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盛氣凌人的何路深,在陶之唯冷凝的目光下,老實的跟一只小雞似的,大氣不敢吭一聲。
小時候,他最怕陶之唯瞪他,沒想到現在他還是這么慫!
“之唯哥,你也來看望楊華月啊?”他賠笑道。
“嗯,”陶之唯瞟了一眼何路深身后的汽車和司機,“別杵在這里了,先把東西搬進來吧。”
何路深帶來的禮品太多了,司機一個人搬不完,陶之唯走上前幫忙,何路深見狀也趕緊跟著拿東西。
楚芋看著這一幕,更覺得諷刺,同樣是富二代,何路深從頭到腳都是裝出來的刻意虛偽,不如喻湛和陶之唯坦誠自然。
何路深的確是被他父母慣壞了,活得比較自我,也就是所謂的自私。除了他真正在乎的人,他很難站在他人角度去考慮問題。
提著大包小包進了別墅,何路深一眼就看到了楊華月,原來楊華月一直在客廳,她坐輪椅,估計陶之唯坐沙發,沙發上還放著陶之唯的公文包。
何路深煩亂的思緒突然在這一刻捋順了!
陶之唯居然對楊華月有意思!!?
他就覺得奇怪,一直不近女色的陶之唯怎么會來探望楊華月,還選在早晨,一個這么積極的時間段,簡直跟迫不及待一樣。如此以來,之前陶之唯一些不正常的舉動,也有了合理解釋。
其中之一便是收購星河影視。
外人以為喻、陶收購星河影視,是因為喻湛要給劉嫚的事業保駕護航,但何路深很清楚,這件事一開始是陶之唯提出來的,陶之唯最先想拉他入伙,而不是喻湛!
何路深還記得當時正好是裘靜向楊華月追討巨額違約金的時候。
難怪從來不關心娛樂圈,也對娛樂圈一點興趣也沒有的陶之唯會突發奇想的收購影視公司,原來癥結在楊華月身上!
他哥不愧是他哥,第一次追求女孩就如此闊綽,他自愧不如,他交往那么多女朋友花的錢,還沒有陶之唯一次花的錢多。
楊華月的情況比何路深想象的要好一些,她腿上依然打著石膏,但沒有之前包得那么嚴實,臉上的紗布也取了下來,可以看到左臉頰有一道疤,疤剛長出了新肉,是粉紅色的。她整體看來比之前要胖一些,但胖和疤都沒有影響到她的顏值,因為她似乎特意梳妝打扮過。
楊華月笑著對何路深說,“何總,謝謝您來看我,謝謝您的禮物,抱歉,我沒辦法站起來迎接您。”
“沒事沒事,你現在是病人,一切以你為主。”
兩人虛情假意,干巴巴的寒暄。
其實剛才何路深和楚芋在外面發生的爭執,楊華月和陶之唯聽得一清二楚。何路深也意識到這一點,他才感到特別尷尬。
楊華月又為他介紹楚芋,“她叫楚芋,也是一名女演員,剛剛和星河影視簽約,她不是我的保姆!”楊華月著重強調了這一點。
能言善道的何路深此刻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敢看楚芋。
楊華月仿佛要故意讓他不好過似的,繼續說,“楚芋姐姐就是那位目睹傅非倩撿鳥的目擊證人,警察昨天還打電話給她,做了電話筆錄,如果不是她看到這個至關重要的細節,我們或許到現在都以為這件事是意外。”
楊華月還提到楚芋悉心照顧她的事,
“我是獨生女,從來沒有體會到有兄弟姐妹的感覺,現在楚芋就是我的姐姐,劉嫚她們就是我的妹妹們。”
何路深怎么覺得楊華月話里話外是在教訓他,嘲諷他?他只是想探望一下受傷的病人,為什么這么難呢?
陶之唯在一旁目睹這一切,沒有為何路深說話,無論是傅非倩的事情,還是現在所發生的事,他認為這都是何路深自找的,是他活該,他得真正吃到虧,才能學會長大,學會成熟。
陶之唯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公務包,“我還得去一趟公司,先走了。”陶之唯這段時間工作很忙,一直在出差,昨晚回到首都才知道楊華月墜馬的事。
昨晚陶之遙接到她哥說要過來的電話時,驚訝的同時,心里又特別不是滋味,她和父母鬧掰,離家搬出來住一直到現在,陶之唯都沒有專程來看過她的新家!
她萬萬沒想到她哥會喜歡楊華月,
更萬萬沒想到她哥竟然是一個重色輕妹的人!
陶之遙直接在電話里質問陶之唯,
“你是不是看上楊華月了?”
陶之唯遲疑了一下,回答,“我也不知道。”
“那楊華月和季青晴,你喜歡哪個?”
“楊華月,”這次陶之唯的回答毫不猶豫。
陶之遙心里有底了,她哥是真的喜歡上楊華月了,只是他母胎單身三十二年,第一次開竅,還不懂如何表達。
陶之遙掛了電話,馬上興沖沖的下樓去找楊華月,楊華月正在和楚芋、沈墨臻一起玩斗地主。別墅里常住人口本來只有陶之遙和沈墨臻,多了楊華月和楚芋之后,熱鬧了許多,每天晚上幾個女孩子都玩到轉鐘才睡覺,她們四個偶爾還一起搓麻將。
陶之遙也不管其他人在場,用八卦又亢奮的語氣問楊華月。
“華月姐,你覺得我哥怎么樣?”
楊華月一臉黑人問號的從牌局里抬起頭,她聽到陶之遙提她哥,第一反應是“唯哥爸爸”和他打賞的很多很多錢。
“你哥挺有錢的。”
陶之遙:“……”
“除此之外呢,有沒有覺得我哥英俊瀟灑,魅力無邊?”
楊華月:“……”
她只見過陶之唯一面,在劉嫚的宴會上,印象中,是一個很冷峻的男人,似乎不好相處的樣子。
沈墨臻對陶之遙笑道,“你這種問題怎么像在推銷自己的哥哥?難道你哥讓你幫他找對象?”
陶之遙嘿嘿詭笑,“我哥明天要來看望華月姐,估計很早就到,咱們得給他們創造獨處空間!”
楊華月愣住了,
什么鬼!
沈墨臻和楚芋都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所以今天早晨七點鐘,沈墨臻和陶之遙就出門了,楚芋宅在自己的房間里,直到何路深不識相的按響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