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您的熟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牛彭虎滿臉的好奇,作為林城想第一戰神,能夠和李鐸扯上關系的,也無一不是厲害人物。
“在林南縣,他們的實力不強,但是有豐富的廢土求生經驗,可以給你們充當教官。”
李鐸淡淡的說道。
若論實力,萬國強等人還真是上不了臺面,然而他們常年混跡感染區,終日在夾縫中生存,經驗豐富,這些是牛彭虎他們這些牢籠里的飛鳥全然無法相比的。
聽李鐸這么說,牛彭虎顯然很不服氣,只是這個人極有城府,縱使心中不憤,表面上也是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一共10輛悍馬,一臺架橋機,一共11臺車輛,向著山谷內部開始前行。
道路上難覓喪尸的蹤影,然而在這里,喪尸卻如同螞蟻一般扎堆在一起,一頭頭喪尸層層疊疊,在冰雪中僵硬的聳立著,密密麻麻,一眼望去無邊無際,讓人眼暈,只有那一聲聲低沉的嘶吼,才表明這是一群活物。
聽見汽車引擎的轟鳴,喪尸們宛如打了雞血一般,一個個僵硬的抬起頭來,頭上覆蓋著的冰雪撲簌簌掉落一片,他們邁開僵硬的步子,向著車隊的方向撲了過去。
“嘭”
悍馬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宛如一只狂躁的雄獅,沖入了羊群之中,只是頃刻間,就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一頭頭還沒有徹底恢復行動能力的喪尸被撞擊的粉碎,它們的身體本就腐朽不堪,再加上經過了冰雪的摧殘,此時經過猛烈沖撞,只是頃刻間,就化作了一地冰渣,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通往林南縣的道路與東嶺鎮不同,這里的道路全然是寬闊的柏油路,雖然一路上也有不少高級喪尸在此徘徊,然而李鐸他們只要看見,就遠遠繞開,絲毫不與它們正面對決。
行駛了將近十五分鐘,車隊來到了橋梁的前方。
和當日的境況基本相同,核輻射標志依舊歪歪扭扭的聳立在路邊,路邊雜草叢生,積雪覆蓋其上,看上去滿是一片寂寥滄桑之感。
只是看到橋梁的時候,李鐸卻是心中一突
原本斷掉的橋梁,此時居然有一臺大型架橋機聳立在上面,架橋機的懸臂上遍布著腳印和車轍,粗略估量,居然有四五百人之多
“首領,該不會是那些人都走了吧”
牛彭虎撇了撇嘴,說道。
“不這是外來人并且可能是軍隊”
李鐸臉色凝重,看架橋機的方向,顯然是由外部進來的,另外橋梁上方的八連裝高射機槍也被人動用過,遍地暗黃色的彈殼,橋梁前方的空地上堆滿了支離破碎的喪尸尸體,而在橋梁旁側的簡易陣地上,則遍布著幾十具混雜著迷彩服碎片的森森白骨
這顯然是陸軍,只是李鐸始終想不明白,軍隊一直呆在林城里,始終不曾出城一步,這些軍人,究竟是哪里來的
“壞了”
李鐸渾身一震,表情也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這么多人的軍隊,光是吃飯都有很大的問題,他們進入了物資匱乏的林南縣,勢必要和原住民生起爭端沖突
萬國強他們,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首領,對方敵友難辨,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咱們調集大隊人馬,也好和對方進行談判”
牛彭虎的表情有些緊張,正規軍與傭兵不同,他們訓練有素,作戰能力較強,他們這五十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繼續前進”
李鐸眼中寒光閃爍,冷冷的說道。
牛彭虎渾身一震,眼看著李鐸露出了這樣的神情,再也不敢多言一句,他一揮手,除了架橋機留在岸邊,其他十輛裝甲悍馬竄上了架橋機,繼續前行。
林南縣的喪尸數量比之外面公路上的還要多,千萬喪尸狂潮,宛如蝗蟲過境,無數的喪尸涌入了林南縣,其中不乏沿江而來的水生喪尸,即便是強如鱷龜王都難免被感染的命運,更不用說人類了。
林南縣的大街小巷喪尸遍布,其中一些,等級為0,顯然是近日才剛剛感染的,一群群渾身鮮血淋漓的喪尸“小鮮肉”蹣跚漫步在街道上,看見有車隊過來,頓時嗚嗷一聲,成群結隊的圍了上來。
看見當頭那個喪尸大個子,李鐸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家伙他認識,赫然就是那個外強中干的鄭興,此時,這個家伙早已變成了嗜血的喪尸,等級還提升了一級,變成了3級的喪尸怪物。
一顆重狙子彈從它的眼眶貫入,后腦穿出,鄭興臉上的猙獰之色一僵,隨即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徹底結束了荒唐的一生。
縣城境內的高級喪尸并沒有多少,有的只是水陸兩棲的一些存在,這樣的尸群,即便是以車載重機槍,都可以輕松應付,李鐸甚至根本沒有出手,車隊就已然駛入了林南縣境內。
戰火的痕跡依舊殘留,斷壁殘垣之間,尸體和血跡早已被積雪覆蓋,大雪將一切的丑惡掩埋在地上,只留下一片滄桑的雪白。
由李鐸引路,車隊穿過大街小巷,最終,來到了警察局的附近。
原本的警局,在短短一個月內,變得更加戒備森嚴起來,院墻高聳,四周散布著角樓和瞭望臺,高高的大門前停放著幾臺車輛影影綽綽,有著十幾個身影在徘徊巡邏。
“老牛,你們先留下,我過去探探路。”
李鐸眼中寒光閃爍,他的視力極好,即便隔著幾公里,依舊清晰的看見了那些停靠在門前的車輛,在這里面,顯然有著坦克裝甲車,這樣的裝備,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首領,還是我來吧”
牛彭虎急忙請纓,勸阻道:“你是首領,命可比我們來的金貴。”
“不要說了”
李鐸擺了擺手,語氣間滿是不容置疑,他想的很清楚,現在也不知道萬國強他們和這幫軍人是什么關系,牛彭虎也不認識他們,如果過去,難免會引起誤會。
李鐸走下車來,踏著積雪,沿著哨兵視角盲區的邊緣,向著警局迅速前行。
天氣嚴寒,哨兵也是顯得極為無精打采,一個個哨兵裹著厚重的軍大衣,抱著武器在墻頭上轉來轉去,大門前的空地上設置著路障柵欄,幾臺印著黑色守望標志的坦克,胡亂的堆積在大門的旁側。
這些坦克傷痕累累,有的鏈條破損,有的裝甲破碎,還有的,甚至只剩下一個炮塔,孤零零的聳立在碉堡上。
這些坦克都是病毒爆發當日,黑色守望廢棄的裝備,它們無法移動,此時卻被拉到這里,充當了固定炮臺。
幾個士兵裹著大衣,圍著鐵皮桶火爐烤著火,不住的打著哈欠,那副懶散的姿態,哪里還有一絲軍人的樣子,全然就是一群土匪。
只是一眼,李鐸就看出了這些人的底細,正常的軍隊,即便處境惡劣,依舊表現著吃苦耐勞的品質,只有潰兵,才會自暴自棄,徹底變成了這么一副模樣。
李鐸的目光四處打量,當他看到門前一排木樁的時候,神情卻陡然一滯
一排頭顱一排足有幾十個的頭顱
這些頭顱的頭發被捆扎在一起,看起來宛如一串大蒜,他們的臉上血肉模糊,表情猙獰,然而李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是萬國強的那些老弟兄,在圍攻猛虎王的時候,李鐸與他們并肩作戰過,因此對于這些人很是熟悉。
然而現在,這些人全部變成了一排死氣沉沉的人頭,圓睜雙眼,死不瞑目,似乎在控訴著命運的不平與不公。
這些人頭之中,并沒有萬國強的存在,只是李鐸也看到了幾個熟人,其中赫然就有那個光頭壯漢阮光耀,李鐸眼中寒光閃爍,殺意凜然,他身形似電,如同鬼魅一般穿過了哨兵的視線,隨即偷偷模進了警察局之中。
警局的內部滿是一片衰敗的景象,院子里的菜田宛如被豬拱了一般,各種蔬菜被摧殘的七零八落,不止如此,即便是幾處地窖,也被暴力的掀開了,里面的蔬菜早已不知去向,四周滿是爛掉的菜葉。
獸欄那邊也是如此,動物都已被宰殺了個干凈,圍欄中空蕩蕩一片,而在一旁的那排平房里,則是燈火通明,陣陣烤肉的香氣,從中溢散出來。
李鐸的表情有些陰翳,他克制住了將這些人屠戮一空的欲望,轉身走進了門衛室之中。
現如今,還是先找到萬國強等人,最為要緊
門衛室中也有著兩個士兵的存在,此時這兩位正圍在火爐旁,眼前擺著棋盤,赫然是在下象棋。
火爐上的砂鍋內煮著肉湯,熱浪翻涌,一股股肉糜的清香擴散出來,滿屋子里都是濃濃的香氣。
也不知道是下的太過專注,還是懶得抬頭,李鐸進屋,居然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警覺,看著那扔在十幾米開外的自動步槍,李鐸微微冷笑,這種警戒意識,還真是讓他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