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澤從不去別墅區的廣場,這跟他工作忙有關,要么是整天呆在公司很晚才回來,要么回來了就是深夜,也就是說,沒事他不可能會一個人在這時候去廣場。
韓敘遠遠地在南君澤身后跟了上去,東躲西藏的隱匿在沿途的植物中,幸好夜間也有好些車輛和路人走動,韓敘瘦弱的小身板也沒有這么容易被發覺。
很快到了別墅區廣場,韓敘躲在后頭,看見南君澤站在廣場上東張西望,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
忽然一個影子閃過,跟南君澤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透過昏黃的廣場燈光,哪怕不夠光亮,韓敘也認出那個影子是羅藍。
韓敘一個激靈,那個竟是羅藍?她不是應該和南君澤鬧掰了,從此相看是路人了嗎?
而此刻,雖然南君澤雙手并未有所動作,可羅藍緊緊地抱住了南君澤,他也沒有推開,顯然是不排斥羅藍的做法。
這是怎么回事?
韓敘小心地扒著路邊是樹叢,在夜色和植物的掩護下,緩緩地從邊上靠近南君澤所站的位置。
大概是他也怕人看見,站的地方,恰好是一排茂密的樹叢后面。
韓敘如今就站在了另一邊,隔著一排高過人的樹叢,雖然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但是聲音近在咫尺。
“你先放手,拉拉扯扯的一會兒被人看見就不好了。”南君澤刻意壓低的聲音。
羅藍頓時哭起來:“你不是說了嗎?董事會以后,你就會回到我身邊,為什么現在還怕人看見,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
南君澤解釋說:“現在出了點狀況,你安心呆著,別給我惹麻煩就行了。”
“我不!”羅藍加大了音量:“你說過很快就會和韓敘離婚的,現在董事會也開完了,你到底什么時候離婚?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跟你在一起!”
南君澤不耐煩地斥了起來:“你要我說多少遍?我說了現在出了點狀況,正心煩著呢,你再鬧只會給我添亂。”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那兩份保險就是韓敘嫁禍給我的,你也知道那天韓敘跟蹤我去了郊區,她要是心里沒鬼干嘛跟蹤我?你現在就給我一個答復!”
南君澤頓了頓,語氣輕了不少:“我知道!任祁峰一直派人監視著小蘇,韓敘去了城中村我又怎么會不知道?”
韓敘被南君澤突來的一句話給震顫,想起前兩天在大街上發現老趙給小蘇送錢,接著就看見小蘇背后有任祁峰手底下的好幾個保鏢。
此刻后知后覺,原來她去城中村找烏鴉,再跟羅藍干的那一場唇舌之仗,南君澤全都掌握在手里。
他明知這一切跟她有關系,為什么還裝的像是完全不知道一般?
韓敘站在那排植物背后,霎時蒙圈了。
她好想沖出去問南君澤一聲,他的葫蘆里到底賣著什么藥!
羅藍撒嬌的聲音打斷了韓敘的思緒:“那你為什么還不趕緊跟她離婚?她在陷害我,想破壞我和你的關系,她的心從來不在你這里,是跟宋總在一起,你還要裝不知道嗎?”
韓敘心中“咯噔”了一下,自己結婚晚宴那時候,藥是羅藍下的,爬進了宋潯房間也是羅藍帶的,如今羅藍說出自己跟宋潯有染不稀奇,可如今羅藍這樣跟南君澤說,是代表什么?
只能說明,南君澤也早就知道,自己跟宋潯有關系!
韓敘正是心慌意亂之際,忽然聽見樹叢那邊“啪”一聲脆響,接著是南君澤惱怒的聲音:“你可以說她做局給你使絆子,但你沒有資格污蔑她!”
“君澤!你打我?你竟然為了她打我?”羅藍難以置信的聲音:“她是不是跟宋總在一起,是我編造的嗎?你還要裝聾作啞……”
“啪!”羅藍話沒說完,又一聲脆響,另一邊臉也被南君澤給打了。
“我警告你,如果你還想要安安穩穩地生活,就不要總是去跟她過不去,她是什么人我清楚,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南君澤說完,猛力推開了羅藍,獨自轉身就走。
羅藍追了上去,從身后緊緊抱住了南君澤,哭道:“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我為了我們的感情,苦熬了多少年,我聽你的話,忍到了今天,你說好了的,董事會過后就會我給我一個答案,現在你倒是說呀!”
“放手!”南君澤一聲冷斥:“如果你再胡攪蠻纏,以后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羅藍果真放開了手,看著南君澤毫不猶豫地邁開步伐走遠,蹲地抱頭痛哭。
韓敘在樹叢背后早已緊張的冷汗涔涔,見南君澤往家里走了,也從邊上往回跑。
腳步飛快地奔跑,從另一邊的小路穿插到宋家別墅后花園,再從花園后門悄悄地溜了進去。
進了自家花園后,她就不著急跑了,而是坐在草地上等著把氣息喘勻。
吃完飯后出來花園里散步是很正常的事,就算在這里被誰撞見,也沒什么好稀奇。
她只想在這里先給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臟,先穩一穩。
約莫幾分鐘后,覺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百無聊賴地散著步,從廚房的小門進了別墅。
南君澤還在客廳里敲著電腦,壓根沒有關注別墅里哪個門有沒有人走動。
韓敘直接從廚房出來的過道上了樓。
腳步輕盈地回了房間,關好了房門,這才重新大口大口地喘氣。
梳理著剛才的發現,才知道原來南君澤和羅藍一直都在一起,而羅藍上竄下跳喊冤是真的,南君澤假裝不知道這一切也是真的。
南君澤到底想干什么?
“老婆?你怎么在喝冷水?”
滿腦子都是剛才南君澤被羅藍摟著的畫面,如今他突然喊了一聲,頓時把韓敘手中的水杯給嚇得掉在了地毯上。
“哎呀!”韓敘驚呼一聲,手凍僵了沒握住杯子,再被南君澤這么一嚇,整杯水都倒在了地毯上。
南君澤走進來把她擁著去到床邊坐下,輕聲說:“放著吧,一會兒讓傭人上來收拾,我在問你,冬天干嘛喝這么冰的水,還有你額頭怎么會有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