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說的話,林正國都理解,可人不都會衰老嗎?有時候照照鏡子,他自己都感慨時光易逝,臉上的皺紋,頭頂的白發,一道道,一根根地自由生長,根本不受人為控制。
“想這么多有的沒大的做什么?紗紗已經長大了,今天還去公司幫忙了。”
林正國徹底打消了對唐婕反常的懷疑,把唐羽紗今天去公司的事情告訴了她。
她很意外,今天唐羽紗在家里的態度算是十分冷漠了。
“真的嗎?”
“真的,她準備以后都在唐氏工作。紗紗很聰明,還特別勤快,公司的人都夸她,還好她不像你,對供公司的事情不感興趣。”
林正國說著,傭人已經過來敲書房的門。
“先生、夫人,但已經做好了,可以下來吃了。”
他們吃過飯以后,唐婕又回去睡覺了,在睡之前,她讓林正國去公司,擔心唐羽紗一個人在公司會應付不過來。
誰知道哪些人會不會借機刁難她呢?
以唐羽紗的性子,她受了委屈也不會根他們夫婦說,也不會和李采默說。
李采默剛經歷完一連串的打擊,身體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健朗,需要時間去休養。
她怪不了季維驍一家,說到底,這次做錯事情的人是李采默,如果不是她算計了季維驍,這個時候,他們唐氏也許就你能得到季氏的幫助。
因著池惜和她的關系,怎么都能讓對方心軟,可現在不可能了。
季家明說了,以后就當不認識,誰也不認識誰,以前怎樣,現在就怎樣。
相認之后又怎樣?還是當陌生人。
唐婕也不好意思去找池惜,更不可能讓唐羽紗去找季維驍,一切的事情只能唐家自己想辦法。
本來林正國不想去公司了,但唐婕勸他,還要他想想什么都還不熟悉的唐羽紗,后來他就松口了
在他離家出門以后,唐婕沒有去睡覺,而是在床上劃拉著手機,不知在看些什么。
又一次不歡而散,楚天凌把唐羽紗送到唐氏樓下以后,氣呼呼地開車走了。
唐羽紗心里有些難受,但這種微乎其微的感覺直接讓她忽略了。
回到公司里面,她發現林正國還沒回來。
此時還是中午休息的時間,大家閑來沒事就會聚在一起說著八卦,談天說地。
“你們說唐羽紗跟季少的事情怎么回事呀?之前不是傳得沸沸揚揚的,怎么這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肯定是黃了,你沒看唐羽紗都進公司里面來了嗎?如果他們的事情是真的,她還不得歡天喜地地去試婚紗,準備訂婚的事宜嗎?”
“我聽說季少的父母都來了,還把那些造謠的媒體告了,這事肯定是假的。我還聽說這事是唐家自己搞出來的,想要逼婚季少,可笑的是季少沒有出現。他們都傳季少和唐羽紗單獨見面,但沒有一張赫合照能證實......”
“這手段也太卑鄙了。”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沒人注意到站在身后的唐羽紗。
其實她也沒想過,上午那些由衷夸贊她聰明務實勤奮的人,在她不在的時候,能夠說這樣冷漠奚落惡毒的話語。
她們沒發現她,而她也不想讓她們知道自己已經知情。
她想走,腳步卻在一道聲音之后,生生釘住。
“唐小姐,你吃完飯了呀?”
唐氏的一個男員工很高興地叫著她,那一幫七嘴八舌的女人霎時間安靜下來,世界鴉雀無聲。
這氣氛沉默到詭異,粗神經的男員工也察覺到了,甚至他有種做錯事的錯覺。
“對呀,我回來了,你們吃完飯了嗎?”唐羽紗壓下心頭憤怒苦澀,想要據理力爭和反駁的情緒沖動,擠出笑臉來面對所有的人。
“吃了吃了。”
男員工很配合地點頭,另一幫女人慢了半拍,也趕緊回答。
當著唐羽紗的面,她們不能落了她的面子。
被她當場聽到她們在她背后談論唐家不光彩的事情,她們內心忐忑不已,不過她們看唐羽紗好像沒有跟她們計較的意思。
女人總歸是小心眼,盡管唐羽紗努力去忽略她們帶給她的影響,忘了這事,但那幾個女人還記在心里,一旦唐羽紗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他們就絕的她在報復她們。
隔閡在她們心中越生越大,卻沒有一個人敢找唐羽紗。
她們對唐氏的衷心在此事中得以動搖,整天擔心唐羽紗會不會利用職權,把她們趕出唐氏。
唐羽紗是唐氏的千金,根本不會跟她們在同個部門工作多久,隨著她一升再升,她們的惶恐越多,開始在外面給自己謀出路。
短短兩周,她就到了林正國的身邊,由林正國手把手教她管理公司的事物。
在此期間,楚天凌像是消失一樣,沒有再來唐氏找過她。
她偶爾會去酒吧喝兩杯再回家,因為在唐氏工作,壓力比自己及想象之中的要大,難度要難。
李采默會經常過問她公司的事情,擔心林正國會為難她,讓她提防著他,在唐氏渡劫的風尖浪口上,她不能掉以輕心。
楚天凌這段時間回了一趟意大利,因為黑手黨發生了一些事情,楚天遠受傷了,他不得不回去。
在黑手黨管理方面,楚天遠還不夠楚天凌熟悉。
意大利
“楚老大,事情解決好了嗎?”白語寧忍不住問楚天凌。
以前,她從來就不過問黑手黨的事情,楚天凌望著自己母親,道:“媽,傷天遠的人已經抓到了。”
“抓到了就好,你可不能放過他。”
這是楚天凌第一次看到白語寧對楚天遠的事情流露出明顯的關心和在意,想到她在楚天遠受傷這段時間,她卻沒有去病房看他,實在忍不住作祟的好奇心。
“媽,既然你這么擔心弟弟,為什么不進去病房看他呢?”
白語寧聞言,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道:“媽已經不知道怎么和他相處了,而且他應該也不習慣媽的接近。就這樣吧,那孩子心里藏了太多事,沒能像我和你爸那樣釋懷。”
“說不定他一直都需要你們的明顯的關懷呢?”楚天凌忍不住反問。
他和楚天遠不一樣,是她的親生孩子,雖然她對他和對楚天遠一樣,不怎么表露明顯的關心和在意,但他心里不會有生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