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多少酒,韓敘沒去在意,她只是拿著一個勁酒瓶吹喇叭,咕咚咕咚直往喉嚨里灌,慢慢地感覺頭暈了,就把酒連瓶子丟進了江里。
喝醉了,哭過了,喊完了,卻發現熬過所有的苦,都不及對他的思念疼痛。
醉眼迷蒙地看著手機屏幕,越看越模糊,眼里的霧氣擦了一次又一次,該收了,一切都該收起來了。
好不容易看清屏幕上的通訊錄,撥了個號碼出去,接通了,頭再暈,她也還知道自己要問什么:“江總監,問到他的行蹤了嗎?”
她靜靜地地聽了一會兒手機里的聲音,甩了幾下腦袋,盡力使自己清醒些,能記住江總監所說的信息。
掛完電話后,她緩了好一陣,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從岸邊往回走。
開來的車子被她給丟在了路邊,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大路上去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美居國際酒店,謝謝!”韓敘一上車就倒在了后座,酒氣熏天很快遍布了車內的空氣,口齒不清地報了個地址。
出租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看韓敘是個醉鬼,生怕到目的地會弄不醒她一樣,一路上都找著話頭跟她說話。
“小妹妹住美居國際啊?哇,哪里可是富豪出入的地方,住一晚得多少錢啊?”
在司機眼里,像韓敘這種喝得醉醺醺的女人,大晚上的去美居國際,多半是某種特殊行業的妹子,專門去那種富豪酒店賺錢。
“不用錢!”韓敘閉上眼睛噴灑著酒氣。
韓敘的回答,更是讓司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一般,說起話來尺度也也放肆了許多:“小妹妹有男朋友了沒有?你看哥哥怎么樣?”
這個猥瑣老男人赤條條的暗示,如果韓敘不反感,就說明有戲了。
韓敘暈的搖頭晃腦,懶懶得拖長了話音說:“男朋友沒有,老公倒是有兩個。”
老司機大喜過望,確鑿認定她是某個行業人盡可夫的女人,不然怎么會有兩個老公?人家妹子沒說十個八個已經是謙虛了。
老司機已經盤算好,一會兒不收她車費,只用車震當車資。
眨眼間就看到了美居國際高聳入云的酒店大樓,老司機把出租車靠左行駛,直接開進了酒店前面停車場。
出租車一停下就問:“妹子你事忙不忙?不忙的話先陪哥哥聊會兒天?”
本以為只剩談價錢的事,老司機沒想到韓敘這回并不搭腔,打開車門搖搖晃晃地在停車場里四處亂走,完全是醉到不認識路的那種。
“喂,小妹妹,你往哪走啊,我帶你去吧?”
老司機上前就要去摟韓敘,兩只咸豬手卻沒碰到韓敘瘦弱的小身板,一晃眼,韓敘已經蹲在一輛豪車的駕駛位旁邊,吐的昏天黑地。
老司機走過去一看,頓時掩著鼻子滿臉的嫌棄,想著等著韓敘自己吐干凈了再把她弄走。
地上吐一灘的水漬,韓敘沒有吃過晚飯,就喝了酒,沒有多少可吐之物,很快就吐完了。
她暈暈乎乎的索性坐在了地上,靠在別人的車子旁,閉著眼睛嘴里嘟嘟噥噥。
老司機掩著鼻子過來,一只手去拉韓敘的胳膊:“小妹妹,快起來跟哥哥走了,地上臟得很,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一會兒再送你回來上班!”
“我不去,你走開!”韓敘一把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回來,繼續靠著車子坐在,越暈眼皮越是沒力氣睜開。
“我看你也是醉的人事不省的了,那哥哥來抱你起來了啊!免得在這里被壞人欺負了!”
老司機說著,就把腿跨過去,避開韓敘吐臟的地方,兩只手伸往韓敘的腋下,想將她挪個地方。
美居酒店一樓大堂內,一眾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從電梯里走出來,前呼后擁地圍繞著南君澤,陣仗頗大。
跟在后頭的任祁峰快走兩步,繞到前頭跟南君澤說:“南總請在門廊稍等片刻,我馬上去開車過來。”
南君澤抬起手看了眼時間,面無表情地往外走:“不用了,就幾步遠,我走過去。”
一眾圍繞在南君澤身旁的人立刻停下腳步,躬身兩旁恭送:“南總慢走!”
南君澤和任祁峰走出外面的停車場,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
距離幾步遠,聽見自己車子附近有吵鬧聲,好像還很熟悉,眸光存著疑慮望過去,那坐在自己車前地上的瘦小的人兒,竟日思夜想的韓敘?
韓敘一只手無力地揮舞著,還在驅趕出租車老司機的糾纏。
喝醉后她那點微弱的力量,大是不平日大了些,但少了準頭。
奈何老司機又是個雄壯的男人,她瞇縫著眼睛幾番揮打都打不著人不說,還感覺到自己屁股都要離地了,才睜開布滿血絲的迷蒙雙眼,大著舌頭尖聲喊叫:“滾開,別碰我!你是誰呀!”
“小妹妹,你醉了,哥哥帶你去歇息歇息啊!保證你快活得跟個神……”
后面“仙”字還沒有說出口,老司機就被突然憑空落下的一腳給踹出四五米遠。
南君澤把腳放下后,眸光噴發著火焰,對身旁的任祁峰厲聲說:“去把那人給我丟進江里!”
“是!”任祁峰立刻拿出對講機,呼叫保鏢。
韓敘酒勁上頭醉的迷迷糊糊,嘴里還在喊叫:“都給我滾開,別碰我,拿開你們的臟手!”
“是我!”南君澤俯身下來,雙手穿過韓敘的腋下,將她摟起,輕聲在她耳邊說:“別怕,是我!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南君澤!
他終于出來了!果然,江總監的信息是準確的。
她想要找南君澤,知道自己無端端沖回去宋家,目的太過明顯,南君澤和宋清云戒心那么重,不可能讓她近身。
思來想去,韓敘才決定找江總監,讓江總監從任祁峰那里去套南君澤的行蹤。
江總監告訴她,南君澤今天在美居國際宴請合作伙伴,如果沒有別的安排,應該會在晚上八九點鐘左右結束。
當時一聽到南君澤在美居國際,韓敘跟是恨意迸發,他仗著宋潯不在,都敢堂而皇之出入美居國際了,是拿自己當老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