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翊也有些震驚于這一次賀臣風的冷靜,他竟然可以在面對曲染的事情時,做到如此的平靜無波,或許也真是被曲染這個女人給傷透了心。
“臣風……”慕天翊想要開口說點什么,卻被賀臣風一個手勢已經打斷了他,仿佛很清楚這個時候慕天翊到底想說什么。
“先走了。”
賀臣風不咸不淡的說著,但其實內心并非是那樣的平靜無波,甚至是有不少波瀾起伏在心底強勢的凝聚,只是他無法開口,也無法表達。
賀臣風就那樣轉身的扔下慕天翊,慕天翊蹙眉,也是左右為難的神色,若是賀臣風在知道曲染為了他去求賀瑾航,甚至以犧牲賀瑾航為代價,讓他活了下來。
未來有一天,賀臣風要知道這些的話,勢必會抓狂的,一定會承受不了所有的一切,不知究竟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縱然慕天翊知道當年的真相,但是在這一刻卻什么都不敢說,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賀臣風離開。
離開的賀臣風心底揣著濃濃的煩悶,又有無數凌亂的情緒緊隨而來,終究還是打電話吩咐下屬,“傳我的意思給鐘健,不許動曲染一根汗毛,否則,我要他一無所有。”
“是,賀少爺,馬上去辦。”對方在接到賀臣風電話的時候,顯然是不敢怠慢半分的,掛斷電話就立馬去辦事了。
賀臣風即便是下達了吩咐,但始終心上心下的慌亂,哪怕是到了這一刻,即便他和曲染已經沒了任何交集,即便曲染是害死他奶奶的罪魁禍首,可最終還是不忍心看著她被欺負。
然而被鐘健拖拽入包廂的曲染,這會兒功夫和鐘健是掀起了狂肆恐懼的對峙,曲染手上不知不覺已經執起了半截的玻璃酒瓶,眸光是一瞬不瞬防備的看向鐘健。
鐘健此刻后腦勺開始淌血,血跡斑斑的模樣,也是甚為嚇人的,尤其掌心撫向后腦勺的剎那,更是咒語連連,“媽的,找死啊你,你個死女人居然敢砸老子?”
鐵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鐘健這會兒火氣不小,尤其看向曲染的眼神更是飽含了不少怒火,甚至怒氣正在瘋狂的飆升當中。
曲染也是很火大,但更多的是害怕,“你……你不要過來啊,你過來我就再砸你!”
一開始,她就說得很清楚了,絕對不會怕事。
曲染這個時候渾身顫抖,泛白的唇色上是止不住的抖瑟,卻在鐘健面前絕不妥協。
“小賤人,你倒是挺橫的啊。”
媽的,在橫之前也不看看是在誰面前。
鐘健這一刻是難以言喻的怒火在瘋狂灼燒,卻也是在這個時候怎樣都不可能放過她,“給我滾過來。”
聽聞,曲染吞喉,其實駭然已經飆升到了嗓子眼,但在鐘健面前卻不敢暴露……
她就是那樣佇立在那兒不動,紋絲不動的舉止里是那樣的堅韌剛強。
不尖叫,不哭鬧,甚至是極力隱藏著自己內心的害怕,還一副要和他抗爭到底,斗個你死我活,也不要被玷污的模樣。
鐘健不得不對這個女人是更加的刮目相看,只是,曲染這行為也換來鐘健的調侃,“你是處?”
顯然不是。
如果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曲靈的姐姐,鐘健以前從曲靈的口中聽說過她的傳奇故事,不就是賀臣風的女人么!
“變態!關你什么事啊。”這個男人,如此的肆無忌憚,甚至是狂傲到讓人無法招架。
“不直接回答我,那就不是啰。”此刻鐘健目光愈發銳利的打量她,隨即,吼聲如雷,像足了他暴躁橫行的脾氣,“擦,不是處,你矜持個屁啊,知道我是誰么,跟了我,哪怕你是坐過牢的女人,從今往后我也能保證你吃香喝辣的,生活愉悅。”
他很篤定的口氣,依然是驕傲不已。
只是,越是鐘健這么說,曲染越是放松了不少,仿佛這個男人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人。
尤其,他的厲吼聲加劇,“你他媽的不是處,你裝個屁,你給我滾過來!”
聞言,曲染后退,步伐踉蹌的抖瑟,“你不要太過分了啊,我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樣的女人,就算坐過牢,也不能玷污我。”
她的話音剛落,鐘健已經是好不猶豫的,甚至是態度狠獰的攫住了曲染的胳膊,才不管自己此刻后腦勺疼得有多厲害,就是要先把曲染給先制伏了再說。
被鐘健再次攫緊的剎那,曲染的心跳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所有偽裝出來的冷靜全然的崩塌,“放開我,我叫你放手啊,你非要這樣的話,我會和你同歸于盡的。”
曲染心想,既然鐘健有可能就是個有地位的男人,正因為是這樣的男人,應該不至于要喪命在她的手上吧。
“你嚇唬誰啊。”
“該死的,不就是賀臣風的女人么,人家賀臣風剛才那是什么眼神來著,明擺著就是嫌棄你啊。”
“老子給你臉不要臉,犯賤啊。”
鐘健說話從來都是口無遮攔的,向來是如此的囂張跋扈,尤其在提及賀臣風的時候,也不是怕事的樣兒。
只是這個時候鐘健后頸處流淌而來的鮮血,也讓他更加的火光四濺,“快點給我把傷口包扎好,不然要你好看。”
“我竟然會被小賤人給砸傷了,傳出去多丟人,老子從來沒有比今天這么丟人過。”
簡直就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鐘健念叨著,口氣不好,臉色不好,整個人都已經變得異常兇悍無比了。
曲染被緊握著胳膊不能動彈,聽著他的話,心里的不安開始瘋狂滋長了,仿佛這一回她也是闖了大禍,但是在這個該死的男人面前,她絕對不可以屈服,“怎樣啊,要不是你非要欺負我,怎么可能被砸,你就是活該。”
剛才有那么瞬間,在鐘健肆意靠近她的時候,曲染骨子里泛出的恐懼令她已經不會考慮其他,犯罪也好,再次坐牢也好,這些都顧不上了,只考慮到自己目前的危機,于是就有了玻璃瓶砸向鐘健的剎那。
鐘健也很懊惱,他算是前所未有的掉以輕心了,沒料到居然也有這么膽大的女人敢砸他腦袋,就是活膩歪了才敢做出這樣的行為。
尤其,瞧瞧她說得是什么欠抽的話,令人發指到只想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鐘健呵斥,“你給我動作快點,不想做的話,老子就來做了……”
隨即,他明擺著就是嚇唬曲染的樣兒,火熱又狂猛的撲向曲染,力道仍舊生猛,似乎就是在提醒著曲染,即便他受傷了,但也不會對他有多大的影響。
“好啦好啦,你快點坐好,我給你處理,醫藥箱呢。”曲染也是不耐煩的語氣,眸光在四周搜尋,顯然是急著敷衍了事之后要離開這兒。
可她越是如此,鐘健就越不讓得逞,哪怕是到這個時候鐘健已經沒了心思要和她繼續纏綿悱惻的,至少渴望在疼痛的驅使之下已經沒那么強烈了,但仍舊是炙烈的眸光瞪著這個女人。
的確是很有韻味,很有個性的女人,不管是偽裝也好,還是本色也好,鐘健必須承認他自虐得已經對這個女人有那么一點意思了。
“這么不耐煩,老子要給你狠狠的上一課,教你怎么對男人溫柔體貼。”他的話語說得格外曖昧,明明已經不打算繼續了,卻非要惡作劇的讓曲染害怕。
她面色蒼白,身子的顫動里傾瀉著不少恐慌,卻是艱難的吞喉,也是在這個時候不得不稍許的妥協,“你……你別這樣……你受傷了呢,我先給你包扎……”
“嗯?”他沒有聽錯吧。
一定是聽錯了。
不然這個看起來就是那樣倔強不屈,剛毅堅定的女人怎么會服軟說這番話,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
“我……”曲染吞吞吐吐,但也鼓足勇氣,“我包扎技術挺好的,讓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只要不霸王硬上弓的要強上她,其他都好說。
可是鐘健這個賤男人,一開口就是讓曲染好像沒有臺階下,存心要給她難堪,存心就是要讓她倍感尷尬,“艸,老子需要你包扎技術好么,只要你床上技術強,把老子伺候好了,這比任何事情都要讓老子滿意。”
而偏偏這個女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在他面前矜持得好比貞潔女一般。
曲染受夠了他的開黃腔,這個男人對曲染而言,遠比賀臣風還要難對付。
“喂……你到底要不要我給你處理啊,不需要我就走了。”曲染膽子的確大了,尤其瞄向鐘健的眼神是不耐煩的。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鐘健便已經強行的將她摟入懷中,掌心里殘留著不少濃腥的血液,但卻緊緊纏繞著曲染,仿佛明確的要讓曲染知道,她闖大禍了……
敢得罪他,敢砸他,這個女人,他不會放過的。
“啊……放手啊,你都這副模樣了,還敢跟我鬧騰,你想死了啊,你看看你吧,會流血身亡啊。”
鐘健后腦勺血流不止,卻還在瞎折騰,給曲染的回答更是讓曲染哭笑不得,“原來你是擔心我啊!真要擔心我的話,先替我解決了渴望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