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
“我先洗啦,討厭,我是女生。”
“平常誰管自己叫女漢子來著?”
“討厭啦。”
晚晚生氣的把電熱器插銷一拔。
“那我們都不要洗好了。”
戎芥氣急敗壞,拿著毛巾插著腰說:“哎,你瘋掉了啊?”
晚晚跺著腳說:“你才瘋掉了呢。”
戎芥恨得咬牙切齒,卻也無計可施,晚晚剛開始住進來的時候他還可以耍耍房東的威風,但是現在嘛……
“女士優先。”一個超級萌的小機器人滑行過來,順便遞了一個精致的小籃子到晚晚手里,里面是一條帶著芳香的柔軟毛巾和一塊新的手工皂。
戎芥冷哼一聲,只好把自己窩在沙發里面干生氣。
這個小機器人名叫“勸學碑”,原來是唐代的一個學府前面的勸學碑文,后來在戰火中被摧毀了,后來戎芥把它撿了回來,安放在一個會做家務會說話的機器人里面。
晚晚驕傲的像個公主一樣,昂首挺胸的進浴室去了。戎芥在后面恨得咬牙切齒。
快十點鐘的時候,戎芥和晚晚才各自頂著一頭濕乎乎的頭發、穿著毛絨絨的睡衣坐在餐桌前面。
晚晚迫不及待的把餅撕開,扔進魚頭湯里,然后還沒下筷子,就看見對面的戎芥一臉迫不及待的樣子。
“哎,是誰說的,這是鄉下人才吃的東西?”晚晚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戎芥就是挑三揀四的,恨不得每次端上來的菜都跟米其林三星的廚房里端出來的一樣。
戎芥才不上她的當,知道晚晚就是故意氣他,好獨吞一大份魚頭,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竟然把三斤魚頭半斤全麥烙餅都吃完了。
“嗝。”吃飽喝足后晚晚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
戎芥也扶著腰,跟有了身孕的女人一樣,小心翼翼的站起來了。他肚子也鼓起來了。
“其實我們應該要點紫皮蒜的。”晚晚一邊喝水一邊說魚頭好吃是好吃,就是湯有點咸了。
戎芥不搭理她,接著溜達著消食。溜達著溜達著突然想起什么事兒來了。轉頭跟正在擼貓的晚晚說:“哎,那誰啊,咱倆是不是忘了啥事兒啊?”
晚晚有點緊張:不會吧,戎芥這是小半年過去了,終于想起來找她收房租了?
“我跟你說!要錢沒有!要貓一只!”晚晚很粗暴的把小黑貓的兩只前爪抬起來,給戎芥來了個“白鶴亮翅”。
“我呸,你仔細想想,咱倆是不是忘了什么?”
晚晚想了又想,還是沒有想起來。
他們剛才的關鍵詞是什么來著?海底之國,魚頭泡餅,還有故宮那只鍋子,再有就是……
晚晚扭頭,目瞪口呆的看著戎芥,戎芥也正這么看著他。
就在這時,就聽“咣當”一聲。戎芥臥室的門被踹掉了,虎符氣勢洶洶的走進了客廳。
沒錯,他們可怖就是把虎符給忘在湖邊了唄!
“您老冷靜,您老冷靜,可千萬別動了胎氣。”晚晚試圖安撫虎符的情緒,可是很明顯懷孕期間的虎符并不能冷靜,它萬分激動的用前爪拍打著地面。立馬一陣地動山搖。
天啊,在這樣這房子就得塌了啊。
關鍵時刻,戎芥果然顯出了非比尋常之處,他直接指著虎符某個不好啟齒的部位大喊一聲:“生了!生了!”
晚晚:啊?
虎符好像一下子泄了氣一樣,半癱在地毯上。
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晚晚覺得這就沒她什么事兒了,于是很開心的去點開爐子煎雞蛋做明天早飯吃的三明治。
結果鍋剛熱好,油還沒放呢,戎芥就過來了,一把搶過了鍋的柄。然后順手倒了小半桶魯花花生油下去。
嘶晚晚那個心疼呦。作為一個從小門小戶出來的妹子,她深知如何勤儉持家,就連偶爾打一次車,都得死命的盯著那計費器。要是快到地方了,看那計費器又要蹦字兒,她肯定會要求計程車師傅提前停車,好省下那塊八毛的。每次炒菜做飯用油的時候,那眼睛也尖著呢,生怕浪費了一滴。戎芥這種行為,她都統稱為“敗家”。
算了,油都倒進去了,燒開了,總不能再撈出來,晚晚琢磨著要不要和面打加蛋,順便做個炸油條得了。
結果戎芥又一腳把她踹去切蔥姜蒜了。
晚晚很吃驚。
“大晚上的,您這是要做糖醋小排骨啊?”
晚晚最擅長的一道菜糖醋小排骨,秘訣就是用熱油爆香蔥姜,然后再把飛過水的排骨放進去,那滋味,絕對夠……
“什么?你要把虎符放進去?”晚晚長大了嘴巴,看上去跟她小時候的鄰居二傻差不多。
“是啊,總得給它和那孩子洗個澡啊。”
“洗澡不是用水嗎?”晚晚的嘴巴長得更大了。
“嘶,人家虎符是金屬做的,你覺得100度對于它們來說,能算熱嗎?”
晚晚想了想高中物理課上說的金屬熔點……好吧,她也忘了,怎么也得幾千點吧。100度估計真不算是高溫了。
可是晚晚還是不甘心啊,她提起油瓶子來,發現里面連個底兒都沒有了。
“你就不能給我剩點嗎?我還得煎雞蛋呢。”
“不是我說你……”戎芥正低頭專心致志的切蔥花呢,突然想起來,這晚晚是在準備自己的早飯啊,人家晚晚單位早上提供早點,趕緊改口:“沒事兒,這油虎符用完了你也可以用啊,你看絕對沒問題。”
晚晚冷哼一聲,表示油炸虎符剩下的油,她可不保證再煎雞蛋會不會竄味兒。
蔥姜蒜下了熱油,很快就爆出了香味。晚晚贊賞的聞了聞,無論現在多么流行低鹽無油的健康飲食,她還是喜歡這種煙熏火燎的味道。
戎芥回頭去看虎符,結果發現……
“不是,它這是生了個什么玩意兒啊!”戎芥突然來了那么一嗓子。
作孽啊!晚晚正從冰箱里拿雞蛋呢,結果戎芥突如其來的那么一嗓子,嚇得她直接把一雞蛋掉地上了。
作孽啊!這柴雞蛋一塊錢一個啊!
雞蛋的蛋黃和蛋青一塌糊涂,而蛋殼則完美的碎成了兩半,晚晚就看著一個黑乎乎的、比甲殼蟲大不了多少的東西從虎符肚皮底下出來,搖搖晃晃的沖著那蛋殼過去了。
晚晚為了看清楚點,特地半趴在地面上。然后發現那黑黢黢的小東西,它是一只鴨子。
一只虎符!它生出了一只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