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僅僅是弱點,而不再致死之處!
這對李鐸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他敢于和感染體搏殺,但并不愿招惹軍隊,原因是什么?就是怕被槍械擊中頭部和心臟,從而一擊必殺。
但是現在,這種顧慮已經蕩然無存。
當然李鐸并沒有對著自己腦袋來一槍,檢驗大腦是否致死的想法,他穩了穩心神,看向了倒在一旁喘著粗氣的趙隼下士。
趙隼被李鐸一記重腳踹到了墻上,原本以李鐸的力量,這勢大力沉的一腳足以踢死一頭狗熊,但有堅固的防咬服緩沖,趙隼只是被踹斷了脊椎,并沒有立即死去。
李鐸眼神冰冷,邁步來到了他的身前,居高臨下,目光冰冷的看著他。
“!該死的進化體!遲早你會被送上簡泰克的實驗臺!”
趙隼下士已經處在了瀕死的邊緣,痛苦的喘著粗氣,但他卻猖狂的大笑著,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渾然不懼。
“我可以不殺你。”李鐸緩緩的開口,“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么你們仇視進化體,將他們用作科學實驗,難道軍隊里就沒有進化體嗎?”
這也是李鐸心中一直存在的一個疑問,聯邦陸軍只給進化體發放三級執照,保護力度還比不上一個企業家,而黑色守望,更是將為數不多的進化體直接抓起來,送到了簡泰克做科學實驗。
“滾吧!該死的進化體,來啊!快殺了我!”
趙隼猖狂的笑著,他想要拔出右腿外側的手槍,但脊椎已斷,下半身早已失去了知覺。
“真是瘋子!”
一向被別人叫做瘋子的李鐸都不由得搖頭嘆息,也不知道黑色守望是怎么給這些士兵洗腦的,他們已經完全成為了一群瘋子。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就算了。”
李鐸本來也沒打算留下活口,他吞噬的能力,絕對不能暴露在軍方的面前,看著不停咆哮咒罵的士兵,他緩緩抬起了右腳。
“以后,我就是趙隼下士。”
李鐸輕輕一笑,大片靈蛇般的黑紅血絲翻涌而出,說不出的驚悚恐怖。
看見李鐸這副模樣,原本視死如歸的趙隼居然驚慌失措,嘴巴里都咒罵也已經換成了驚恐的哀嚎。
“不!不要吃我!殺了我!你這個怪物!”
趙隼驚恐的喊著,就連被防毒面罩緊緊裹住的臉上也浮現了驚慌。
他不怕死,但是卻害怕以這種方式死去!
李鐸吞噬主宰者的那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主宰者那龐大的身軀在這種該死的黑紅血絲下緩緩縮水,一想到自己也會是這種下場,趙隼就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李鐸可不會顧忌他的感受,纏繞著黑紅血絲的右腳重重踏下,直接貫穿了他的胸膛。
趙隼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哀嚎,原本已經脊椎斷折的他劇烈的掙扎著,漸漸的,他的聲音有氣無力了起來,隨即緩緩消失。
趙隼的整個身體,已經全部被黑紅血絲化作了血肉能量,原地只剩下一灘濃郁的鮮血和幾塊防咬服的碎布。
“真是大意了。”
李鐸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依舊在與感染體激戰的裝甲編隊。
他身上中了兩顆p74的子彈,第一發擊中了右胸,生命力降低了25,第二發擊中了心臟,生命力直接滑倒谷底,只剩下區區20!
如果不是運氣比較好,第三發子彈依舊打在李鐸身上的話,這一次他就徹底死掉了。
不過,這場冒險,絕對是值了!
利爪形態已經解鎖到了80,再吞噬幾頭格斗者就會徹底解鎖,而重錘形態也解鎖了25。
進化度也提升了15,達到了35的程度。
“中士,你們那邊發生了什么!聽到請回答!”
密集的槍聲以及趙隼那不似人聲的慘叫,終于使得李威廉意識到了不對勁,那名黑色守望士兵掉落在地上的無線電對講機里,傳出了李威廉的喊聲。
李鐸看了看屏幕上波段不斷起伏的對講機,冷笑一聲,一腳將其踏的粉碎。
此時軍方已經呈現了敗勢,感染母巢甚至沒有使用最后兩個能力,大量的格斗者和主宰就已經讓軍方自顧不暇。
坦克外裝甲是普通喪尸無法撼動的,只有力量達到10點以上的力量型喪尸才能對其造成傷害。
雖然能夠對其造成巨大傷害的主宰數量極少,但無奈,軍方的武器威力巨大,卻無法有效的擊中目標,大量的炮彈只是尖嘯著,然后重重的轟在空地上。
看著眼前的形式,李鐸打定主意,見好就收。
誠然,他喜歡冒險和賭博,然而這一切的前提下都是他賭得起,雖然遠距離他也能躲過子彈,但停下來吞噬顯然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兩發威力巨大的機槍彈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看著那一片片感染體的尸體,李鐸心中有些不舍,對于軍方,它們是無用的垃圾,然而對他來說,這卻是珍貴的進化度。
然而只是看了一眼,李鐸就收回了目光。
李鐸腳下黑紅血絲纏繞,一躍而起,重重的踏在路邊一輛汽車的車頂上,將車窗的玻璃震的粉碎。
他借力再一躍,憑空飛起四五米高,腳底上黑紅血絲瘋狂的黏緊堅固的墻壁,他如同一陣旋風一般,垂直著樓體沖上了四樓。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現在的他并沒有能力爬到六樓,他沒有格斗者那巨大的爪子,無法抓住墻壁,而腳底的黑紅血絲強度不夠,在堪堪跑到四樓的時候就已經抓不住墻面,為了避免半途摔下去,李鐸無奈,一腳踹碎窗戶上的玻璃,進入了四樓。
從后門離開這座寫字樓,李鐸避開了軍方的視線,在寬闊的道路上縱躍奔跑著,如同一道暗色的閃電,穿梭在城市里。
8點的速度,甚至超過了4星進化體路霸,全速奔跑下,李鐸的耳邊蕩漾著尖銳刺耳的破風聲。
一輛輛廢棄的車輛、游蕩的喪尸,全然不再是障礙物,李鐸在車頂上奔跑縱躍著,他跳起的一瞬間,甚至直接從一頭頭喪尸的頭頂越過,等到那些茫然游蕩的喪尸回過神來,哪里還有李鐸的身影。
僅僅五分鐘,李鐸就跑完了來時二十分鐘的路程,高強度的奔跑,而他卻絲毫沒有感到疲憊,高達7點的體力,使他的耐力堪比那些不知疲倦的喪尸。
會場里大部分的防衛力量都被調走攻擊感染母巢,此時的招聘會場,只有少量的士兵和武警維持秩序。
營長張明少校作為聯邦陸軍指揮官,自然不可能跑到前面守門,而軍方留下的士兵極少,守衛會場正門的任務,自然交給了有上百人槍的武警部隊。
此時的李鐸,看著臺階上站著的馮勇,無奈的撓了撓頭。
如果是聯邦陸軍,他可以鉆兩者不同體系,軍方不檢查武警的空子,偽裝成周姓武警的模樣便可以蒙混進去。
然而此時的守軍,變成了武警,這讓他一陣頭疼。
更何況,那群武警的長官可是馮勇,要知道,周姓武警可是馮勇的老部下,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過去,非穿幫不可。
想了想,李鐸在無奈之下,渾身黑紅血絲包裹,片刻之后,一個目光陰翳的長發青年出現在了原地。
“真不想弄成這副癟三樣。”
李鐸暗罵一聲,這個曾經被他吞噬的進化體長發青年,原本就是混混,一臉欠揍的樣,若非迫不得已,李鐸真不想偽裝成他的模樣。
穩了穩心神,李鐸將外套的兜帽帶在頭上,緩緩的走向了會場大門。
馮勇這幾天心情很不好。
雖然在這里找到了組織,并且經過王局長任命,他取代了犧牲的大隊長,成為了新的武警隊長,手底下也有著百八十個兄弟。
但是當前的局面,讓他的內心充滿了怒火。
他是一個嚴格律己的人,忠誠為國,剛正不阿。與李鐸的冷漠不同,他很樂意幫助每一個幸存者。
然而在這個混亂的招聘會場內,他的心徹底的冷了。
他親眼看到以前敬重的王局用一塊壓縮餅干,將一個十幾歲的未成年少女帶回了臥室;他親眼的看到,無數幸存者被餓的面黃肌瘦卻無能為力;他還親眼看到,一名名滿臉希冀的幸存者被黑色守望騙上直升機,就再也沒有回來。
黑色守望的名聲并不好,從一名醉酒的聯邦軍官嘴里,他隱約的聽到他們是用平民做實驗,然而等那名軍官酒醒后,他再加追問,對方只是閉口不提。
他有一種沖動,那就是站出來,帶著手下的兄弟,阻止黑色守望的暴行。
但是在看到黑色守望那先進的裝備,兇惡的超級士兵后,他退縮了。
是的,他怕了,以前他總認為,自己會將一切暴徒繩之以法,但在黑色守望面前,他退縮了。
他怕根本沒有人相信他,怕手下的兄弟們受到連累,更怕,怕他也會成為那些實驗體的一員。
濃濃的無力感,縈繞在馮勇的心頭,原本他那堅定的信仰,已經開始動搖。
曾經的他不滿李鐸的冷漠和嗜殺,但他現在開始懷疑,李鐸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