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少女升職記
阿玉也正好回來了。
晚晚今天早上特地放了阿玉出去,去周半仙兒那邊打聽了一下,結果不打聽還好,一打聽阿玉氣個半死。
“我跟你說,你不許再去xx大學門口那家外貿商店買衣服了。”阿玉回來后就一pigu坐在沙發上,哭天抹淚。同事大姐看到還以為那邊人話說過分,氣的阿玉胎氣犯了呢,趕忙去泡了杯包治百病的紅糖水給她。
晚晚接過紅糖水,咕咚咕咚都喝下去了。唔,姜汁的味道有點大。還是白開水解渴。
同事大姐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兒。
阿玉的手還懸在半空中呢,哭的更厲害了。
晚晚這次學乖了,自己又倒了一杯水,靠在辦公桌前,慢條斯理的等著阿玉發泄完內心的情緒。同事大姐gan完手里的活兒,也非常安然自得的開始玩手機。
大約鬧了10分多鐘吧,阿玉終于停下來了,晚晚做好傾聽的姿勢,而阿玉終于爆出來一句:“我老公前女友就是在xx大學上的學!你以后不許去那里買衣服!!!”
同事大姐本來正在玩貪吃蛇玩的超級開心的,結果咔嚓一聲,那蛇死了。
晚晚深呼吸一下,笑著對阿玉說:“還有呢?”
阿玉氣鼓鼓的說:“還有,還有呢,原來我們結婚那介紹人,就那老太太,她沒事兒就上我婆婆那兒搬弄是非去……”
同事大姐已經開始用眼睛檢查天花板有沒有漏水了。
晚晚用單手扶著額頭,不知該作何評論。早上她讓阿玉抱著一堆零食去跟自然博物館紀念品店的姑娘們套套近乎來著。阿玉興高采烈的去了,哭哭啼啼的回來了,她可愛的小話梅、小瓜子兒和小芝麻蛋糕是都沒了,然后打聽來的……哎,晚晚都不知道阿玉去自然博物館紀念品店怎么會打聽出這些來的……
可憐的小芝麻蛋糕啊!從日本北海道代購的啊!她和它真是沒有緣分啊!嗷嗷!她是一口都沒有吃到啊!嗷嗷!一盒80多兩銀子啊!嗷嗷嗷嗷嗷嗷!!!
同事大姐順便打餓了么,看看多樂之日新出的那款羊角酥小面包烤出來沒有。火山爆發在即,她沒有用自己去堵住火山口的情懷。
晚晚覺得自己想要維持呼吸都很困難啊,鼻孔張的老大的。
腦袋里翻來覆去都是她老媽那句“阿玉那樣的小女生xxxxx”,“阿玉那樣的小女生oooooo”,你看,雖然從生理學的角度來說,她跟阿玉的器官完全一致,誰也沒憑空多長出個什么來,但是就因為在“女生”倆字前面多了個“小”,她就得讓著阿玉,因為人家“小”。
阿玉卻又一把握住晚晚的手,說:“還是你對我好。”
同事大姐在心里嘖嘖贊嘆,沒看出來,阿玉這小姑娘,還挺會來事兒的……
阿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接著說:“你今天早上跟我一說,我就明白了,這女人懷孕的時候,最是危險,男人啊,你不能對他管太寬了,但是不管又不行……”
同事大姐和晚晚同時開始抬頭檢查天花板是否漏水,最后又非常湊巧的倆人同時看了對方一眼,然后尷尬的笑了。
同事大姐:“呃,上次你說的那羊角酥真挺好吃的。多樂之日剛才那一欄一直顯示沒有貨,現在才剛有。”
晚晚gan笑兩聲,說:“是啊。咱們門口這多樂之日就沒有上海路那家烤的多。上海路那是購物中心,人多,晚上九點去各種面包也有。不過我覺得還是咱們門口烤的好,估計因為烤的少,所以做的精細……”
然后倆人就沒話說了,一陣小風吹過,就剩下阿玉在那里抹鼻子。
而這時,周半仙兒來電話了。說是讓晚晚這里幫他打個文件。
晚晚:。。。
其實不僅是打文件,言語中還試探著,想找晚晚借個員工去她那里幫忙……
晚晚:。。。
阿玉去食堂了,還帶來一個壞消息,今天食堂的煤氣灶壞了,不做午飯了。
晚晚憤怒的一拍桌子,把正在擦桌子掃地的新來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晚晚手指顫抖,直指著那小姑娘,每個字都像是那豌豆射手嘴里吐出來的豆子一般圓潤。小姑娘驚恐萬分的看著晚晚。
晚晚大喝一聲,道:“你!”
小姑娘面如死灰,不會吧,這不會就要被遷怒吧,才上班第一天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晚晚大喝:“你,跟我一起出去買麻辣燙!!!”
眾人默然。
晚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特別霸道,這時候她要是說吃麻辣燙就一定要吃麻辣燙,你要是敢說吃肯德基,她她她她當然不會把你丟到上校大爺炸雞的鍋去,但是掐著你脖子讓你請客是絕對會的。
細雨如絲,石榴花剛吐出一個很小的花骨朵來,然而周圍還是很冷的。那個新來的小姑娘亦步亦趨的跟在晚晚身后。倆人都打著博物館里發的愛心傘。
這愛心傘是橘黃色的,陰雨天打來很好看。但是晚晚又不開心了。她想起大朵說起過博物館發放愛心傘的囧事。說的是這愛心傘就是防著下雨天觀眾沒帶傘應急用的,免費用,不用還的。但是一群大爺大娘聽說之后,立馬就如看見親娘的孝子一樣,把她們前臺給圍了。那成群結隊的架勢啊,簡直是要把前臺推到直接進去搶了。
“不能一人只領一把嗎?”大朵說這話的時候,瀠珠也在旁邊呢。晚晚和大朵就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瀠珠一眼。
人家大爺大娘不傻啊,人家領完一把又回去排隊,接著領啊。
反正那天還是副館長大人吼了一聲,說今天停止發放。
人善被人欺啊。
晚晚嘆了口氣。這世道是不是就留不下好人啊。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同晚晚說:“不想借人就可以不借嘍。”
晚晚驚訝的扭過頭去。小姑娘卻接著開始說:“其實自然博物館那邊跟您是同一家公司的對吧?他家的店長是這家公司的老員工了對吧?”
晚晚:。。。
不是,姑娘,你哪兒聽來的啊?
小姑娘卻狡猾的一笑,說:“像幫忙打個文件什么的,伸把手就伸把手了,但是借人卻不可以。哪怕您養的起這么多人,但是也不可以。因為這等于拿著您店里的錢去補貼自然博物館的紀念品店。開了這一次例,只怕以后什么都要找您了。”
晚晚哆嗦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一只還沒長大的駱駝腿上卻被吸血的水蛭咬住了。
小姑娘接著說:“我覺得您是個好人,才同您說這些。自然博物館那位……他其實也不是那么壞的人。上次好像誰不小心把茶潑到他衣服上了。他也沒說什么。人是好人,就是管不住底下而已。聽說他在那邊讓員工收拾收拾東西員工都不肯動,推三阻四的找一大堆理由。”
晚晚差點沒跪了。姑娘,你你你你……你是墻根底下的小黃鼠狼變的吧!
小姑娘確實和小黃鼠狼長得頗有異曲同工之處,蓬松的馬尾,小小的眼睛閃著亮光……嘶,難怪博物館的辦公室最近沒有鬧過黃鼠狼。一只白色的小流浪貓經過,嗷嗷的叫著,晚晚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胡思亂想。
晚晚雖然覺得小姑娘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是想起了二店長大人,二店長大人雖然平常都略微有點,咳咳,咳咳咳可,但是關鍵時刻,都比較莊重。
起碼她會顯出不太拿難事兒當難事兒的氣派來。好像就算有子彈從她耳邊飛過去,她也得先喝完杯子了的香檳一樣。
小姑娘看晚晚沒有言語,立馬也就不說話了。然后倆人繼續往前走了一小段。晚晚突然問:“小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