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寒回頭看了一眼還在亮著燈的搶救室,想了想快步追上已經離開的孟夕然。
聽到后面的腳步聲,她下意識的停住。
果然是秦越寒。
他的臉色是如常的平靜,只是幽深的眸底帶著一絲關切。
“怎么過來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孟夕然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還是小包子說道:“爸爸,我上次看到你了,所以帶著媽媽來找找。”
秦越寒呼了口氣,不知道應該怎么對孟夕然開口。
“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秦越寒一怔,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這么說,“爸的身體不太好,所以來醫院檢查一下。”
到底還是沒有告訴孟夕然實情,秦越寒怕她會心生愧疚。
如果孟夕然知道情況如此嚴重,就算是跟她沒有關系,也會徹夜難眠。
他掃了一下孟夕然還在吊著的手臂,說道:“回去吧,變天了不要感冒。”
孟夕然能過來,就說明她的心里還是有自己的。
秦越寒一陣欣慰,可還是舍不得讓她的心里有任何變化。
“那你也注意一下身體。”
她想要客套一下,可是到了嘴邊,又變成了習慣性的叮囑。
“我會的。”
秦越寒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孟夕然的身上。
鼻尖是他熟悉的氣息,孟夕然莫名感覺到了安心。
雖然嘴上對秦越寒是排斥的,但究竟有多離不開這個男人,估計只有她能知道了。
還沒等孟夕然離開,在她的身后傳來更急促的腳步聲。
“你給我站住。”
秦母的聲音中帶著盛怒,孟夕然只是下意識的停住。
下一秒便狠狠的挨了一個耳光。
空氣中死一樣的沉寂。
保鏢們都適時的低下了頭,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們應該知道的。
秦越寒拉住秦母的手臂,暴怒的問道:“你這是干什么。”
秦母凌厲的眼神在孟夕然的臉上掃視,仿佛帶著冰刃一般,實質性的劃開她的皮膚。
孟夕然只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你不能欺負我媽媽。”
小包子礙于面前是自己祖母的份上,只是站在二人的中間,伸出手臂擋住了秦母的動作。
秦母看到小包子,更是來氣。
要不是因為這個野種,自己的丈夫也不可能在醫院待了這么久都沒有醒過來。
她指著小包子的額頭,惡狠狠的說道:“越寒,你還把他留在身邊呢,我們秦家不允許有這種敗壞門風的人存在。”
“馬上,把她們給我趕走。”
秦母沖著保鏢們發話。
可他們都是秦越寒的人,自然是要聽秦越寒的命令,只能面面相覷的踟躇了一下,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秦越寒揮了揮手,眾人會意都離著遠了一些。
“你們......”
秦母捂著胸口,氣喘吁吁的看著慢慢離開的保鏢。
似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樣。
秦越寒扶了扶她的身子,“媽,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小包子是我的兒子,這一點無可厚非。”
在孟夕然的面前,他沒有任何遲疑的承認小包子的身世。
哪怕有一份親子鑒定報告,秦越寒也不相信,小包子是別人的孩子。
當時只不過是一時的頭腦發熱,碰到這種事情,最初他是沒有理智的。
又聯想到孟夕然跟暮時年的關系,要說他不懷疑,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先回去,這里有我呢。”
他想要讓秦母離開這個地方,就是怕秦母會繼續說出什么難聽的話。
秦母卻偏偏不聽,她早就想找孟夕然說明白了,今天就是一個機會。
“事到如今,你還在維護這個女人!”
她恨鐵不成鋼的跟秦越寒說著,可秦越寒并沒有贊同她的觀點。
“把老夫人送回休息室去。”
保鏢立刻上前對秦母說道:“老夫人,您去休息一下吧。”
秦母看著秦越寒孤獨的背影,心里一陣絞痛。
不知道孟夕然這個女人究竟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讓秦越寒這種人心甘情愿的帶著一頂綠帽子。
她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越寒,難道你忘了嗎?你爸爸是因為什么住的醫院。”
秦越寒咬了咬牙,秦歷陽還在搶救室里面生死未卜,他也沒有心情跟孟夕然過多的解釋。
“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孟夕然先點了點頭,她早就看出來秦越寒現在煩躁的心情,聽話的帶著小包子離開。
這時,秦母才站在他的身旁。
“越寒,媽真是看不起你,你說你找什么樣的女人不好,偏偏找上這么哥水性楊花的。”
秦越寒不耐煩的甩了甩手,“媽,你去休息吧,我會處理好的。”
秦母年紀慢慢大了,再加之心里本就對孟夕然頗有微辭。
一旦抓住了類似的把柄,自然是不能輕易放過的。
可不管再怎么樣,現在的秦家,是秦越寒在支撐的,她也不想給自己兒子太大的壓力。
只能暫時的離開這個地方。
見周圍終于安靜了不少,秦越寒才對著一個保鏢說道:“這幾天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讓別人靠近夫人的病房,尤其是小姐和老夫人。”
“秦總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夫人的安危。”
秦越寒點點頭,“這就好,你過去,幫她送個冰袋,就說我忙完這邊的事情自然就會過去了,但是切記,別的話不要跟她透露。”
保鏢接了命令,這才趕緊追上孟夕然。
“夫人,這是秦總讓我給您的還說您不要太過擔心,秦總忙完會來找您的。”
孟夕然接過冰袋,小心翼翼覆在了臉上。
秦母用力本就大,再加上心中郁結已久。
見到孟夕然之后,自然是沒有留力的。
一巴掌下去,已經振開了她的唇角。
“您等著我去找醫生幫您抹抹藥。”
孟夕然叫住了保鏢,“不用麻煩了,我這里有藥,請問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能告訴我嗎?”
好在秦越寒之前就早有吩咐,這個保鏢和門外的兩個說辭是一致的。
孟夕然還是沒能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