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黎璃答應一聲，起身走進臥室。
顧霆琛給她買的衣服，她幾乎都沒帶過來。黎璃在衣柜里挑了半天，最終也只是拿了一件稍稍看得過眼的連衣裙換上。
這樣的衣服，當然無法穿去見基金公司總裁這樣的客戶。顧亦辰索性就帶著她出了趟門，又買了一條光鮮亮麗的裙子。
這么一番折騰，又花了不少功夫。
到了最后，他們剛好是踩著約好的時間，才到了商場的。
到達商場的時候，威遠基金的總裁夫婦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顧先生。”威遠總裁是個中年人，氣質儒雅隨和。看見顧亦辰，他未語先笑，“早就聽說，您是個年輕有為的人。沈某今天能看見您，真是三生有幸啊。”
顧亦辰走到他面前，紳士地跟他握手：“沈總，幸會。”
“客氣什么。”沈總呵呵一笑，看向黎璃，“這位是？”
顧亦辰眼神閃了閃：“她是，我的心上人。”
黎璃一愣，臉色有點紅。
沈總興味盎然地問：“哦，所以，顧先生是還在追這位小姐了？”
顧亦辰點頭：“不錯。”
“顧先生眼光很好啊。”沈總笑了，“黎小姐一看就很宜室宜家，像我老婆。這種女人是最適合娶回家的。不瞞你說，我也是結了婚不少年頭，才意識到這一點。”
話里話外，一直都在吹捧他妻子。
聽了林叔描述的沈家，對沈總的小心思，顧亦辰大概也能明白，當即就不動聲色地順著沈總說了幾句。
有人肯捧哏，沈總的話，當然也就說得更順暢了。
場上氣氛變得無比融洽，沈總時不時地哈哈大笑幾聲，顯得很爽朗。
和沈總比起來，沈太太就很難搞了。自始至終，她一直陰沉著臉站在一邊，對沈總的話充耳不聞。當沈總吹捧她的時候，她臉色更是難看。
終于，沈太太有些受不了這種氣氛，冷聲問：“沈南星，你說夠了沒有？”
“呃，夫人……”
沈總頓時有些尷尬。
“說夠了，就去逛街。”
沈太太沒給沈總面子，直接冷冷地甩出一句話，轉身就走。
沈總被她懟了個灰頭土臉。在外人面前，他又不好發作，只能訕訕地笑：“不好意思啊，讓顧先生和黎小姐看笑話了。”
“無礙。”顧亦辰溫聲說，“尊夫人的性格，很直爽。”
“對對，她就是直爽。”沈總找到一個臺階下，趕緊點頭，“有時候我都覺得，她的性子不適合我們商業圈。沒辦法，她太爽快了。”
顧亦辰一笑，正要說話，就聽見前頭傳來了沈太太不悅的聲音：“沈南星！你是烏龜嗎，這么慢？”
沈總臉色一苦，跟了上去。
黎璃從沒見過這樣的夫妻相處模式，一時間有點愣住了。
“黎璃，辛苦你了。”
顧亦辰有些不忍。他牽起黎璃的手，帶著她往前走去。
黎璃愣了半天，“啊”了一聲：“不礙的，亦辰哥。”
顧亦辰苦笑了下，帶著黎璃跟上沈總和沈太太的步伐。
走到二樓女裝區的時候，黎璃的余光里，忽然有兩道熟悉的身影閃過。
她悚然一驚，扭過頭去，卻沒能找到那兩個人的存在。
顧亦辰注意到她的動靜，問：“怎么了，黎璃？”
“沒什么。”黎璃表情不定了一會，小小聲地說，“可能只是看錯了……”
顧亦辰沒多問，帶著她繼續往前走。
黎璃邊走，邊忍不住地回頭看那邊。
應該是她看錯了吧？
顧霆琛大病未愈，怎么會帶著梁安琪，在商場里出現呢？
嗯，應該是她看錯了才對。
黎璃安慰了自己幾句，攥了攥拳頭，跟著顧亦辰一起繼續走下去。
不遠處，夏奈爾專柜。
梁安琪像只快樂的小鳥，飛進了專柜里。
顧霆琛跟在她身后，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柜姐看見梁安琪穿搭有品，身上每一件東西也都價值不菲，知道是大客戶來了，趕緊迎了出來：“歡迎光臨，女士。請問我有什么能夠為您服務的嗎？”
“你把這個，還有這個。”梁安琪頤指氣使，一口氣點了十幾件衣服，“都拿過來，讓我看看。”
“哎，好。”
柜姐笑開了花，拿下衣服來到梁安琪面前。
梁安琪一一拿過來，在身上比對。
柜姐不失時機地吹捧她：“您品味真好。這些都是咱們剛上市的新款，整個墨城都是獨一家呢。穿上這個，保證您出去都不會撞衫！”
梁安琪最喜歡獨一無二的感覺。她開開心心地問顧霆琛：“怎么樣？”
顧霆琛瞥了一眼，問柜姐：“這是成衣？”
所謂成衣，在高檔女裝專柜里，是區別于定制的。像夏奈爾這樣的品牌，對定制要求極高，對成衣，可能就沒有太高的要求了。
“是。”柜姐聽出顧霆琛話里的端倪，表情僵了僵，繼續笑著說，“不過，這件衣服的設計，是出于國際頂尖設計師的。”
顧霆琛淡淡嗯了一聲：“但它仍然是成衣。也就是說，成衣有的缺點，它都有。”
“這……”
柜姐的笑，頓時就掛不住了。
梁安琪問顧霆琛：“霆琛，你的意思是，不讓我買這件衣服嗎？”
“不，你錯了。”顧霆琛走到一邊坐下，姿態矜貴淡然，“我的意思是，你想買什么就自己看。”
離開了商場，他向來是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人。讓他做買衣服的參謀，只會讓所有人都尷尬。
柜姐愣了會，意識到顧霆琛不想干涉梁安琪買東西，又笑開了花：“女士，其實我也可以給您介紹一下我們店鋪的新系列……”
“走開。”梁安琪卻來了脾氣，一把推開柜姐，“霆琛，你這是什么意思？”
“哎呀！”
柜姐尖叫了聲，整個人栽倒在地。
這種專柜的女性員工。一般是統一穿著高跟鞋的。柜姐一倒下，她的腳就崴了，痛得淚花直流。
顧霆琛看向柜姐，微微蹙眉。
“你看她干什么？”梁安琪不想讓他看別的女人，頓時就吃醋了，語氣不善，“霆琛，你難得陪我出來買一次衣服，為什么就不能多為我考慮考慮呢？”
她現在的模樣，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