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還真不心虛,更不愧疚,早晨起床看到江乘風的新聞,他一個想法是暗喜,江乘風活該!今天上班可以不用看到他那張自以為是的臉了!
有些人恨領導,確實恨不得對方得絕癥掛掉,張斌的心理與此類似。
“他生病跟我有什么關系?”張斌依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懟喻湛。
認識劉嫚之后,喻湛一路上也認識了不少極品,從來沒見過張斌這樣的,哪怕他對張斌說,他們都知道張斌用自己導師的賬號偷窺截圖劉嫚和江乘風的成績單,發到網上供人嘲諷。
張斌竟然一點也不驚慌害怕,揚著頭看他,“那又怎么樣?我造謠了嗎?我犯了哪條法律?還是我違反了哪條公司規章制度?就因為這件事,你要開除我?我不服!而且無論是你,還是李總,都沒有權力插手技術部的人事工作,如果你執意如此,我們就走勞動仲裁吧。”
不愧是首都大學的碩士生,國內互聯網行業里的精英,張斌這番話沒有任何毛病,為自己辯解的理由非常充分。他在網上發帖子,充其量是道德問題,沒法上綱上線。哪家公司的員工沒有一言不合,在背后說領導/同事的壞話呢?
但成年人都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而張斌非要鬧到公眾場合,就太幼稚了,與他的學歷、年齡極為不相符。話又說回來,他不幼稚,也干不出來這種無聊的事。一個幼稚泄憤的行為,卻引起后續這么多麻煩,不開除他,難道還留著年底跟他一起吃員工團年飯?
沒有哪家公司想惹上仲裁和訴訟,何況還是一家剛起步的創業公司。
李笑舟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說,他不滿江乘風去美國出差沒有帶上他,他在國內天天加班,月和年獎也沒有他的份兒。
李笑舟立馬怒斥,“誰告訴你,你們沒有獎金?!這個月都沒過完,你的工資還沒到手,你就這么武斷替我,替財務部做決定了?”學文涂墨財務這一塊的工作,由李笑舟負責。
張斌愣住了,“我...我也是聽別人講的。”
愚蠢!李笑舟還要罵他,被喻湛攔住,現在扯這些原因沒有意義,他對張斌說,“既然你對上司不滿,在這里干得不舒服不開心,為什么不走呢?以你的能力,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張斌不吭聲了。
他不說,喻湛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到,一家正在快速擴張的公司,前景不可估量,離開了,就是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而且張斌算是公司的原始技術團隊成員,他指望分到原始股。
所以,李笑舟才給劉嫚打電話,張斌說他和喻湛沒權力管他,行,他直接找劉嫚,找江乘風!
劉嫚認為張斌敢有恃無恐的懟喻湛、李笑舟,還要鬧到江乘風面前,應該是與那位老教授有關,江乘風說過,他看在教授的面子上才錄用張斌,他還沒畢業,不想和院系搞僵關系。
這種人,劉嫚一分鐘都不想讓他在學文涂墨里呆著。
問題是江乘風才醒,他們都進不去ICU,何談討論張斌這破事?
劉嫚思忖幾秒,對李笑舟說,“你就跟他說,江乘風也同意開除他,責任我來擔著。”如果江乘風和計算機學院由此出現什么問題,她去計算機學院,為他說理!
李笑舟秒懂,面不改色的點頭,“好,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李笑舟看向張斌,“你可以走了。”
張斌人不動,他認為他們根本沒問江乘風的意見,不是說江乘風病入膏肓了嗎?
喻湛這時打開會議室的大門,站在門口高聲道,“公司四個大股東都一致同意開除你,你該感到榮幸,你的職務任免好歹上了‘股東大會’。”
會議室外就是技術部,大家都在工作,曹元也從醫院回來了,他一個新來的,可不能缺勤。
所有人都聽到喻湛的話,朝他們看過來,張斌的臉一片白一片紅。
他不是厚臉皮嗎?喻湛就用最羞辱人的方式對待他,讓每一個同事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喻湛不信他還能賴著不走。
張斌充滿恨意的看了喻湛一眼,埋頭往外走,腳步又急又快,甚至沒有管自己工位上的東西。
“王博,”李笑舟叫了自己的老員工,“你安排一個人,交接張斌的工作。”
王博和其他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服從安排的說,“好的,李總。”
把害群之馬踢出去,喻湛才能安心去寵物醫院,忙自己的工作。
當天稍晚的時候,網上又一條信息飛速登上熱搜榜,是新鮮名詞:#寵物醫保卡#
“喻醫生,你的微博被盜啦,快刪掉啊!”
“舉報,投訴,誰有管理員的聯系方式?”
“盜號賊太囂張了!”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內,這條微博就有十幾萬條留言,點贊和轉發更是不計其數。
喻湛的目的達到了,不急不慢的發了第二條微博,“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的賬號沒有被盜,上一條微博是我自己發的。我說的辦卡,是指‘寵物醫保卡’。”
“啥?寵物還有醫保卡??”這是所有網友的第一想法。
喻湛繼續發微博,“人有醫保卡,寵物也可以有,來我旗下任何一家寵物醫院為自己的寵物辦一張寵物醫保卡,保障自己愛寵一生,寵物生病再也不用為治療費發愁。”
除了簽約國家臺的廣告,喻湛沒有請宣傳團隊,他認為自己的網絡影響力,比任何一家宣傳公司都靠譜。他先用第一條微博勾起大家的注意力,再拋出自己的宣傳語。
他的粉絲和老客戶興趣很濃,留言數激增,
“跟人的醫保卡是一樣的嗎?”
“怎么個辦理方法?”
“如果有這張卡,能便宜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