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父子三人從樓上到樓下,每遇到一個宋氏職員,就恭敬地對他們問好,韓柏楊點頭示意把脖子都點酸了。
剛才辦公室宋潯的那一番親自過來問候,效果十分顯著。
這更加堅定了韓敘對宋潯的想法。
這個男人,她哄定了。
韓二去停車場開車,韓敘和韓柏楊父女二人在大樓外等候期間,于熙熙攘攘的大街對面,眼角余光似乎帶見了一雙熟悉的仇恨目光。
“爸爸,您和老二先回家吧,我想起來還有點事,一會兒辦好了自己打車回去。”
韓敘找了個借口讓韓柏楊和韓二先走,自己留了下來。
韓柏楊沒有過問她要辦什么事,只讓她注意安全,交代別太晚回家,韓敘滿嘴應承。
韓二的車子開走之后,韓敘徑直朝大街對面走過去。
在一間咖啡廳的靠窗位置,李天湖一雙仇恨的目光正從那厚厚的透明玻璃里穿出來的,緊緊盯著韓敘。
韓敘走進了咖啡廳,來到靠窗的位置上,在李天湖的對面坐下來。
相互用冷眼看著對方,看了數秒之后。
李天湖先開口說:“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這場仗有意思!”
韓敘抬手招來服務生要了杯咖啡,這是打算要久坐:“一杯咖啡,一個巴掌,恩義兩斷,謝謝你的配合。”
沒錯,韓敘和李天湖從大學開始,一直是死黨,兩人好到韓敘連衣服都可以借給李天湖穿。
這些年,韓敘給過李天湖許多好處,李天湖也幫過韓敘不少忙。
兩人不是親人,可也跟親姐妹差不多,就連韓二一直都跟李天湖絲毫不見外。
李天湖千不該萬不該,兩只眼睛惦記上宋潯。
可話又說回來,宋潯這樣的男人,喜歡他的女人多的是,憑什么別的女人可以喜歡他,而李天湖就不行?
但在韓敘的眼里,李天湖就是不行。
她拿李天湖當自己的知己,是死黨就不該惦記屬于她的東西。
何況她和宋潯之間,經歷了千辛萬苦走到今日,李天湖是親眼所見應該感同身受,但李天湖卻趁虛而入,是為無恥下作。
就是宋潯的魅力再大,被閨蜜撬走了墻角,這個恨,比起其他女人的撬走來的更濃更烈。
正因如此,李天湖喜歡上宋潯,韓敘從心底無法接受。
現實就擺在韓敘的面前,她不得不面對。
可她和李天湖兩人往日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情義,總是讓她覺得,自己無法真正去狠下心,像對待當初的王紫和羅藍那樣往死里弄李天湖。
所以,韓敘在宋潯的辦公室里,朝李天湖潑了一杯滾燙的咖啡,而李天湖也回敬了她一個巴掌,她也不閃不避地承受了下來。
她們之間是非常了解對方的,既然都對以往相交心存顧忌而無法下死手,那索性就在今日相互了斷。
一杯咖啡,一個巴掌,足以。
以后,她們之間,再也沒有什么閨蜜,沒有什么兩肋插刀的情義,誰也沒得過誰的好處,沒占過誰的便宜,沒幫過誰的忙,一切都不存在。
什么都可以不用顧忌,再見面,下什么樣的死手,也不再有任何心里負擔。
“好,從今天開始,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李天湖眼神里的恨意更濃。
“你覺得我有空跟你客氣?以后,各憑本事,你能泡走宋潯算我輸!”
“那么自信?知道他為什么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么?”
“愿聞其詳。”
“你跟南君澤直播秀恩愛,跟誰秀不好,你非要跟南君澤,這個坎,他是永遠都過不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韓敘心底一沉,果然,他還是在意這件事,明明很關心老爹,卻對她如此這般冷漠,可不就是因為跟南君澤直播秀恩愛那件事么?
“應該死心的是你,難道你看不出來,他是因為在意而生氣嗎?因為在意,所以敏感,所以計較,所以痛苦,所以介意,這些你是永遠也體會不到的。”
李天湖眼底閃過心虛:“你只是在安慰你自己而已,自以為能琢磨透男人的心,那又為什么會讓他離你而去?”
韓敘輕聲一笑:“吵吵鬧鬧才是人間煙火,兩口子的事,輪到你這個外人插嘴?就憑我是他孩子的媽,你下輩子也擠不進聽風筑;
你跟我混了這么多年,應該見識過,不管我做了多么出格的事,他頂多也就是生個氣而已,氣消了不是照樣寵著我?”
李天湖飄忽著眼神,咬牙道:“正因為我見識過太多你的秘密,才替宋總不值,你別忘了,以前是怎么想盡辦法敷衍他,排斥他,還把王紫推到他的床上,你這個我所謂的朋友,那么好的一個男人,你自己不要,寧愿推給王紫,也不肯讓我靠近他,我還需要跟你客氣嗎?”
韓敘冷笑:“原來如此,以前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你清楚的很,現在竟為了給你自己覬覦我男人的賊心找借口,就來歪曲我曾經的本意,看來,我還真是抬舉你了,你除了像王紫和羅藍那樣,靠著污蔑潑臟水的伎倆來打擊我和宋潯的感情之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能耐,沒勁透了!”
服務生端來了咖啡,韓敘一口都還沒喝,起身就走。
李天湖在她身后喊:“你一定會敗在你的狂妄自大之下!”
韓敘背對著淡淡的回了一聲:“我等著看你的本事!”
回到韓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
飯桌上的菜都擺好了,李心秀左等右等韓敘還沒回家,正想給她打電話,她就回來了。
今日韓氏成功并入宋氏,韓柏楊也進入了宋氏的董事會,韓家算起來也是有好事。
飯桌上韓柏楊和李心秀心情挺不錯,兩個老家伙聊幾聲笑幾聲。
韓二習慣扒飯不出聲,唯有韓敘心事重重。
她在想著要怎樣才能讓宋潯回心轉意。
之前咖啡廳里,雖然在李天湖面前自信十足,但那不過是陣前威壓敵人的假氣勢。
實際上,韓敘心里很沒底,她不知道李天湖和宋潯之間有多深的關系。
而她自己,也從來不擅長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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