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知道現在糾結這些已經毫無意義,關鍵是,怎么才能讓陸羽恒離開宋家別墅區!
她突然好后悔,為什么會病急亂投醫,和李天湖兩人腦子一熱,在建材市場碰到陸羽恒,就把韓氏地產的一部分建材交給了陸羽恒來合作,導致如今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說到底,出現這樣的后果,其實都只能怪自己。
她以為心軟同情能換來陸羽恒的友誼,卻不想陸羽恒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跟她做朋友,而是滿懷心事找機會復合。
于是她回陸羽恒信息的時候,果斷的說:“抱歉,我不會出去接你,也請你離開,你應該明白這里是宋家,那晚在酒吧要把你扔下海的男人就姓宋,如果你繼續呆在別墅區外面,被人認出來了,我也保不了你!”
她知道陸羽恒不會那么輕易被她一句話就說走,但沒想到不僅僅是如此,還在陸羽恒身上見識了什么是年少輕狂。
他說:“我不怕別人的權勢有多大,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能說出這種沒有腦子的話,韓敘知道自己再多說無益,單刀直入說:“我鄭重的告訴你,我跟你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韓敘氣喘難平,想了想當機立斷給韓逸打了電話,匆忙說:“你去公司里,幫老爹跟進一下陸羽恒建材工廠的情況,如果他不愿履行協議,就終止合約!”
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
至于陸羽恒是否會因為個人情緒,而在與韓氏地產合作上鬧意見,她自己也心里也沒底,現在只能作最壞的打算。
知道是自己經驗不足,輕信他人,到頭來也只能自己買單。
她決定還是要找機會跟自己婆婆說說建材渠道的事,求婆婆幫忙反而會比較靠譜,也算未雨綢繆,免得哪天陸羽恒突然斷了供貨,弄到韓氏地產措手不及。
對陸羽恒撂下了狠話,陸羽恒便沒了信息。
韓敘心里也忐忑不安起來,不知道陸羽恒沖動的腦子會再做出什么大事來,現在的她,真的經不起一點折騰。
躊躇了片刻,韓敘立刻下樓出了別墅,往別墅區大門跑去。
躲在保安亭背后的大樹底下,透過圍欄觀察外面的情況,想看看陸羽恒究竟是不是在外面,或者走了沒有。
這一看,果然見陸羽恒在大門右邊的大馬路邊坐著,手里還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低頭一只手刷著手機。
居然真的沒走。
他沒有騷擾保安,也沒有強行闖門禁,只坐在馬路邊的公共區域,不犯法,保安也不好過去驅趕。
韓敘心下慌亂的不行,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怎知禍不單行,陸羽恒還沒走,外面馬路上緩緩駕過來一輛黑色勞斯拉斯,正打著轉向燈往別墅區大門開來。
韓敘定睛一看,嚇的渾身顫栗,那是宋潯的車。
剛才還在警告陸羽恒,說在大門外可能被宋潯遇到,果不其然,這節骨眼上,宋潯多日不曾回過宋家別墅,偏偏這大早上的,就回來了。
韓敘趕緊給陸羽恒發了條信息:“快走!馬路上那輛車就是要你命的人!”
發完立刻撒腿就跑,往自己別墅逃命。
一鼓作氣跑回了家里,回房鎖緊了門。
韓敘自知絕對不會看錯,那輛黑色豪車就是宋潯的車牌號,閉著眼睛她也能認出來。
也不知道宋潯有沒有發現陸羽恒,只能暗暗祈禱沒有看見,要不然,陸羽恒怕是逃得了一次,也逃不過第二次。
半個小時之后,陸羽恒的信息才回過來。
韓敘松了口氣,能回信息,說明人沒有被逮住。
他說:“我看見了,我不怕他,難道他還敢殺了我嗎?殺人是要償命的,以后我會天天在這門外等你,等到你愿意出來你見我為止。”
韓敘想死的心都有,她發現自己除了躲避陸羽恒,根本不可能通過交流來解決問題。
照眼前的狀況看來,接下來這段日子,她可能連家門都出不去,只能在這別墅里乖乖呆著,呆到陸羽恒自動消失為止,還要隨時隨地防備他,會不會趁機溜進別墅區闖進宋家來。
至于陸羽恒還會不會被宋潯逮到扔進海里,她已無能為力,如果他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那條命,她來著急又有什么用?
如今別說是保護陸羽恒,韓敘感覺連自己都保不了。
陸羽恒在別墅區大門外,她不敢出家門。
現在宋潯回了宋家別墅,她已經連房門都不敢出。
韓敘苦中作樂,心里安慰自己,酷熱的天,躲在房里吹著冷氣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熬到了中午,外面天色驟變,剛才還驕陽似火的天空,眨眼間陰沉沉的烏云蓋了過來,滂沱大雨緊隨而至。
豆大的雨點擊打在陽臺的落地窗上,“噼里啪啦”敲的她心慌意亂。
也不知道陸羽恒走了沒有,如果一直等在別墅區外面,烈日暴曬后再淋瓢潑大雨,撇開他的固執不說,也是怪可憐的。
韓敘使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告訴自己要清醒,不能因為自己純粹的善意再去關心陸羽恒,免得讓他順勢誤會再心存幻想。
房門被敲響的動靜,韓敘恍神之中被嚇了一大跳。
她不知道會是誰來敲她的房門,如果宋潯真的回來了這棟別墅,不管是誰來敲,她也是打死不能出房門的。
聽那敲門聲敲的很是斯文,覺得必然不會是小蘇。
小蘇這個丫頭,南君澤在的時候,敲門敲的十分溫柔,但只要是韓敘一個人在房里,多半是用拳頭在砸門。
韓敘走過去看了一條門縫,看去外面原來是老趙。
“二少奶奶,我還以為您出去了呢,該用午飯了!”
韓敘被老趙提醒,才頓覺自己肚子餓的前胸貼后背。
如今才想起來,早上因為陸羽恒的搗亂,自己連早餐都沒去吃,加上害怕碰到宋潯,一個人在房里躲到現在。
她把門打開,出了走廊上,探頭探腦的把樓上樓下先看了個遍,除了傭人,沒見著宋潯,卻仍然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