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衛生間。
王帥起身,邀請lucas入座,而這時顧婷拉晚晚起身,說是要用一下lady’sroom,也就是洗手間。顧婷是非常講究這些細節的,尤其她覺得自己正式嫁人了,應該向淑女的方向靠攏。
“我覺得他是誠心來攪和的。”顧婷很淑女的在女士洗手間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還特地鎖上了門。真難為她,竟然還帶著長長的白色手套。不過也正常啦,今天她是新娘子,新娘很多要戴手套的。
“我以為你會說lucas在你背后偷偷給你發短信來著。”晚晚憋紅了臉,努力想把顧婷掰彎的銀勺子再掰回來,結果……并沒有什么結果。
“你手勁兒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大了。”晚晚虛弱的靠在洗手臺上,她放棄。喵的她記得顧婷上高中時屬于柔弱不能自理的那款啊。
顧婷絕望的用雙手抓著頭發:“我要怎么和一個男人競爭!”
顧婷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可是晚晚表示,拿賊拿贓,捉奸捉雙。不能你說人家倆人有一腿,人家倆人就有一腿。顧婷沒有證據,那就有點無理取鬧的嫌疑了。
再退一萬步說,就算lucas對王帥真有那意思,又怎么樣?王帥要是喜歡lucas,人家倆人早就成了。
顧婷贊同晚晚的看法,但是依舊忍不住的尖叫,用指甲扣自己的頭皮。
晚晚從口袋里掏出糖果,丟了一顆進嘴里,說:“姑娘,放松點,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顧婷突然用雙手握著晚晚的手腕,差點沒把晚晚的手腕也給掰下來。
顧婷尖聲叫道:“我該怎么辦!”
晚晚無奈,只好從洗手臺上蹦下來,嘗試著給顧婷順毛。這種感覺有點怪異,她從來避免和顧婷有什么身體接觸。
“不潔”,這是第一個蹦進晚晚腦海里的詞。她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可是顧婷確實是個善于利用同性友誼的人。何況晚晚對顧婷的友善是建立在顧婷毀容前途盡失的基礎上,現在顧婷的臉好的差不多了,利器重新回到手中,顧婷此后就算不前程似錦,也差不到哪里去。晚晚立馬就收回了自己的同情。
顧婷的頭發都揉亂了,委屈巴巴的眨著眼睛,一副要哭的樣子。
晚晚無奈的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顧婷:“晚晚啊……”
尾音拖的很長……
晚晚又無奈的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燈。
顧婷果然提出了自己的請求:“你們在同一個地方上班……”
“我跟他們不熟……”晚晚斬釘截鐵的決絕了,然后拋出了最關鍵性的理由“而且我沒事兒老往你老公店里跑,人家會以為我對他有意思的。最重要的是,你老公確實長得好,我可能會把持不住。”
顧婷:。。。
摔,從前江晚晚多好說話,多好糊弄啊,這孩子到底經歷了啥現在心眼兒竟然比蜂窩煤還多了。
她們回去的時候lucas正在和顧婷老公王帥回憶之前當室友的趣事。
lucas今天晚上,簡直是……怎么形容呢……光艷四射?妖媚入骨?禍國殃民?一笑亡國?
晚晚趕緊關上了自己的腦洞。不過瀠珠那幸福的笑臉還是深深的印在她腦海里了,這次瀠珠笑,是因為在談她自己的事業。
不只是男生才會幻想出人頭地的。
晚晚盯著冰激凌里的香草籽兒。覺得瀠珠的笑容有點刺眼。酸酸的小泡泡一個又一個的冒起,她意識到自己產生了這種情緒的時候趕緊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自己不努力,難道還見不得別人努力嗎?
這家法國餐廳是精致的,氣泡水和紅酒放在銀色的大桶里,里面放著冰塊,一到晚上,就有人上去彈奏鋼琴,只要顧客有需要,玫瑰花瓣就會不要錢一樣的往桌子上撒,四周的巨大水族箱里龍蝦在肆意游蕩,底下都是白色的珊瑚礁石。這是很出色的環境設計了。
晚晚憂傷的用勺子像冰激凌深處挖去。如果說享受“出色”讓她開心的話,其實還是創造“出色”讓她最激情澎湃。可是創造實在是個很大的工程。
晚晚注意力轉移,所以她沒聽到lucas再說他和王帥從前住在一起他還幫王帥擦過背呢。
“我們那時經常回去就特別晚了,那個熱水器還是天陽能的,要死,我們回去時熱水就快沒了,只能兩個人一塊洗了。我們倆還幫對方互相擦背來著。”
瀠珠眼珠子不錯的看著lucas,有點心疼的樣子,她的母愛又泛濫了。
大朵卻毫不客氣的把瀠珠的冰激凌拉過來,大吃特吃。不過大朵想到一個關鍵性問題:lucas為什么會回來那么晚,是有兼職嗎?
大朵被自己的腦洞嚇到了。可是看lucas和王帥這樣子真不像是缺錢的,可是倆人又靠什么掙錢?據說博物館的對面那個大廈里,前兩年可不是現在的華潤萬家購物中心,而是一個消金買醉的好去處。
晚晚卻也在看lucas,她發現lucas雖然衣著考究,文質彬彬,一派有錢人家大少爺的架勢,可是雙手卻極為粗糙,上面簡直沒有一塊好的地方。是畫畫弄的嗎?不對啊。博物館也有畫畫寫字成癡的,可是那老繭都在手指側面。
顧婷卻在一旁臉上微笑,心里繼續咬牙切齒。她是不能再求江晚晚了。因為江晚晚說的沒錯,王帥這種男生,真是人家極品,長得跟奶油蛋糕似的,關鍵時刻卻很爺們兒,在錢上也從來不計較啰嗦,這樣的好男人就跟王母娘娘園子里的蟠桃一樣,吃一口益壽延年,吃兩口青春永駐,哪個女人能不動心。
可這年頭,女人靠不住,男人也未必就靠的住。這lucas三天兩頭大晚上的把王帥叫出去,倆人經常第二天早上才回來,身上還臭烘烘的,又是為了什么?反正王帥每次回來身上的衣服就要不得了,洗都洗不出來,只能直接扔了。
戎芥說這周日有音樂劇,問晚晚要不要去看。晚晚剛想問附近有沒有好吃的,戎芥就說劇院附近川菜、湘菜、粵菜、魯菜、西班牙菜、意大利菜、法國應有盡有,不該有的也有。晚晚選定了其中一家物美價廉的湘菜,這事兒就算這么定了。
周日,下午,四點整。
晚晚穿著新訂的小旗袍,拿著大朵從前賣給她的一只鑲滿珍珠和亮片的小手包,和戎芥一起到了劇院門口。
“it’samazing!”晚晚驚訝的捂住嘴巴說。
眼前的建筑真的算是雄偉了,幾十米高的建筑,用石頭堆成,門口的木頭門上鑲嵌著怪獸的頭顱,看起來很哥特教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