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心中想著,如果南君澤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多半會趁著南君澤出差的時候,跟在他身邊去他下榻的酒店同住。
或者如果那女人沒有跟隨,也會趁南君澤出差在外,知道他方便接電話,會總是打電話去纏他。
如此一來,羅藍在南君澤旁邊就很容易察覺。
有這么醒目的羅藍,如若所料不錯,這件事很快就會有個定論。
羅藍是個難得的好助手,南君澤出差第一天的時候,到了晚上約莫十點鐘,就給韓敘打來了電話,跟她匯報了今天一整天南君澤的行程。
報告說上午南君澤去了深城分公司,開了一個上午的會。
中午的時候他接了三個私人電話,羅藍在一旁聽他說話的內容和語氣,是公司生意上的事。
下午南君澤跟核查組一起走了好幾個在建項目,晚餐時間接了一個私人電話,好像是有朋友從國外回來,問他幫忙找的房子落實了沒有,然后晚上他一直在酒店房間里工作。
至于下半夜,羅藍就沒法去觀察了,畢竟是休息時間,連任祁峰都不便去打擾。
韓敘在電話里跟羅藍道了聲謝謝,讓她繼續觀察。
照羅藍今天一整天的觀察來看,南君澤出差很正常,除了工作,就是在酒店房間里獨處,如果真有女人,顯然也沒有跟著他去深城。
同時,韓敘還從羅藍的話里剔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就是南君澤有朋友從國外回來,讓他幫忙找住處。
如此說來,未來城那套房子就有了解釋,很可能是南君澤給朋友預備的落腳之處。
這個朋友只會是正常的朋友,因為如果是他的女人,不會用“幫忙”二字。
原來,真的是自己多慮了,未來城的那套房子,只是正常的用途,并不是她想的那樣。
第二天晚上,還是十點多鐘的時候,羅藍再次給韓敘來了電話,匯報的內容跟昨天相差無幾。
南君澤每天的工作狀況就是那些,并無可疑之處。
連續三天,韓敘收到的信息基本沒有什么差別。
唯一還無法確定的是,工作完之后,也就是南君澤夜里回酒店房間不出門,半夜直至凌晨的時間,沒人知道他做些什么。
這也是羅藍能力范圍之外的事。
不過這其實沒有什么好刺探的,他平日里在家的時候,也是回來至半夜一個人對著電腦工作,非要鉆牛角尖去刺探,累的其實也是她自己。
經過這三天,韓敘把心放下了一半。
另一半,是之前南君澤身上的香水味,至今也是個難解之謎,因為這個謎,她根本無從去解開。
韓敘一個人思來想去,在心里經過反復思量后,決定跟羅藍探討一下這個問題,如果有了答案,她的心里也就釋然了。
于是在第四天羅藍來電話的時候,韓敘開門見山的說:“不是我疑心重,是他之前身上有不屬于他的香水味。”
羅藍的語氣明顯吃了一驚:“什么時候的事?香水味可就難以解釋過去了。”
果然,不是自己多疑,連羅藍也這么認為。
韓敘想了想,忘記了日子,翻開那天南君澤被記者偷拍的視頻查看上面的記錄,跟羅藍把日期一說,羅藍在電話那頭咯咯咯的笑了許久。
羅藍笑的韓敘是莫名其妙,直到她笑夠了才說:“你說的那天我知道,公司里清潔的時候做了一次大消毒,整個辦公室很大的消毒水味,南總不喜歡那種味道,開窗很久都沒散去,南總就讓后勤部買來了空氣清新劑,很香的那種,甜甜的,花果味,把南總的辦公室噴了好幾遍,別說南總了,我和任助理身上也有這味道,哈哈。”
韓敘聽完滿頭黑線!
弄來弄去,自己從一開始就認為的隱形女人,不過是南君澤辦公室里的空氣清新劑?
韓敘在房間里傻愣了許久,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這么些天來,內心翻滾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揪心感,居然是一瓶空氣清新劑惹的禍!
而自己,卻把一直以來對她無微不至悉心呵護的南君澤,給想象成外面包養女人的虛偽男人。
良心上怎么說得過去?
回過神來,韓敘立刻給南君澤發了信息:“忙嗎?什么時候回家?想你了。”
南君澤大概又是在忙著工作,無暇看手機,韓敘等了十分鐘,還不見他回過來。
還想著好好跟他說說話的,滿腔內疚的千言萬語愣是發不出去。
半個小時后,韓敘等不及又發了一條過去:“睡了?”
南君澤在十二點的時候才打了電話過來,韓敘已經睡下了,被手機震動給驚醒,迷迷糊糊的接了起來,說了些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直到早上睡醒之后才想起來,昨晚好像是還接了個電話。
不論怎樣,韓敘確定了南君澤在外面并沒有女人,心里輕松了不少。
交代了羅藍,不用繼續監視了,免得總是在南君澤身旁眼神機警的轉悠,次數多了讓他給看出來,到時候讓他知道曾經被這樣懷疑,他該傷心了。
韓敘對房間的空氣,自言自語說了幾聲對不起。
得到了結果,第一件事就是跟李天湖分享,說自己老公外面沒有女人,李天湖罵了她好幾遍神經病。
渾身一輕松,在家就呆不住。
南君澤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如今家里的傭人依然對她橫眉怒目的,加上因為長樂渡的事,不敢跟宋清云多說話,明知道上街有可能被劉雨晴那個瘋子給撞上,韓敘沒得選擇要出門去找李天湖解悶。
還是開著保姆車出去,李天湖早早的就在路邊等著她。
兩人去了一家咖啡廳里坐下,韓敘把羅藍反饋回來的信息詳細的又跟李天湖說了一遍,李天湖聽的都要打瞌睡了。
好不容易聽她說完了,李天湖才懶洋洋地伸著腰回敬了一句:“你自己做賊心虛,就以為你老公也是這樣的人,也就是我,還陪著你跟個神經病一樣的折騰,換了別人,誰理你誰是弱智。”
韓敘不服氣:“換了你,聞到你男人身上有別的香水味,你就不多想了?吹吧你就,你現在底氣十足,是因為沒有男人才這么輕飄飄!”
說道輕飄飄,忽然就有人輕飄飄地坐到李天湖身旁。
韓敘在對面頓時刮了一眼:“韓二!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
李天湖也嚇了一大跳,猛拍著自己平坦的胸脯:“嚇死老子了。”
韓二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聽說李天湖沒有男人?老姑婆一個真是可憐,白季巖不是挺好的嘛,三十歲大叔,有能力有才華,人也仗義,撿個現成的,考慮考慮?”
剛才韓敘和李天湖的說的閨蜜私房話,居然都讓韓二給聽了去。
韓敘一皺眉:“小孩子家家的,別整天干偷聽這種事。”
李天湖氣的推了韓二一把:“滾!老子是饑不擇食的人嗎?”
韓二瞪大眼睛:“你竟然把白季巖比喻的這么不堪?不行,我得告訴他去。”
韓二說干就干,果真拿起電話打給了白季巖:“喂!哥們,李天湖說她喜歡你是……啊?你在工作?那我不騷擾你了,回頭跟你細說,什么?深海狂歡派對?不去不去,拜拜!”
韓二掛完了電話,一副欠揍的表情:“回頭我一定把你形容白季巖的話,完完整整說給他聽,現在他忙著我且放過你,哼!”
李天湖知道韓二是因為前幾天假生日的事記恨,責任一推三六九:“你能不能把仇恨的目標轉向韓大?我是在幫她,才給你一個炸弓單蛋糕,為了騙過羅藍,怎么也得裝得像一點,你說是不是了?”
韓二和李天湖一懟起來,沒完沒了,韓敘無奈地發現,在這倆二貨面前,自己還落單了。
剛才韓二提到白季巖,倒是許久都沒有給過她電話,大概是距離宋潯所指示的時間還有些日子,白季巖才沒有來讓她交任務。
一想到這件事,韓敘的心底忽地又沉了下去。
她不知道,到了時間后,自己拿什么交給宋潯。
只能希望,長樂渡這件事,對宋氏的影響不要降低,最好媒體一直發酵,拖延盤查進度,讓所有人都抽不出空來做這件事。
這邊的韓敘因為想起這事浮現憂愁,那頭的白季巖掛完了韓二的電話,走進了宋潯的書房。
白季巖躬身說:“老板,朱總發來了邀請,三天后有個豪艇派對,去深海,邀請了眾多富二代,問您有沒有興趣賞光。”
宋潯白皙的手中握著精致的銀筆,“刷刷刷”地書寫著什么,頭都沒有抬:“哪個朱總?”
白季巖說:“DCK奢侈品公司的朱總,自從上回您讓DCK重新入駐宋氏商業圈之后,他一直都找機會約您,我擋了他八回了,他說這次,您無論如何抽個時間,一起去玩玩。”
宋潯手中的筆沒有停下:“你覺得我有時間去消遣?”
白季巖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就是這么跟朱總說的,不過他說這回跟之前的都不一樣,那些富二代或許對咱們往后的項目會有用。”
請:m.02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