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冷不防被韓敘突然推過來,手中的酒杯沒有握住,一杯酒盡數倒在了宋潯潔白的襯衣上。
幾聲驚叫,宋清云看見紅紅的酒液在宋潯胸前流淌,先叫了出來,接著王紫和一旁的幾個傭人都大驚失色。
只有韓敘泰然自若的坐了回去,拿起筷子繼續吃自己的飯,還淡定的給宋清云夾了一根西芹:“媽,吃芹菜,降血壓!”
如她所料,對面那道鋒利的眸光覆蓋了她的全身,似要將她碾碎。
韓敘這會兒不僅對他沒有了恐懼,心里還感覺挺舒暢。
她也不明白,剛才自己怎么會有膽子,敢故意把王紫手中的酒杯推到宋潯的身上去。
王紫驚叫過后,慌忙抓起餐巾去幫宋潯擦拭,卻被宋潯的大手無情一甩,嗓音里掩飾不住的怒火:“走開!”
王紫被宋潯的臉色嚇的楞住一動不動,片刻后反應過來淚眼汪汪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推的我!”
手指對著韓敘指了過來,韓敘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宋清云見狀,忙打圓場說:“小敘也是擔心我的身體,阿潯你這孩子,別兇人家小紫,嚇到她了,不擦就上去換衣服吧!黏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宋潯扔下了筷子,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起身,走出了餐廳。
王紫見宋潯離開,想要跟上去,宋清云叫住了她:“紫啊,你在這吃著等他就是了,跟干媽說說話!”
王紫只好不情愿地留下來,坐到宋潯的位置上,靠近宋清云委屈的抱怨起來:“干媽,我真不是故意的,這里就是有人想挑事,好好的一頓飯,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宋清云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換身衣服嘛,快吃吧,吃完飯把你媽喊過來家里聊聊,也是好些日子不見她了!”
“可不是?我媽天天念叨著過來陪您呢,干媽您又天天去公司忙,怎么也約不上,我這就先給我媽打電話。”
那聲音,明明彪悍的跟個男人的嗓門似的,卻非要捏著嗓子故作嬌媚。
韓敘聽見王紫的聲音,就吃不下飯,胡亂扒了兩口,起身說:“媽,我吃飽了,您慢慢吃!”
“這就吃飽了?你這孩子也是的,這么瘦還吃這么少,可怎么辦才好?”
韓敘撇了眼王紫那張打滿玻尿酸腫脹的臉,扭頭說:“我不餓,吃下去撐著難受,會吐出來的,我回房午睡了。”
說完就走出了餐廳。
宋清云也沒有多想,跟王紫邊吃邊聊起來。
韓敘吃頓飯如同吃了整頓蒼蠅一樣的惡心。
當著宋清云的面,一肚子的惡心沒處發泄,只好自己回房眼不見為凈。
快步走上樓梯,一步兩階的跨上二樓,剛轉身想往右邊走廊走去自己房間,眼角帶到左邊樓梯拐角從樓上下來的一個白色身影。
她還來不及撒腿逃走,那道白色身影已經來到她的身后,一條修長的手臂迅速扣住了她的脖子,整個人被宋潯拖進了距離樓梯最近的一間客房里。
宋潯用腳將房門一踢,便關了回去。
韓敘在他手臂的禁錮之下無法動彈,只能隨著他移動而移動,忽然失去重力,她被像丟枕頭一樣扔進寬大柔軟的沙發里。
韓敘被扔的暈頭轉向,卻也明白此刻要趕緊跑,且不說宋潯會把她怎么樣,樓下還有宋清云在那擺著,這番動靜要是讓哪個傭人看見了,一會兒就會把宋清云給驚動。
她連忙從沙發里爬起啦,身體還沒能站穩,宋潯的大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拼死不敢倒在沙發上,怕會被人壓住,只得拼了命的往邊上退,直至退至墻角,退無可退。
宋潯深不可測的目光直射她而來,周身散發著咄咄逼人的冷冽氣息,讓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栗,驚恐的甚至忘記自己現在還被掐的呼吸不暢。
“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面前玩花樣!”
她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雙手使勁摳他的大手,怎么摳都紋絲不動,直至憋氣憋的漲紅了臉,眼看要窒息掛掉,宋潯才微微放松了他的大掌,卻也沒有拿開,韓敘依然擺脫不得。
拼了命的喘平了氣說:“放開我!”
宋潯寬厚的胸膛將她緊緊逼向墻壁,大手粗暴的從她脖子移至她的下頜,狠狠的捏住,沉冷的聲音讓她不寒而栗:“你這么能作,要不要我帶你去樓下大廳,一起作給她們看?”
韓敘下巴被捏的生痛,搞不懂這個家伙為什么每次都那么喜歡捏她那么脆弱的下巴,心想大概只要他再微微一用力,她的兩邊下頜就能讓他捏碎。
刺痛之中,他的一句話,把她在飯桌上那股莫名其妙的氣給帶了出來,韓敘瞪直了一雙水眸,低頭狠狠地咬在他手掌的虎口上,狠狠地咬,使盡門牙所能揮發的所有力量。
宋潯虎口之中立刻滲出了絲絲血跡,英眉擰起,卻依然沒有放開她。
“不用總是拿你不懼任何人的自私來要挾我,有本事,走啊,一起下去大廳,翻滾給她們看!”
她只是氣急,也不知道這氣到底從哪生出來的,總之她就是生氣!不顧眼前的危險,也要反駁一下。
說完后,韓敘回味了自己剛才的一番話,驟然驚悚,這不是在激他嗎?
他本就在憤怒之中,要是一氣之下真把自己給拖到樓下去現場直播,她還不得死翹翹?
韓敘電光火石間越想越可怕,想馬上說幾句好話補救一下。
身前的宋潯冷嗤一聲:“不錯!居然敢頂嘴了!不過你這種四處勾三搭四的女人,我嫌臟!”
韓敘一聽他又在說自己是那種女人,憤怒的大眼對上他的黑眸,卻看見了他深邃的眼底夾雜著徹骨的恨意。
瞬間怯懦的聲音沒了底氣:“你以為王紫是什么好女人?不過是到處混場子的貨色,見過她抽煙的樣子嗎?”
不過是為了諷刺他,自己身邊的女人不是什么干凈的貨色,沒有資格這樣來指責她。
宋潯冷冷的盯著她,看了幾個瞬間那么久,眸底的恨意逐漸消失不見,轉而換上了輕蔑:“呵!原來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