
所以他敲完門之后,就在門邊上等著,知道這家伙一時半會兒不會開門。
結果很意外,門很快就開了,苗成云衣冠楚楚地站在林朔跟前,問道:“干嘛?”
“能進去說嗎?”林朔問道。
“進來吧。”
林朔進苗成云的屋里一看,人就愣住了。
六個女人,身材環肥燕瘦不一而足,發色各異,而臉蛋個頂個漂亮,從床頭到床尾,整整齊齊地碼著。
而且奇怪的是,這六個女祭司都穿著藍色的祭司袍,衣服絲毫不亂,并肩躺著,呼吸細弱綿長,似是睡著了。
林朔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苗成云說道:“你這玩得也太高級了,我愣是看不懂。”
“那還能讓你看懂了啊。”苗成云淡淡一笑,把門給關上了。
林朔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昨晚那些動靜,是假的?”
“做戲得做到位。”苗成云說道,“不僅昨晚的動靜是假的,旅店那天上午,莫西雅房里的動靜,也是假的。”
“怎么做到的?”林朔納悶道。
“煉神操控。我讓她們自以為,跟我那啥了,其實并沒有,那些只是幻境。”苗成云說道,“當然了,她們是身臨其境的,所以嘴里的動靜小不了。”
“哦,有點像海倫當年給唐靈玉施展的手段。”林朔明白了。
“你是不知道,之前莫西雅一個人的時候還好,昨晚六個女人一起,我差點頂不住。”苗成云苦笑道。
“這都能忍,你現在這是改邪歸正了?”林朔問道。
“嗐,之前那是婚前,男人嘛,玩就玩了。”苗成云低聲說道,“現在我結婚了,孩子都倆了,我不能對不起孩子他媽。”
林朔聽完這番話愣了一會兒,然后心悅誠服地點點頭:“你這方面做得比我好,我應該向你學習。”
“你拉倒吧,已經晚了。”苗成云擺了擺手,“昨晚我屋里的動靜是假的,你屋里那是真的嘛。蘇冬冬是一個身體兩個靈魂,而狄蘭更是一個靈魂多個身體。說起玩,那還是你會玩。”
“去去去。”林朔發現這話話題自己實在說不過這家伙,趕緊說道,“說正事兒,今天不燒人了。”
“哦,阿爾忒彌斯不燒了?”苗成云奇怪道,“為什么?”
“獅鷲肉對我的修行有幫助,我想多吃幾頭,回頭動手的時候把握更大一些。”林朔說道,“另外呢,莫西雅后面的人還沒露頭,目前的情況應該都在這人的掌握之中,我們太被動了。不如把時間壓一壓,看他會不會露出馬腳。”
“行。”苗成云很快就同意了,“理由倒也好找,明面上可以說需要花時間得把消息傳出去,讓更多人的來觀看,盡可能地羞辱那個女人。暗地里嘛,其實就是我這個好色的正使大人昨晚吃到了甜頭貪得無厭,想多睡幾個女祭司。你看,天衣無縫。”
“我是真吃,你是假睡。”林朔對自己的這位兄長抱拳拱手,“辛苦你了。”
“那可不。”苗成云一臉沉痛,“太辛苦了。”
于是這天上午,苗成云去了一趟公爵涅墨亞哪兒,提議把處決的日期,往后推一個禮拜。
涅墨亞答應是答應了,可在苗成云出了公爵辦公室之后,就聽到屋里有人把桌子給掀了。
推遲七天,以林朔的飯量一天一頭獅鷲,那就是還得賠上七頭獅鷲。
涅墨亞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苗成云這會兒大概能理解,只是絕對不同情。
林朔也是爭氣,這一天兩頓飯,把昨晚涅墨亞殺掉的那頭獅鷲吃得干干凈凈,連骨頭都給嚼了。
涅墨亞晚上聽到這消息,提著刀哭著走上城堡頂層,又殺了一頭獅鷲。
為什么拿刀,因為林朔昨晚說過,得先放血,否則肉腥氣。
而公爵大人在城堡頂上揮淚斬獅鷲的時候,林朔吃飽了肚子,用牙簽剔著牙走到了城堡的地牢里。
阿爾忒彌斯自從被押解到此地之后,就一直關在地牢里。
地牢的看守是兩個八階劍師,林朔先是三尺定魂,然后每人一記手刀就給弄暈了。
今晚來見阿爾忒彌斯,林朔自然是想套取更多的情報。
莫西雅背后的人是誰,林朔和苗成云基本都猜到了,可對這個人,林朔知道得還是太少,這顯然是對之后的局面不太有利。
而要對付此刻地牢內的女人,林朔的辦法其實有很多,隨便就能套出來。
只是有些法子,事后是會被戳穿的,這可能會導致她不愿意兌現報酬。
所以林朔人站在地牢的欄桿跟前,看著里面的女囚犯,打算把這事兒辦得正大光明一些,說道:
“根據我這兩天的觀察,你的未婚夫應該會來救你,對此你有什么想法?”
阿爾忒彌斯這會兒正抱著膝蓋坐在墻角,聽到這話抬起頭來。
她神情先是一陣不自主的喜悅,隨后眼眸中的光芒又黯淡下來,搖頭說道:“他不會來的,就算來了,我也不會答應跟他走。”
“為什么?”林朔問道。
“因為我的污名。”阿爾忒彌斯說道,“他是帝國三皇子,以他的才智,哪怕以后很難成為皇帝,也是會成為國王的。他如果來救我這樣的人,那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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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洲跟你們那邊不一樣,最重視名譽,他如果這么做,不僅以后國王做不了,甚至可能會被踢出貴族階層。
所以如果他真的來救我,那也肯定不是正大光明地來救,而是暗地里派人把我救出去,而我以后,也只能過著不可見人的日子。
這樣的生活,對我來說又有什么意義,還不如被一把火燒死。”
“明白了。”林朔點了點頭,隨后問道,“那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洗刷你的污命呢?”
“這種污名,哪怕證人翻供,也是很難被洗刷的。”阿爾忒彌斯苦笑道,“誰不想看我這個公爵繼承人的笑話呢?”
“話不能這么說,一是一,二是二,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林朔搖頭道,“當然了,除非你平時人緣實在太差了,別人都不愿意相信你是個好人。
可情況顯然不是如此。
我聽說,你以前名聲是不錯的,尤其對你的那些弟弟妹妹很好。”
“對他們好,又有什么用呢?”阿爾忒彌斯說道,“我當年對涅墨亞也是很好的,他的奴獸師功法,這是公爵級的傳承,就是我從三皇子那里求來的,結果怎么樣,你也看到了。
而加西亞,我對他更好,可他跟涅墨亞也不過是一丘之貉。
都盯著我這個公爵長女的繼承權呢,在權力面前,血肉親情又算得了什么。
是我以前太傻了,才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林朔搖了搖頭:“你沒跟我說實話。”
阿爾忒彌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問道:“我都這樣了,還有什么不能跟你說的?”
林朔說道:“你在海上漂泊了快一年了,就算腦子再不聰明,也應該對現在的事情多少有所謀劃。
否則,你雇我們過來做什么呢?難道真的是把你押到這兒來燒死?
你這前言不搭后語的,我怎么信你?”
阿爾忒彌斯一陣沉默,隨后說道:“我累了,林先生請回吧。”
“你不想說,我也不強迫你。”林朔無所謂地搖搖頭,“反正我在這兒日子也挺舒坦的,你就得在地牢里多委屈幾天了,明天不燒你。”
“嗯?”阿爾忒彌斯神色驚疑惑,急切地問道,“為什么不燒?”
林朔擺了擺手,轉身就走:“我也累了,回去睡覺了。”
“可你們是假使團,如果時間拖下去,身份是會暴露的!”阿爾忒彌斯跑到牢房的邊緣,手抓著柵欄大聲說道。
“你要是再大點聲,現在就暴露了。”林朔扭過頭淡淡說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既然你這個金主都不怕被燒死,我們這些受雇的人,當然也得給你長長臉。”
說完這句話,獵門總魁首直接走出了地牢,回房陪老婆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