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別墅,季維驍親自下廚做了飯。在吃過飯之后,藍無憂拉著他到客房,讓他看看蘇亦行和江歇的床鋪。
她別墅里準備的東西已經夠了,沒想到他們自備了這么多的東西。
“枕頭,毛巾,牙刷,漱口杯都是他們自己帶過來的,而且都是雙份的,你看出了什么?”藍無憂笑得一臉神秘,像是發現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樣,“我聽說江歇發高燒了,蘇亦行在醫院照看他。”
還能看出些什么?就是江歇被蘇亦行拿下了!
季維驍但笑不語,江歇會被蘇亦行收服,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回S市的第二天,帶藍無憂回了季宅。沒想到季心音也在,他左看右看,沒有看到楚天遠。
“天遠呢?”季維驍問。
“他的腿受傷了,沒法過來!我聽說你把嫂子帶了回來,我就回來看看你們。”季心音面色如常,沒有半分在楚天遠那兒受了委屈的模樣。
她現在是回家,不想給父母和她哥添麻煩。
嫁給楚天遠的決定,她幾乎沒有怎么和他們商量,按著自己的意愿來。
她現在還能記起她爸媽聽到她要嫁給楚天遠時候的神情。
他們的神情的無奈比喜悅還要多,像是能夠預料到她嫁給楚天遠后來的日子一樣。因為她喜歡他,家人也不多言,祝福她,叮囑楚天遠要好好對她。
也許他們對她的情況心知肚明,到沒有一個人點破。
季心音發現了藍無憂的不同,季維驍去哪,她基本就會跟去哪。雖然和他們相談甚歡,但季維驍不在,她的不安就像長了翅膀,從身體的各個角落跑出來。
她真的變了很多,對季心音的態度不像之前那般冷漠。
季心音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錯事,趁著這次團圓的機會,她向她道了歉。藍無憂看著季維驍,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道歉。
“她之前覺得你搶了我的寵愛,一直針對你來著,都是一些小的事情,你心大,可能沒有察覺。”
季維驍用眼神制止季心音不要繼續說下去,在一旁給藍無憂解釋。
藍無憂聽后,很大度地接受了她的道歉,還說自己已經忘記她們之間有什么過節。
她表現得太過于完美,池惜在吃晚飯的功夫,把季維驍拉到了書房。藍無憂被季心音拉著去看她房間里面的話。
“驍兒,你不覺得藍無憂表現得過于正常嗎?”
池惜雖然知道兒子的所作所為,但她沒想著去阻止。
為了孩子能夠幸福,她作為母親,自私一點也無可厚非,更何況他們一家也的確想補償藍無憂。
她忘卻以前的不痛快,安分守己待在季維驍身邊,既能有榮華富貴,又能讓季維驍安下心來忙事業。
“我找醫生看過了,說她沒問題。”
季維驍早就懷疑過了,但醫生都說沒問題,讓他不要想太多。
雖是這么說,但池惜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媽,看到她現在能夠每天開開心心的,不像以前那樣在心里積壓很多事情,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季維驍怕池惜擔心,開口寬慰她。
就在昨天,他和藍無憂的關系有了進一步的進展,季維驍相信,再給自己多一點時間,藍無憂就會接受他。
他現在慢慢地從汪逸塵這個角色中脫離,藍無憂也沒有察覺出什么。
他現在生出了貪念,不甘心躲在汪逸塵的背后接受藍無憂的好,他希望藍無憂最后愛上的人是他。
季維驍說不嫉妒汪逸塵是假的。
他們走出書房,藍無憂已經出現在了客廳里面,一旁是低著頭沒敢說話的季心音。
季維驍心道不好,加快了腳步,池惜也趕緊走了過來。
“怎么了?”
他剛走近,藍無憂就用排斥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為什么我爸會是你舅舅?我是爸爸的女兒,我該叫你們什么?季維驍,你是我表哥?”藍無憂是真憤怒,這憤怒快要沖破軀殼。
她一直忘記的這一點,現在被人提醒,想了起來。
他們是表兄妹,怎么能夠在一起?
“季維驍,我們是表兄妹!”
藍無憂突然就紅了眼眶,眼淚如同珍珠一般跌落。
池惜拉住著急的季維驍,柔著聲音對她開口道:“小憂,也許你并不知道,你不是你爸的親生女兒。”
這個消息對藍無憂而言,無疑是一個重磅消息。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她媽背叛了她爸?這怎么可能?
“我爸還知道我們的事情……”
他怎么能夠默許她和他在一起?藍無憂緊張地兩只手掌都在顫抖,季維驍實在忍不住上前,緊緊抓著她的手。
“你爸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世,但他沒有告訴你。他說你的媽媽難產而死,其實你沒有媽媽,你是你爸爸收養的孩子。”
“不可能,我爸每次抱著我,說起我媽媽的時候,他的眼角都溫柔得能夠滴出水來。”
藍無憂不相信,她寧愿相信她媽背叛了他的父親。
“其實你爸并沒有結婚,那證是假的。”池惜忍不住把自己好不容易挖出來的真相告訴藍無憂,“你爸愛的人叫藍河,但他是一個男人。”
難怪藍修遠一直沒有再結婚,拉扯著她長大。
藍無憂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會運轉了,耳鳴聲轟轟。季維驍心疼地摟著她,讓家人不要再開口了。
他害怕藍無憂接受的刺激太多,想起的事情越多。
池惜讓他去問蘇亦行,催眠塵封的記憶能不能解,如果能解,他就更要小心了。
“我想去醫院找我爸!”
她必須去找藍修遠問清楚,自己是不是藍河的孩子。
他帶自己離開樂城以后,藍修遠和她連名帶姓都改了,全都改成了“藍”,他還讓自己永遠不要忘了這個姓氏。
季維驍攔不住她,把她送去醫院。藍無憂不讓他進病房,說完單獨跟藍修遠談談,他就在病房門口等。
他沒有再竊聽房間內的談話,他覺得沒必要,如果藍無憂愿意說,她會主動告訴自己。
他相信現在,他和她之間的那層隔閡已經沒有了。
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愛人,不存在著隱瞞和欺騙,可笑的是藍無憂對他傾其所有,而他還要編造一個個理由去欺騙她。
他頭疼地按按太陽穴,眼前突然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