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天不吭聲,是七年。
過去整整七年的逆來順受,默默承受著我母親對我的任何不好,任由我母親像吸血鬼一樣吸著我未婚夫家的血!”
現場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大家都被方欣欣所言震驚到了。
方麗蘭臉色慘白地靠在床沿。
她千算萬算,都沒料到,方欣欣竟然把這事往外抖。竟然不要臉地抖家丑!
方欣欣的淚,滑落了兩行,“是,我是一個學生。我默認了我母親向白家索取錢財的行為,難道不是一種金錢上貢獻的愚孝?可笑,我母親拿了白家十個多億卻騙我說,才拿了幾百萬。而且,事情抖了出來,我母親仍然指責我,從白家榨取的太少。我未婚夫家有錢,那是人家的,方氏企業厚顏無恥,一只不知飽足的吸血蟲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滿意?”
她的淚,太過凄慘。
帶著濃重的悲傷絕望色彩,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所有觀看電視臺直播的觀眾全都鴉雀無聲。
方欣欣是真的流淚了,為前世自己的愚蠢而流淚。
為今生,還能來得及改變前世的悲慘,能來得及好好珍惜該愛的人而慶幸掉淚。
白擎浩站在門外,看著方欣欣的眼淚,心痛得無以復加。
他發誓,傾盡一生、盡其所有,哪怕是付出生命,他都要好好愛護方欣欣!
方欣欣的嗓音帶著一縷絕望的空幽,“我母親對我永遠只有苛刻指責,她甚至希望白擎浩與我解除婚約,想讓我二姐頂替我的位置。”
方麗蘭一張風韻猶存的臉布滿焦急,“欣欣,你夠了,媽沒有這么想……”
“沒那么想,你地任由二姐冒充白擎浩的未婚妻?沒那么想,你為什么曾當著白擎浩的面,讓他取消與我的婚事?”
被方欣欣公然質問,方麗蘭本來想不承認,可看到白擎浩本人居然站在病房外頭的走廊上。
她確實當著白擎浩的面說過要他取消婚約。
怕他進來對質,以他的身位地位,肯定所有人都信他所言。
抿了抿嘴,方麗蘭只得默著不加辯駁。
方欣欣的唇角掀起了一絲自我嘲諷,“當我無論怎么做,無論如何卑微地受苦受難,委屈求全,都換不來我母親一顧,換不來她半點憐憫。只換來一句,我連做人的資格都不配!換成你們,怎么想?”
停頓了一下,她抬起未受傷的左手拭去了臉上的淚痕,目光變得堅強,果敢,“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絕望到盡頭,便已麻木。我不想再為我母親遮掩些什么。”
說著,操作了一下手機,一條短信顯示于攝像機鏡頭前,短信內容顯示:
媽,您趕緊給方欣欣打電話,說您出了意外,讓她火速帶白擎浩去醫院看您!
展示完短信,她又說,“這條信息是情暖京大現場之前,我二姐方曼雪發給我母親的短信。方曼雪讓她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要阻止二姐這個假未婚妻的事被拆穿。然后,我‘偉大的母親’就想出了假車禍,騙我與白擎浩離場這一招。”