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巖也附和著方慈的意見,說:“對啊,老板,您想好讓誰來補缺了嗎?這個人選可是十分關鍵啊!”
宋潯抬腳就往書房門外走,步伐說多悠閑有多悠閑。
“阿潯?你干什么去?”方慈跟著走出來問:“事情都沒有商量好呢?”
白季巖也在后面像個跟屁蟲一樣:“老板,要不我現在回公司召集高管開會吧?”
“開會?讓他們去打敗宋清云?你腦子想什么呢?”
宋潯自顧往樓下走,到了一樓客廳回頭喊了句:“媽,爺爺的東西您都收藏在什么地方?”
“在里頭的房間里,怎么了?”方慈翻著鑰匙,拿給了宋潯。
“想我爺爺了,找他的東西出來緬懷一下。”
看到剛才那張發黃的遺訓,就勾起了宋潯對自己爺爺和父親的思念。
放著大事不商量,自己一頭鉆進里面僻靜的房間里,翻著陳年舊物。
“這些雜物都很久沒動過了,都是灰,阿潯你別翻了,明天我讓菲傭先整理一下你再翻行不行?”
方慈知道宋潯有潔癖,稍微有點灰塵的東西,他接觸后明明沒有過敏,也會渾身不舒服。
怎知今日一張老太爺的遺訓挑起他的思念,竟然愿意吸著灰塵翻舊東西,一會兒估摸著又要洗三遍澡了。
宋潯一反常態地不聽方慈勸告,在一堆雜物中翻出不少古玩:“小時候見到這些東西不識貨,也不愛玩兒,現在翻出來看看,還真是寶貝呢。”
白季巖湊近一看:“哇呀!這不是石濤和尚的山水畫嗎?真貨還是水貨?”
“滾邊去!我爺爺的東西能是贗品嗎?”宋潯對白季巖翻了個白眼。
“不滾!這畫要是給我,就發達了!”白季巖欠揍地往前擠。
一個不留神,腳下踩著圓圓的雜物,“撲通”一聲就跌進了一堆雜物之中,兩旁堆積如山的舊物被撞的搖搖欲墜。
白季巖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兩邊雜物排山倒海似的倒了下去,把人給埋在了里面。
“呸!呸!”白季巖在雜物底下吃到了灰塵,甕聲甕氣地呼救:“救命啊!大太太?老板?喊保鏢進來搬開,我起不來,快被壓死了!”
方慈一見白季巖被埋在了雜物底下,慌忙出去門口喊保鏢。
宋潯親眼看著白季巖這個蠢蛋撲街,氣的不行:“我還沒說你弄壞這些遺物,有臉喊救命?”
“我錯了還不行嗎?人命關天的事,我要是就這樣掛了,往后誰給您鞍前馬后啊?”
“來了來了!”方慈領著保鏢進來急忙吩咐說:“快,把東西搬開,別一會兒把白助理給悶壞了!”
幾個保鏢擠進來,一件一件地開始搬東西。
宋潯忍受不了他們折騰出來的灰塵,出去客廳里找了個口罩戴上,又走了進來。
果然人多好辦事,就戴個口罩這么一會兒的工夫,白季巖身上的雜物就都被搬開了,保鏢把白季巖從底下給摳了出來,渾身臟不拉幾的跟個難民一樣。
“白季巖!你把房間給我弄得這么亂,限你今晚通宵歸置原位!”宋潯看著滿地的狼藉恨恨地說。
白季巖立刻躺了回去:“那我還是不起來了!喂,哥幾個?把剛才的雜物重新給我蓋上!”
宋潯忍無可忍,白季巖竟敢比他還無賴,一把過去把白季巖揪了起來:“你壓壞了我爺爺的東西,狗命不想要了?”
剛一松手,白季巖“咚”地一聲坐了下去。
“起來,滾!”
“不起!”白季巖仗著自己有機會耍無賴,一次想耍回本。
宋潯盯著白季巖的屁股下面,沒了耐性:“快給我滾邊去,我看看你屁股下面坐的是什么!”
白季巖這才發現自己像是坐到十分平坦的東西,低頭一看:“是個舊木箱子,挺穩當的,沒坐踏!”
方慈無奈地看著宋潯跟白季巖兩人吵鬧:“那箱子里面是你爸爸的舊書信,沒什么值錢的,要不還是搬出來燒了吧,免得看見老傷懷!”
白季巖十分積極地彎腰把箱子拖出來,還挺大,至少有普通一家人的行李箱這么大,累得氣喘吁吁。
“留著!不準燒,我從來都沒看過!”
宋潯把白季巖趕開,見箱子沒鎖,自己蹲下身去打開,翻著里面已經二十年不見天日的書信,一件件地看起來。
方慈不愿睹物思人,嘆著氣走去了嬰兒房看丟丟空空的嬰兒床。
保鏢見宋潯看的入神,也沒他們什么事,一個個也退出了房間。
白季巖悄悄把剛才那副山水畫揣在懷里,去客廳里做發財夢去了。
各忙各的,別墅里重歸了寧靜。
剛剛走出去花園里巡視的保鏢又走了進來,跟白季巖說:“白助理,外面有人找宋總。”
白季巖拿著不知從哪里翻出來的放大鏡,正一寸一寸地觀摩著名家山水畫,心不在焉地問:“誰啊?大晚上的,老板沒空。”
“是韓家人!”
白季巖一愣:“韓小姐還是韓二少爺?”
保鏢小聲說:“都不是,是韓董。”
聽見是韓柏楊,白季巖丟下放大鏡和能發達的名家畫作,急急忙忙跑進里面的房間。
宋潯正十分專注地翻看著一疊一疊的紙張。
白季巖猶豫了下,說:“老板,韓董來訪,您見嗎?”
宋潯怔了怔:“韓董?”
“對!”白季巖點頭說:“人在花園外面。”
宋潯頓了頓,把手里的書信放回了舊木箱子里,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塵起身說:“我去洗個澡,你先招待一下。”
“好的!”白季巖高興地竄出客廳,直奔花園外面,放聲高喊:“韓董,快請進來!宋總在樓上洗澡呢,一會兒就下來!”
韓柏楊獨自一人,微駝的身影在路燈下顯得有些落寞,聽見白季巖招呼的這話,明白宋潯沒有拒絕自己入內,心中的負擔減輕了許多。
客氣地說:“多謝白助理,打擾了打擾了!”
“韓董千萬別這么說,都是一家人,讓宋總知道了,可得責怪我了!”白季巖的馬屁拍的蹭蹭響。
韓柏楊聽出白季巖說的客套話,此時已非彼日,臉色十分尷尬:“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