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從床上起身,拿起被子將簡小云春光乍泄的身子包裹住,走出門對李成度吩咐道:“去準備一套男裝來。”
李成度站在門口狐疑的向里望了兩眼,卻再喬初陰森駭人的目光中縮了回來,抱拳道:“是。”
喬初轉身進屋,關好房門,簡小云也從床上起身,將被子撩開,眨著一雙無辜的眼道:“相公,我們是要去破案么,究竟誰是兇手啊?”
喬初看著床上歪著頭看他的女人,香肩半露,眼波流轉間一股嫵媚從眉眼橫生,似乎是暗送秋波,明艷撩人。
喬初不由得低低嘆息,這女人看起來妖媚,只是這心性卻不成熟,不諳世事,看起來,這美十娘將她保護的很好。
“怎么了,相公?”
簡小云見喬初并沒有搭理她,索性從床上起身,走到他眼前,一顰一笑都露出風情萬種,讓喬初心中微漾,心底竟隱隱有些局促起來,不由得轉過雙眸,將目光落在別處。
“相公?”
簡小云見喬初不悅,討好一般的伸手想要抱住了喬初的腰身,喬初慌張的心口驟跳,連忙后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雙臂,簡小云的手頓在半空中,她似乎不可置信的看著喬初,一臉的委屈,用力躲著腳嬌嗔道:“你,你干嘛躲著我啊?”
喬初扭頭不去看她,手負在身后,緊緊的握成拳頭,連指節都泛了白,似乎極力壓制著自己心底涌起去浪潮一般的情緒。
“簡小云,這男女授受不親,你如此輕佻,有傷風化。”
好半天,喬初才想到了這個理由,說給她聽,希望她能明白。
“你是我相公啊,我不是已經是你的人了么,夫妻之間套什么有傷風化?”簡小云說的一臉無辜,她不明白,喬初為什么將她視為虎狼,處處躲著她?
方才他還挺開心的,怎么說變就變?
“你……”喬初竟不知該說什么怒然拂袖不去看她,他究竟該如何解釋,才能與她說的明白!
簡小云瞧著他的冷漠,扁著嘴正好說些什么,好在李成度的聲音及時的從門口傳了過來:“主子,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簡小云將要噴出來的淚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喬初卻微微松了一口氣,他委實是怕了她的眼淚。
“知道了。”
喬初走到門口,輕輕推開一道門縫,李成度伸進來一只手將衣服遞了進來,喬初伸手接下,正待關門之時,簡小云卻睜著好奇的大眼,指著那男裝問道:“相公,這,這怎么是男人的衣服?”
脆生生的一聲相公,再李成度耳旁如白日驚雷一般倏然炸響,讓喬初的臉色變了變,他連忙將門關好,臉色微怒道:“莫要胡說。”
門口的李成度被驚得差點七竅生煙,只覺的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連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了一個跟頭。
簡小云聽見聲音,側頭看著門外,有些好奇的問道:“他怎么了?”
喬初目光一轉,落在門外,李成度似乎隔著緊閉的房門都感覺到喬初切過來的眼刀,連滾帶爬的出了客棧。
“沒什么。”喬初淡淡的說著,臉上恢復了云淡風輕的神色:“他向來膽子小,也許是受驚了。”
“受驚了?”
簡小云想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受驚?索性不去理會,伸手接下男裝上下看了看,倒是極為滿意的笑著道:“相公,這衣服可比裙子好看,我現在就穿上。”
說罷,伸手就解開自己的衣襟,喬初連忙就轉過身去,臉頰有些微紅,這女人竟如此不知避諱。
“你換吧,我出去看看。”
說罷,喬初伸手推開門,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簡小云好奇的看著他有些慌亂的背影,喃喃道:“跑什么呀,我們不都是夫妻了么?”
客棧門口,李成度早已經在樹下等著他二人。
見他們從客棧內比肩而來,不由得多看了簡小云一眼,這個女人究竟有何手段,竟然將喬初性子如此寡淡的人收入囊中,想來是非比尋常。
喬初不著痕跡的站在簡小云身前,擋在了李成度探究的視線,臉色深沉,幽幽的道:“查出什么了?”
李成度聽出喬初話中帶著的警告之意,連忙收了視線,躬身道:“屬下查出,張金死的那日,最先發現廚房著火的人是他家的鄰居陳奕……”
頓了頓,李成度似乎顧忌了什么,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這陳奕也是那日看見簡小姐……向張金問路的目擊證人。”
“哦?”
喬初他臉上淡然的神色迅速斂去,一雙黑眸冷若寒潭,沉聲道:“如此說來,他在此案中扮演的角色還很重要。”
簡小云歪著頭看著喬初,眼睛也亮了起來:“這么說來,那個人就一是兇手了,我的嫌疑也就洗清了!”
喬初神色未變,依舊像一灘深水一樣,讓人摸不透,只是抬頭看著張金家的方向,冷哼了一句:“不如,我們去對質。”
簡小云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張著紅唇問道:“什么?”
喬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拉著她的手腕徑直向前走去,他的雙腿修長,步子跨的大,簡小云追不上他,踉踉蹌蹌的走著,幾次都差點摔倒,不滿的抱怨道:“相公,你干嘛呀,走的那么快,我都追不上你了”
喬初頭都沒回,陰側側的斥了一句:“閉嘴!”
簡小云立刻閉嘴,一路小跑的跟著他,李成度看著眼前的二人,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下巴,他二人瞧著竟然如此般配,看來,主子是好事將近了。
陳奕家門口,三人假裝是趕路的人進門討水,此處是小鎮的邊緣,離官道很近,簡小云又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陳奕一臉忠厚模樣,不疑有他,開門將三人迎了進去,倒是很熱情的道:“傍晚將近,看三位趕了一天的路,倒是辛苦。”
喬初淡笑一聲道:“不敢言辛苦,小哥肯舍得幾碗水,倒是喬某的榮幸。”
“客氣什么,左不過一碗水的事。”陳奕臉上一副憨憨的笑容,從破舊的木桌上到了三碗水遞給了幾人。
簡小云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接過水喝了一口,又好奇的看著陳奕,想了想問道:“你不認識我?”
簡小云的話到讓陳奕有些怔愣起來,他撓了撓頭,皺緊了眉頭道:“公子,我應該是認識你的么?”
簡小云摸了摸自己的臉,除了一身男裝,這張臉根本就沒有變化,她長的這么好看,應該不會讓人輕易忘記,她將目光落在喬初身上,后者卻抬手拉下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住,看著她一臉寵溺的笑意,轉頭對陳奕淡笑道:“小哥不必苦惱,我這弟弟腦袋……不太靈光,你不要介意她說的話。”
陳奕看著喬初,又看了看簡小云,松松垮垮的衣服很難包裹住它凌玲瓏有致的身材,恍然大悟的笑開,看著簡小云秀美的臉龐,笑道道:“原來如此。”
“你……”簡小云有些有些不解,卻被喬初伸手按下,示意她安靜,抬手喝了幾口水,淡淡道:“來得路上見你家鄰居家掛著白蕃,可是有人故去?”
陳奕的臉色隨著喬初的話大變,看著他們幾人眼里立刻存了警惕,喬初的神色一直是淡淡的,目光清淺,并沒有探究之色,好像真是只是看到了白蕃好奇之下,隨意的打聽了一句。
陳奕緩緩放下戒備,幽幽的吐出了一口氣后才沉聲道:“的確是故去一個人,不過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態,這也沒什么可問的,三位若是歇息夠了,就請上路,在下還有事情要辦。”
逐客令一出,三李成度的臉色沉了下去,喬初卻仍是一副淡淡的樣子,緩緩起身道了一聲告辭,率先出了門口。
簡小云耷拉著腦袋走到喬初身旁,正抬腿準備往鎮子里的客棧走去,卻被喬初一把拉了過來,壓低了聲道:“我們出鎮子,那人可是藏在暗處看著我們呢。”
喬初的話讓簡小云驚駭萬分,只覺的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惶恐的抓著喬初的手臂,駭道:“他,他為什么偷窺我們?”
李成度在身后冷冷道:“此人定有妖異,不然不會提到張金之死就變了臉色,我看他分明就是沈姑子的幫兇!”
喬初一直未言語,只是幽沉的眸子閃爍著,不知在想著什么,三人轉過彎便入了官道,兩邊的荒草叢生,遮住了三人的身影,喬初才沉聲開口:“此人的確有問題,去他家討水喝,我是故意讓簡小云出現在他眼前讓他認認,更是露出她女人的身份,可那陳奕根本就不認識她。”
李成度恍然道:“如此說來,那日陳奕根本就沒有看清簡小云的臉,或者,他那天壓根就沒有看到簡小姐向張金問路!”
簡小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是越發的不解:“他既然不認識我,為什么要說我是殺人兇手?”
喬初此刻也是皺了眉,有些疑惑道:“既然,他根本就不認識你,或者,他根本就沒看到你向張金問路,有如何知曉這一切,又如何向官府說的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