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她怎么回事吧!”
白子楓看到藍無憂一旁,莫名覺得她有些熟悉。
季維驍立馬把位置讓了出來,站到一旁去盯著。
白子楓剛接近藍無憂,對方突然抬起了頭。
汪逸塵?
她的塵……
藍無憂努力睜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子楓的臉,喉嚨卡得很緊,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在場的人都看出藍無憂的變化。
藍無憂認識白子楓?
他查過她的資料,里面并沒有白子楓這個人。
想著,他的臉上落上一些陰霾,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
看到藍無憂的臉,白子楓一下子就記起了她是誰,自己當初還和妻子徐妙討論過她,看對方的神情似乎還記得他。
她這幅失神的模樣和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
也許徐妙說得沒錯,眼前這個女孩有心理上的問題,可惜他并不是心理醫生,并不能為藍無憂做些什么。
“藍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他揚起溫和的笑容,把自己的暖意傳達給藍無憂。
藍無憂只是點著頭,沒有開口說話。
她很想發聲,但嗓子卻像被人上了鎖。
“你哪里不舒服?”
白子楓只當她是難受得說不出話來,仔細詢問的同時,還給她把了脈。
“一個小時前,她喝光了一整瓶葡萄酒。”
季維驍捏著拳頭發聲,給白子楓的診斷指一條明路。
他的話音剛落,藍無憂卻發生了不小的狀況。
白子楓眼疾手快,把早先被季維驍挪到一旁的盆子放到藍無憂面前。
酒勁完全上來了,藍無憂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嘔吐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她晚上并沒有吃東西,吐出來的是酸澀的胃水,摻雜著酒紅的顏色,咋一看像是氧化了的鮮血。
一旁站著的空姐看不下去了,穿過兩個大男人,照顧起藍無憂。
經過診斷,白子楓知道藍無憂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的狀況,很有可能是酒精上頭。
“季少,藍小姐的身體沒什么大的狀況,吐完之后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白子楓說完準備離開,準備回去把遇到藍無憂的事情告訴徐妙。
時間過去了很久,白子楓不知道徐妙到底對藍無憂的事情還感不感興趣,他得回去問一問她。
白子楓也沒有想到會重新遇到藍無憂,知道她沒有在白氏工作以后,他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
這一次剛好是巧合。
他們剛從非洲的支援前線回來,經歷了炮火的轟炸,劫后余生的他和徐妙決定去他們結婚的地方走一走。
他們是多么幸運才能走在一起,又是多么幸運地遇到對方。
“等等!”
季維驍追上白子楓的腳步。
“你怎么認識的藍無憂?”
從他說出“藍小姐”的字眼的時候,季維驍就知道兩個人認識,可他卻什么都不知道,這種滋味讓曾經以為掌握了藍無憂一切事情的季維驍十分難受。
“我們有過一面之緣。”
白子楓直覺他們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季維驍的反應更像是一個吃醋的男人,對藍無憂身邊出現的異性十分緊張。
僅僅是一面之緣而已?
藍無憂那癡癡望著他的神情一點都不像在看一個一面之緣的人。
“季少,如果你沒什么事,我就回去陪我妻子了。”
白子楓刻意加重了“妻子”的字眼,好讓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男人回神。
“你結婚了?”
“嗯,已經有兩年了。”
白子楓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說到自己結婚的事情,他眉宇都是幸福的氣息。
這是擁有幸福婚姻的人才有的模樣。
他有什么好懷疑對方的?
對方還是白子言的哥哥。
“祝福你們。”
“謝謝!”
季維驍心口里的語氣因為這話跑了大半。
“她真的沒什么問題嗎?”緊接著,他又開口問道。
“她沒事,想辦法讓她休息,她休息好就沒事了。”
“好!”
季維驍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白子楓想到了徐妙,又開口:“季少,您有藍小姐的聯系方式嗎?我妻子跟她很有眼緣。”
白子楓在睜眼說瞎話,徐妙對藍無憂的確有興趣,但她沒有見過藍無憂本人,可他這么說也只是為了減少對方對自己的敵意。
就算他結婚了,但他想對方詢問一個女人的號碼總歸不太合適。
藍無憂的手機被自己丟了,就連她的手機卡都被他折了,她現在哪里有聯系方式?
“她跟我在一塊,你們有事情可以找我,我替你們轉告給她。”
白子楓不知真實的情況,在心里認為季維驍小心眼。
不過如果是他,他也不會直接把徐妙的聯系方式給一個自己有敵意的男人。
記下季維驍的號碼以后,白子楓快步離開了頭等艙。
他都來頭等艙有一會了,不知徐妙會不會等煩了。
“妙妙,我回來啦!”
白子楓回到座位,親了親坐在身側的徐妙的臉頰。
“我還以為你被哪個妖精勾走了……”
徐妙語氣有些不滿地開口,聲音卻是軟軟糯糯的。
白子楓知她在開玩笑,伸出手把對方摟到自己懷里。
“如果不是你朋友,我怎么可能過去?”
他去頭等艙還是她讓他去,他叫她一起跟著過去,她自己不想動,也不情愿跟他一塊去。
“就你嘴貧。”
徐妙的眼睛立馬睜了開來,在毛毯下的手輕輕捶了捶白子楓的胸口。
“我也沒想到會在飛機上見到媛媛。”
“都是緣分,你們兩個都這么久沒見了,剛好在飛機上見到。”
他們兩個正說著悄悄話的時候,空姐裝扮的媛媛出現在了兩個人身側。
“妙妙姐,姐夫,剛才的事情謝謝你們了。”
“謝什么呀!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跑上飛機當空姐?你爸媽知道你這么做嗎?還好這一次我和你姐夫在,不然你去哪里找醫生?”
媛媛并不是正式合格的空姐,對飛機的事情并不熟悉,但她非要體驗一下當空姐的感覺,混進了機艙,機長沒辦法,只好讓她和另一個空姐處理頭等艙的事情,因為這一次的頭等艙只有兩個客人。
“我這不是化險為夷了嗎?”
叫媛媛的女孩笑著扯了扯鬼臉。
徐妙神情很無奈地看著對方,“遇到應對不了的事情,你讓別人去解決。”
媛媛在第一次進頭等艙以后就不想著再去的了,可是后來季維驍竟讓另一個空姐回來讓她去服務,她震驚之于還是過去了。
機長千叮嚀萬囑咐過她不能得罪頭等艙里面的客人。
她雖然可以找借口不去,但她實在不想再次麻煩別人。
“我知道啦,妙妙姐!”
媛媛離開以后,白子楓輕聲問道:“還要不要睡?”
“不睡了!”
徐妙攏了攏身上的毯子,轉臉看向白子楓。
“說吧,你有什么事想對我說。”
多年認識下來的默契讓徐妙知道對方有事情與自己說。
“我看到那個女孩了。”
“女孩?”
徐妙的眼神一變,看向白子楓的目光都銳利了幾分。
不管那個女孩是誰,她緊張一點都是沒錯的。
這是自然的反應,誰叫她的丈夫太招女人喜歡了。
徐妙的反應全部落入了白子楓的眼里,他輕輕扯了扯唇角,笑著把懷里的人抱緊幾分,“這么多年,你還不放心我呀?”
“這么多年,你還不是一樣不放心我……”
小心思被對方看穿,徐妙不好意思了,也不甘示弱地反擊。
他如果要是放心就不會大費周章地要求院方把他們兩個人安排在一起……
“那是,我要是不粘著你,你哪天被人偷走了怎么辦?”
白子楓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徐妙的頭頂。
徐妙受不了白子楓這么煽情,她不就是做了一下女人的正常反應嗎?他的反應更女人。
“別肉麻啦!說你見到誰了?”
徐妙推了推他的胸膛。
“你還記得我之前在醫院見到的那個女孩嗎?你見過她的簡歷,本來是要去子言公司工作的女生。”
“記得呀!”
她還和白子楓打賭。
徐妙還想著等手頭上的事情結束以后,去找白子言,讓他把女孩的聯系方式給她。
“你剛剛見到她了?”徐妙突然反應過來。
“嗯!她在頭等艙。”
“帶我去找她。”
徐妙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人在白子楓懷里都不安分了。
“她身體不舒服,你還是別去了。”
徐妙休息飽了,他可累慘了。
她抱著這么舒服,他可一點都不想撒手。
“我看你就是怕我贏了。”
想到他們兩個人的賭注,白子楓在心里腹誹:比起我贏了,我更害怕你輸了。
誰都知道你做飯不行……
心里的話白子楓沒敢說出來,死死抱著徐妙也不肯松手,“乖乖,我已經問到她的聯系方式了,等我們休息好了再去找她吧……”
他的聲音漸漸發沉,慢慢低了下來。
徐妙抬起頭,一眼就看到白子楓下巴新長出的青青胡茬。
明明昨天她才幫他刮完胡子……
鬼知道他們兩個人在非洲經歷了什么。他們除了在后方救人,她還要給傷患做心理疏導,常常在吃飯和睡覺的時候小聚一番。
想著,徐妙伸出手,學著白子楓的樣子,把面前的男人用力抱緊,而她自己也深深埋在對方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