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然有些茫然的看著傭人,她不能夠出門,難道現在都不允許等著自己丈夫回家了嗎?
她全然不知已經到了第二天,而孟夕然的渾身早就冰涼了起來,這里沒有一個人待見她,甚至是毯子也沒有拿來一床。
“孟小姐,已經第二天了,少爺不會回來了。”說著傭人就面無表情的拿來了一堆藥片:“是您該吃藥的時候了。”
說是面無表情,其實孟夕然覺得她是有表情的,那是一種肆無忌憚的嘲諷,隱藏在這里每個人的眼里。
她就像個笑話一樣足足等了一個晚上,說不定這些人就在暗處看了她一個晚上也說不定。
就算婚禮上受到了侮辱,孟夕然也是明媒正娶嫁入秦家的,而除了在秦越寒面前,這些人私底下都不會叫她太太,而是孟小姐。
她還沒有吃飯,來的第一天起就沒有人關系這個,現在也是如此。
孟夕然苦著嘴巴咽下了藥片,吩咐道:“將這些全都倒了吧。”
傭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聽見了笑話,在她看來孟夕然等了一個晚上像極了做戲,現在怎么要把飯菜給處理了?
“全都倒了,別告訴秦少。35xs”孟夕然再次重復了一遍,甚至都不叫秦越寒為丈夫,因為他說過,她不配。
所以她沒有這樣的資格,更沒有資格給秦越寒添亂,到時候只能夠換來自作多情四個字而已。
孟夕然想要睡覺,可沒有看見秦越寒回來她始終放心不下。
或許她咬著下唇,只是在傭人的眼神下換了個地方等待秦越寒。
最后他來了,只不過是腳步虛浮地被傭人攙扶著走進了家里,對在沙發上的孟夕然視而不見。
孟夕然皺了皺鼻子,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蘇星月從來不噴這個,她也是,所以格外的敏感。
凌亂的衣衫,脖子上還帶著幾抹刺眼的紅,誰都知道秦越寒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孟夕然也強迫自己視而不見,堪堪接住了就要躺在地上的秦越寒。
“越秦少,你喝醉了,回房間休息一會兒吧?”孟夕然時刻記得自己的本分,哪怕只是一個稱呼,她也時刻謹記他的要求。
秦越寒眼神迷茫的看著孟夕然,帶著很多的情感,似乎還有著一些歡喜。
她的心不可遏止的跳了起來,秦越寒是個完美的男人,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這樣邪魅的瞬間無疑是一劑,讓孟夕然的小鹿險些撞破她的胸膛。
“星月”秦越寒打了個嗝,就要去抱孟夕然。
冷是一種什么感覺,孟夕然一個晚上都不覺得冷,唯獨現在就像是置身冰窖一樣,她想起自己跳動的像要飛起來的心臟,說不定也只是蘇星月在跳動而已。
這一切都不是她的,她是小偷,是個無恥的盜賊,所有人都這么稱呼她。
如果蘇星月沒有死的話,秦越寒絕對不會醉酒回家的,他會帶著所有的溫柔喚那一聲:“星月。”
孟夕然沒有在裝傻迎合他,而是木然回答:“我是孟夕然,秦少你真的喝醉了,我讓傭人來照顧你吧。”
她后退一步喊了管家,而秦越寒的眸中也清明了很多,他看著孟夕然眉間就起了皺褶。
沒有一刻是高興地,孟夕然鼻子一酸,不知道怎么表達此時的心情,原來她只要一出現就會讓秦越寒不開心嗎?
管家識趣的弄走了秦越寒,孟夕然卻徹底的睡不著了,可能只有這些傭人知道,她傻等了一夜,卻等回了一個在外睡了一夜的男人。
“孟小姐,外面的女人怎么處理?”這時候才有人想起來孟夕然的身份,沒有人敢擅做主張,萬一對方是個有來頭的大家閨秀呢?
孟夕然是最好的替罪羊,這里的人迫不及待的推她出去,更是往她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子。
他居然把人帶回家?秦越寒孟夕然攥緊了拳頭,指甲狠狠地嵌進肉里,她在這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這種動作,掌心早就沒有一塊好肉。
“請她回去,如果不愿走,就問問她是不是還要去秦家做客?”孟夕然想到了什么,冷然吩咐,隨后去打開了電視機。
天已經徹底亮了,這個城市里所有的人都動了起來,而孟夕然卻凍住了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鋪天蓋地的報道。
“妻子不潔,秦少最終買醉消愁!”
“徹夜不歸,情婦居然就等在門外!”
“短短一個月時間婚姻破裂,秦家大少另尋新歡!”
各大娛樂站和報紙的頭版頭條都變成了這幅模樣,現在的孟夕然不只是一個不純潔的破鞋了,更是人人可以嘲笑的對象。
就算是秦越寒徹夜不歸,也沒有任何一家報紙敢說他的不是,而是將孟夕然再次拿了出來,將她原本就血肉模糊的過去再次展露在了各路的看客面前。
看啊,就是這個女人婚前不潔,所以秦少才要出去找人,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這輩子守活寡也是活該!
孟夕然想要嚎啕大哭,嗓子里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把自己蜷縮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房間。
她胃痛,心痛,更是顫抖著手腳打翻了藥箱,才吃下幾顆救命的藥。
這就是場噩夢,孟夕然想要醒來,但最后只是閉上了眼睛。
她昏睡過去,自然有人是清醒的,比如頭版頭條的高清男主角秦越寒,他滿意的看著各大主編反饋的消息,覺得自己目的完美達到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不再想親自去警告孟夕然,而是要讓她自己明白,不要再試圖去做模仿星月這種沒有意義又做作惡心的事情。
秦越寒其實很早就回家了,可他在家卻看見了熟悉的一幕,油煙機再次開了起來,而那個微笑著做飯的女人很像是過去的蘇星月。
曾經的蘇星月,會在他處理完一整天公司的事物之后給他做一碗肉絲面,想要放點糖提鮮,卻每次都放多,可即便這樣,挑嘴的秦越寒還是照單全收。
秦越寒有些恍然,但走近兩步,卻看見那個人只是孟夕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