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琛……”
梁安琪嬌嗔一聲，身體貼近顧霆琛，就要去親吻他。
顧霆琛終于忍不住，推開了梁安琪。
身前的溫暖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空虛的冰涼。
梁安琪不滿地嚶嚀一聲：“霆琛，怎么了？”
“沒什么。”顧霆琛頓了頓，覺得終是瞞不下去，就很直白地說，“你身上的氣味，讓我覺得惡心。”
“我……”
梁安琪一愣，臉色變得青白交加。
“抱歉。”顧霆琛看她臉色不好，想了想，道歉，“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沒，沒有。”
梁安琪笑笑，趕緊低下頭去。
顧霆琛頷首：“你不在意就好。”
不在意？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可就算她在意，又能如何？在顧霆琛面前，她只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梁安琪咬牙切齒。僵了半天，靠進顧霆琛懷里：“霆琛，你不會是嫌棄我了吧？”
“不會。”顧霆琛語氣平淡，就好像是在說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梁安琪聽得一喜。
然而下一秒，顧霆琛又說：“你到底是小安的母親。我們有必要給小安一個完整的家，所以，我不會離開你。”
梁安琪愣了下，抬起頭：“霆琛，你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給小安一個完整的家嗎？”
難道他就沒有一絲一毫，對她本人的喜歡嗎？
“當然。”顧霆琛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對，“給孩子一個家，是我應該做的。”
梁安琪咬唇：“我不是說這個。”頓了頓，忐忑地問，“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很愛我，非我不可？”
非她……不可？
顧霆琛恍惚了一瞬間。
他原本想點頭的。然而，在他想要說出回答的那一刻，一道清麗逼人的身影，忽然浮現在他眼前。
那是黎璃。
有那道身影在，顧霆琛想對梁安琪說出的愛語，一時間居然說不出口了。
看著他的猶豫，梁安琪黯然神傷。
她強笑了下：“沒關系的，霆琛。只要我們能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么理由，我不在意的。”
有了她的理解，顧霆琛莫名松了口氣：“你不在意就好。”
“沒關系的。”梁安琪低聲，“我什么委屈都能受。”
比起先前顧霆琛對她的冷漠，現在，她已經身處天堂。因此，盡管顧霆琛很冷淡，但她也還受得住。
只是……
有些隱患，必須清除。
“霆琛。”
梁安琪靠進顧霆琛懷里，眼里閃過一絲陰霾。
顧霆琛遲疑片刻，伸手攬住她：“怎么了？”
“沒什么。”梁安琪眨眨眼，眼淚飛快地掉了下來，“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顧霆琛哦了一聲，也沒再問。
他的反應，倒是出乎了梁安琪的意料。
沒奈何，梁安琪只能用力捏了自己的大腿好幾下。
激烈的痛楚從腿根傳來。梁安琪忍住到了嘴邊的痛呼，眼淚很快一滴滴落了下來，打濕了顧霆琛胸前的襯衫一大片。
胸前的濕漉，讓顧霆琛終于注意到了梁安琪的異樣。他松開梁安琪，看見梁安琪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樣，不由蹙眉：“你這是怎么了？”
“沒，沒什么。”梁安琪捂著嘴用力搖頭。她怕顧霆琛真就不再問了，又在話里留了個鉤子，“這不怪黎璃，是我自己不好。”
黎璃？
這個名字，讓顧霆琛的眉頭緊緊蹙起：“黎璃怎么了？”
“我不想說她壞話啊……”梁安琪表情糾結。
顧霆琛沒了耐性，低喝一聲：“說！”
“霆琛，你別激動。”梁安琪也被顧霆琛的反應嚇了一跳，不敢再賣關子，老老實實地回答，“我聽說，黎璃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幾天，她先是和斯加州的南宮少主過從甚密，跟著又和顧亦辰打情罵俏。”
顧霆琛眉頭打了個死結：“聽說？聽誰說的？”
“聽外頭的人說的。”梁安琪老實交待，“大概，就是顧家的人。”
顧家人。
和所有世家大族一樣，顧家也只有核心的一家人很是團結。其他地方，更像是一盤散沙。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利益籌謀，要從他們嘴里得到實話，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顧霆琛凝眉，許久才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梁安琪又小心翼翼地說：“聽說，黎璃和你曾經有一段。”
顧霆琛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這個是當然。”
“聽說，她一直很想從家里得到利益。”梁安琪咬唇，“這不，她從你身上拿不到錢，就把目光轉向了顧亦辰。”
顧亦辰……
想起先前顧亦辰和黎璃親密的一幕，顧霆琛眼里，不自覺就多了幾分厭惡。
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面對黎璃和其他男人的緋聞，他厭惡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梁安琪看出顧霆琛眼神冷淡了許多。她內心竊喜，趕緊又往上添油加醋：“霆琛，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跟黎璃相處。每一次見到她，我都覺得很累。”
“別傻了。”顧霆琛搖頭，“你和她相處做什么？”
“你家里人很喜歡她。”梁安琪小聲說，“我很害怕。如果我跟她作對，會不會被你家里人一起排擠？”
顧家人，喜歡黎璃？
顧霆琛微怔。
在他的印象里，黎璃和梁安琪的形象完全是逆轉的。也就是說，他分明記得，顧家人對黎璃有多么鄙視和反感。這樣的情感，怎么會變成喜歡？
顧霆琛問梁安琪：“你是不是記錯了？”
“沒有啊。”梁安琪睜著眼睛說瞎話，“我聽說，就在你住院這段時間里，黎璃已經成功獲得了你全家人的歡心呢。”
顧霆琛信以為真了，厭惡地輕嗤出聲：“鉆營的小人！”
“就算她再怎么小人，我也害怕呀。”梁安琪擠出兩滴眼淚，面現擔憂，“霆琛，我該怎么辦？”
顧霆琛推開她，沉聲說：“不用怕。你也不必討好黎璃，只要做好你自己就是了。”
“真的？”梁安琪大喜過望，“可是，顧家那邊……”
“顧家那邊，交給我。”顧霆琛冷聲，“我會讓他們知道，黎璃是個什么樣的人。”
梁安琪嗯了一聲，幸福地點頭：“霆琛，你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