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染不想逼妍妍盡快,可事實卻是,她沒多少時間了。
甚至,曲染可以想象到,她的身體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快去忙吧,我一會也要回去了。”曲染吩咐著妍妍,妍妍顯然是有急事,急匆匆的離開。
曲染頓在原地,心情沉重,仿佛只要想到自己的情況很危險,致命的窒息感就來襲了。
然而,曲染沒料到的是,讓她更加窒息的事情來了,“不是在加班開會嗎?怎么,你們公司倒是挺洋氣的呀,把開會的地點搬來了酒吧!賀明汐果然是領導有方啊。”
他又開始諷刺賀明汐了。
曲染聽著他嘲諷的話語,也有些尷尬的,“干嘛這樣陰陽怪氣的。”
雖然很理虧,但曲染卻是故作鎮定,尤其面對鐘健此刻萬般灼燙的視線,她也是愈發的不自在了,“怎么了……鐘健……”
她小聲的詢問。
第一次,在面對鐘健無比炙熱又狐疑的眼神時,她是很緊張又擔心的,仿佛就怕有什么端倪暴露出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既然他不說話,曲染只能趁此機會溜之大吉。
“就這么走了?”鐘健可不會放過她的,下一秒牢牢地扣緊了她的胳膊,分明不會就這么輕易的讓她走。
曲染則是有些心虛的掙扎,“做什么呢,我說我還有事。”
“難道我們之間的事就不算是事?說吧,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做什么,我先不管你對我說謊的事,我只想知道你和那個女人什么關系,為什么給錢她?”
鐘健很認真,每次只要他認真起來就會給曲染帶去不少恐懼,至少這一刻渾身就毛骨悚然起來。
尤其,原來他都看到了,只是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什么不該聽的。
“這是我的私事,請你不要過問。”她這會兒步伐后退了一步,分明就是和鐘健疏遠,生疏的態度里明擺著就是不想告訴鐘健有關于她與妍妍之間約定的事情。
鐘健越是聽她這么說,這火氣便是直勾勾的上升了,“你的私事,我不能知道?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說吧,到底在干什么,為什么要對我說謊?”
其實,這個時候的鐘健,既是生氣的,又是非常失望的,萬萬沒料到曲染越來越對他不誠實了,明明是在酒吧里,卻偏偏說是在開會,這一點令鐘健心底是很不爽的。
“能不能不要問,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將來有一天你一定會知道的。”
曲染蹙眉,一是不想讓鐘健知道,二是也不想讓鐘健卷入其中,畢竟,她一個人做就好了,何必要讓鐘健也蹚渾水。
“我不要將來知道,我就要現在知道,你到底什么事情瞞著我,難道,你是蕾絲邊?”
他故意這么說的,目的就是逼著曲染說實話,曲染要是不說實話,他就只好繼續胡亂猜測了。
“天哪,虧你腦袋想得出來,你腦子里裝得是石頭嗎,我曲染的性取向毋庸置疑,我喜歡花美男,很喜歡花美男。”曲染口中所謂的“花美男”也很快被其他人聽到,或許是她的嗓門太大,以至于這個時候幾乎在周圍的人聽到她的話語,一個個將目光都投遞而來了。
曲染接受著陌生人的眼光,她倍感不自在,也覺得自己剛才像瘋了一樣干嘛非要向鐘健這個家伙澄清,這一刻,她急著離開。
可鐘健始終是阻攔的態度,“喜歡花美男,不就是喜歡我這種人么?說吧,我該怎么懲罰對我說謊的你。”
鐘健一把摟她入懷中,其實和曲染的相處,鐘健似乎也摸清楚了她的底細,不能硬來,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伙,若是他極力追問的話,肯定會換來兩個人的矛盾,甚至再次起爭執。
“我……我不是故意的,但是,鐘健,相信我,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她所要做的就是報復。
“回頭跟你算賬,敢瞞著我有心事,我饒不了你。”鐘健很順勢的攬緊她的腰,抱得牢牢,隔著一定的距離看向蘇倫,“我先走了。”
蘇倫也是優雅的揮手道別,他就知道一旦曲染出現,鐘健一定會跟著她一塊離開。
“你和朋友一起來的,要是先走的話,會不會不妥啊。”曲染疑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想我和朋友一起玩,你好溜之大吉是吧。”
“我干嘛要開溜,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雖然話語是底氣很足的,可心里還是很心虛,總覺得會被鐘健看穿的。
“是么。”他顯然不信,“回去收拾你,今晚在一起吧。”他可不是一次兩次的暗示曲染想要她的渴望了。
曲染似乎知道鐘健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他不會真正的傷害她,索性嗆聲,“好啊,誰怕誰呢,我一個結過婚,離過婚的女人,會怕誰呢,尤其還是坐過牢的更加不怕事。”
“成,今晚把你辦了。”隨之,鐘健大力的將她塞入了他的車內,利落的舉止間盡是霸道意味十足。
曲染也覺得有些可笑,這小子越來越把男女之間的情事說得稀疏平常,一點兒也不害臊了。
鐘健的車緊踩了一把油門,猶如火箭似的竄出,在黑暗的角落里的宮耀看著曲染和鐘健一同離開,雖然不知道鐘健是誰,但能開得起那樣高檔奢華跑車的人,一定是有錢的小開。
沒想到曲染這么好的狗屎運氣,居然身邊的男人都是非富即貴,大有來頭的,看來他想要下手也得找準時機才行。
而這次鐘健說辦了她,可不是說說而已,蘇倫說得對,有時候男人太純潔了,女人會很容易認定對方是那方面不行。
他可是精神抖擻,可以大戰幾百回合的男人,不能被小瞧了。
“喝果汁,還是咖啡?”到了曲染家里,曲染客氣的問他。
鐘健的回答卻是邪魅十足,“開瓶紅酒吧,喝酒壯膽,給你先壯壯膽吧,免得待會你害怕。”
“……什么?”曲染愣是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來真的啊。
“別給我裝,我說了今晚辦了你,我會負責的,你放心,我很確定自己在做什么,將來我們是要結婚的,我還要你給我生兩個孩子。”
忽然間說到“孩子”的時候,鐘健腦海中也不由自主的想到兒女繞膝的美好憧憬,可是這樣的說法卻讓曲染震驚不已,“你跟我開玩笑啊,無緣無故提到結婚生孩子,我這種人,就適合一個人待著,當時我真是頭腦發熱,怎么會答應和你交往……”
當時在得知自己可能會雙目失明,身子會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她竟然會那樣“自私自利”的想要把鐘健留在身邊,至少在死亡離開的時候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可是現在或許是漸漸地接受了自己的病情,以至于也沒什么害怕的。
曾經曲染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在監獄里的,可然而并沒有,甚至還多活了這么些日子,她也應該感到慶幸的。
她的走神換來了鐘健的戲謔,油腔滑調的開口,“你現在是不是在想等會擺好什么姿勢和我恩愛纏綿?你在下,我在上?還是我在下,你在上,給你主動權。”
“胡說八道,別跟我玩笑了好嗎,我現在很累,鐘健,我真的很累,快要扛不下去了。”
曲染低沉的話語緩緩而來,隨即緊抱著鐘健,攬緊鐘健頸項的瞬間,是纏黏,也是信任,就算這個家伙從來都是沒個正經的,但卻是異常的信賴他。
“喂喂喂,干什么呢,撒嬌啊,我警告啊,曲染染,別以為撒嬌我今天就不會干了,我今天可是做好準備擺姿勢的……”
“我越說你越帶勁是吧,放開手,快點放開,我們一起去洗澡。”
鐘健扯著她的臂彎,試圖推開她,其實這個時候也是想要知道曲染到底是怎么回事,畢竟此刻她看起來好像很低沉失落的樣子。
曲染充耳不聞,仿佛在鐘健面前早就習慣了他大膽的言論,露骨的話語,所以不管他說什么,都能接受了。
曲染自顧自的說著她想要說的,“鐘健,你以后……會好好的吧。”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離開了,鐘健這樣“心很大”的人應該不至于會多么的傷心欲絕吧。
“什么意思,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鐘健隱約嗅到了不同尋常,總覺這話中有話,明擺著就像是告別類似的話語,這讓鐘健無比的緊張。
曲染說著這悲觀的話語時,身上不由自主的泛冷了。
“不要說話,你吵死了。”曲染呢喃的抱怨。
“我可不只是吵你幾句就算了,今晚我要愛你,快點放開我,我們一起泡個澡吧。”
鐘健慣有的嚷嚷著。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我們必須分開的話,你也要好好的,其實,我這樣的女人滿大街都是,你不要太癡情啊,不過,我也不覺得你是多么一個癡情的男人,好啦,抒情完了,你快點滾回去吧,今晚我要加班,公司文件我都帶回來了。”
隨即,曲染推開了他,意識到今天的自己真的很不正常,干嗎無緣無故的說這些事情,引發鐘健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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