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然的手機上突然收到一個沒有署名的彩信,上面是秦越寒跟上官如歌親密擁抱的照片,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二人動作曖昧,不得不引人遐想。
她又重新翻動了一下收件信息,對方應該是做了什么手腳,讓她無從查起。
又是一條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話:中午十二點,我在鹿角餐廳等你。
僅僅憑借一張照片而已,還不能判斷這件事情的真相,孟夕然謹慎的又放大了一下,從背景上面來看,這應該是在醫院。
她相信秦越寒,也深知上官如歌的為人,但是對方既然已經邀約,她倒是有興趣去了解一下。
并不是因為她覺得二人有鬼,而是想要知道,到底是誰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拍到秦越寒的照片。
“然姐,一會兒需要幫你訂一份盒飯嗎?”
孟夕然不動聲色的將手機鎖屏,語氣聽不出任何的異樣,“不必了,我還有點事,一會要出去一下。”
她略整了整衣容,鹿角餐廳離這里估計有二十分鐘的車程,等她趕到差不多就已經是約定的時間了。
忙了一段時間的合同,孟夕然也小賺了一筆,她給自己配了一輛寶馬,來回的路上也就不用讓秦越寒繞路了。閃舞
能進鹿角餐廳的人非富即貴,它不設大廳,從進門到出門每一條線路都只通往一個包間,要不是孟夕然跟秦越寒來過一次,她還真不知道這里的規矩。
“孟小姐是嗎?客人已經在等您了。”
服務生招呼門童去給她停車,另一邊已經準確的說出了她的名字,孟夕然微微一怔,但面上依舊是淡然。
包間的門被緩緩打開,房間的正中央,只有一個人。
“孟夕然,好久不見了。”
她倒是沒有表現的多么驚訝,溫和的笑了一下之后站在那人的對面。
“爸。”
秦歷陽的手指抖動了一下,雪茄的煙灰隨著籟籟落下,他輕輕呼出一股云霧,而后伸手示意她坐下。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句話放在你身上也是一樣的。”
以前的孟夕然,哪里能經得住這樣的場面,可是現在她臉上勝券在握的笑容,還是讓秦歷陽有些詫異。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在想,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孟夕然交疊了一下雙腿,拿起桌前的茶杯呷了一口。“您自然也在我的考慮之中。”
秦歷陽深邃的眸中看不出什么變化,他仔細的掃了一眼孟夕然,“孟總果然不一般,聽說最近的生意還不錯?”
既然秦歷陽已經這樣說了,孟夕然也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秦董,這些您不是都調查清楚了嗎?再來問我是不是有點多余。”
“大家都忙,有什么話不如您直接說了。”
秦歷陽冷哼了一聲,坐直了身子將面前的文件推給孟夕然,“你把這個簽了,我可以保證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離婚協議書五個字,用加粗的字體印在封面上,孟夕然只覺得有些諷刺。
她修長如玉的手指在紙張上輕扣了一下,唇角帶著一絲瀲滟的光,“離婚協議書只是一個人簽字,無法生效,您不會不知道吧。”
孟夕然將身體前傾了少許,一雙沉靜的眸中竟含了似秦越寒的氣勢,“還是說,這件事情越寒根本就不知道。”
他把這張照片發在孟夕然的手機上,就已經代表了,離婚這件事情根本就是秦歷陽自己的主意。
“我的兒子走進了深淵,自然要我這個父親給他照亮歸途,只要你不再做他的擋路石,一切就可以水到渠成。”
“呵。”孟夕然笑了一聲,眼角噙著些許涼意。
“那不如我現在把電話打給越寒,讓他來選擇究竟是離婚還是繼續跟我生活下去。”
秦歷陽也不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她的這種反應,“越寒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他的,但倘若他繼續這樣冥頑不靈,所有的東西我也可以全部收回。”
放在膝蓋上的另一只手逐漸收緊,孟夕然沒有想到這個老狐貍竟然打了這樣的主意。
秦越寒繼承秦氏集團并不假,可這么多年發展下來,里面有大半都是他的心血,要是這么就被秦歷陽收回去,他不知道要承受多么大的打擊。
本以為秦歷陽會說給你多少錢,識相離開秦越寒,沒想到他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殺招。
他知道孟夕然在乎秦越寒,便用秦越寒最在意的東西作為威脅。
“我要讓他知道,一旦離開了秦家,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孟夕然表情上微末的變化,依然沒能逃開秦歷陽的銳利的眼,他也懶得再浪費時間,“給你三天的時間,不管你有沒有告訴越寒,我只要最終的結果,你離開他,他依然是市最萬眾矚目的秦總,你繼續跟他生活,他就只能是人群中最普通的秦越寒。”
說完,秦歷陽起身離開。
孟夕然看著面前的協議書,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夕然,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晚間,秦越寒坐在她的身邊,遞上了一杯剛剛溫好的牛奶。
她剛要說話,秦越寒的手機在一旁響了起來。
“是夏峰,我先接電話。”
他并沒有避著孟夕然,按了接聽鍵,只是在孟夕然這邊,聽不到夏峰究竟說了什么,但是她卻看到秦越寒一寸一寸冷下來的臉。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之后,秦越寒表情沉重的轉向孟夕然,暗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意,“中午的時候,爸是不是找過你?”
孟夕然拿著水杯的手陡然顫了一下,“你知道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
近日秦歷陽對孟夕然的態度他不是不知道,為此還特意不讓她們見面,只是沒有想到秦歷陽會單獨找到她。
秦越寒的身影湊近了一些,他拉過孟夕然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溫度暖上了她微涼的指尖,“他跟你說什么了?是不是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